“人生都是聚聚散散散散散散的呀”
文 / 小 郁 儿
图 片 / 网 络
01
高考结束了。
没有空调的教室，转动的风扇，凌乱的课桌，和少年被风吹起的发梢，都结束了。
五年前的今天，我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拼命作答，考场异常安静，墙上的钟表声滴答滴答清晰入耳。
考试结束最后一秒，铃声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种感觉，我想只有高考才有吧。
那一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其他同学欢呼着跑回宿舍收拾行李，十二年来的应试教育生涯终于解放了。
尽管三年呆在同一间课室的我们就要各奔西东，但那一天的我并没有很难过与不舍，我只是风轻云淡地跟大家道别。
高中三年的时光，是在上大学之后才开始让人怀念的。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踏出了班门口，有些人就再也难相见，甚至分道扬镳，一辈子都不再见一面...
原来长大后的我们真的会走散，而那个高考的夏季，则成为了我们一辈子难忘的记忆。
02
《红楼梦》中有句话叫做：
“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
是啊，人生就是聚聚散散散散散散，自从高考别离之后，有些同学我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
曾经非常非常要好的隔壁桌，也没有了联系。
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生的面容，停留在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课室的那个角落，那个座位上。
对许多人来说，学生时代最遗憾的事，大概就是书没读好，喜欢的人也没能在一起，没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吧。
青春总是这样，留下着或多或少的遗憾。
而我觉得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坚持自己的画画梦。
在一些人眼里，学画画的人家里都是有矿的，其实有钱的家庭只是个别，大部分的美术生，家里经济条件真算不上好。
曾经作为一名高中美术生的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种窘迫。
上广州学习半年的画画，各种省吃俭用，也不知道当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后来联考结束了，单考结束了，高考也结束了。
分数出来了，录取分数线出来了，我的梦也碎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们那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在那间普通的中学里，考上国本的学生寥寥无几。
大家都憧憬着985、211院校的到来，幻想着大学美好的生活，结果却上了二本、专科，甚至连专科线都没有达到。
老师们都教你如何获取成功，却没人教你如何面对失败。
努力、冲刺、激昂、憧憬、失落，绝望，充斥着我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生命中的许多人，也在此刻，越走越散。
03
离校后，才会发现，很多事没有来日方长，很多人只会乍然离场。
我们与同学、朋友、恋人、家人之间，总是聚少离多。
所以我有时候很羡慕那些在家乡工作的人们，他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陪伴自己的家人，呵护家人。
而我，总在离乡三百六十公里的地方劳碌奔波，只有在下一个节日的前夜，想起奶奶，想起故乡朴实无华的节日。
我没有能力去打破这种聚少离多的状态，每一次只能在想念中睡去。
昨日青空的美好，终化为离别时的不舍与遗憾，白云苍狗，昨日的少年终将要飞去远方。
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接受人生所有的悲欢离合，就像我们终于敢于接受自己老去的事实一样。
长大总是要走散的啊。
昨日总是要过去的吧。
五年后，我终于忘了高考失败后的失落与疼痛，青春时遇到的很多面孔，我也越来越记不清了。
我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间位于厕所旁的没有空调的教室，桌子排列歪歪扭扭，桌上书本凌乱。
阳光斜照进来，照耀着我们的整个青春与纯真。
“后来的我们会联系么？”
“当然会的。”
事实告诉我，后来的我们是不会再联系了，当我再次想起这个问题时，我跟当初最要好的那个同学，已经天各一方。
青春走散就走散吧，总要有新面孔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只要，只要你记得我曾经出现过，就好了。
以上，晚安。
作者：小郁儿，自由撰稿人，爱读书爱摄影的南方姑娘。公众号「没有才华的南方姑娘」，ID：nanfangguniang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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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