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二阶
尽管楼道里人满为患，可是秦川和所有人一样，并没有打算坐电梯下楼。
在这个一觉醒来，世界就变成了人吃人的恐怖早晨，没有人敢保证在密闭的电梯里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即使幸运没有遇到吃人的怪物，但如果万一遇到停电，那也是必死无疑的节奏。反倒因为是高层住宅，应急通道平时很少有人走动，现在反倒显得更加安全些。
秦川所住的钱塘江路46号小区，是西安市外运公司的一个老旧小区，小区里的楼房虽然只有21层，但楼房里所住人口数量却是相当庞大密集，而且大都是老弱病残。
秦川原以为如今的状况肯定会像是好莱坞灾难电影中所看到的情节一样，乱糟糟、闹哄哄、哭声、喊声连成一片。可一眼看去，尽管每一个人都神情紧张，眼睛也在彼此惊恐地相互紧盯着对方。但在更大恐惧面前，所有人都诡异的安静。整条人流队伍像流沙一样无声的缓缓的向楼下流淌。
尽管人群中不乏有携带行李包裹间的相互碰撞，但整个队伍却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哪怕是孩子也都是安静的。诡异的安静！每个人都唯恐惊扰到不知躲藏在哪里的吃人怪物！
在这个恐怖的早晨，楼房外到处充斥着死亡般的嘶喊，楼房里是一支如此诡异安静行走的队伍，一墙之隔的这种巨大反差令秦川感到更深的恐惧。
秦川随着挨挨挤挤的队伍来到石佳琪的居住的五楼，秦川从队伍中脱离开来，刚要伸手去拉应急门，应急门里忽然冲出一个怪叫的女人。
怪叫的女人瞬间打破了人群的脆弱平静。
人群一瞬间开始躁动起来。平衡一旦被打破，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疯狂的向楼下冲去，到处是嘶吼，到处是踩踏，到处是惨剧。
秦川认出这个怪叫的女人是石佳琪的妈妈。立刻拦住她大声问道：
“阿姨？阿姨？是我，您还认得我吗？我是秦川，石佳琪的同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啊，秦川，秦川！”
女人看到秦川似乎恢复了一些些神志。
“秦川，佳琪爸爸变成怪物了，他要咬我们，他想吃了我们，佳琪被他爸爸堵在厕所了。”女人捂着脖子处的伤口，满眼带着惊恐。
秦川一只手拿着棒球棍，一只手箍着石佳琪妈妈的胳膊使劲的摇着，希望能借此让这个女人平静下来。
“阿姨，不要怕！阿姨，我现在就和你去救佳琪！阿姨，你带我去找佳琪，我帮你们逃走。”秦川虽然也是怕的要命，但要救石佳琪的决心容不得他犹豫。
女人听到要让自己重新回到那个可怕的家里，歇斯底里的摇着头喊“啊，佳琪爸爸诈尸了，他要咬我们，他要咬我们。”女人像是疯了一样。
“你再叫，丧尸就会追过来撕了你。”旁边一个路过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没有比这个更有效的办法。佳琪妈妈瞬间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个呼吸都会引来丧尸老公。眼睛好像看见牛头马面似得看着秦川。
看情形，佳琪的妈妈是不会回去的。秦川只好说：“阿姨，那您先跟队伍下楼，我救出佳琪马上去找你。”
佳琪妈妈像是拿到了赦书，头也不回的向楼下冲去。
秦川深吸一口气，拉开应急门，瞬间就听见石佳琪哭喊的声音和一阵阵撞击门板的声音。
秦川小心翼翼接近石佳琪家的房门，房门没关，估计是石佳琪妈妈逃跑时的杰作。
石佳琪家和秦川家的房屋结构完全一样，所以秦川知道如果石佳琪现在在卫生间，那应该就在一进门的位置。
必须一击命中，否则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和丧尸打持久战。
“希望像胖子说的那样，丧尸很蠢很笨很容易对付。”秦川心中默默念道。他不是吴寒，他可没有吴寒强健的体魄。
秦川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静静的出现在房门口。石佳琪的爸爸完全没有发现秦川的出现，依然痴痴傻傻的撞击着卫生间的门。撞击的模样和那个丧尸保洁员肖云乐阿姨完全一样，这让秦川放心不少。
秦川紧了紧手中的棒球棍，运足全身力气，猛的朝丧尸头上砸去。
秦川完全没有想到，丧尸的脑袋就像是一个脆弱的西瓜，瞬间脑浆迸裂，居然完全没有网络小说中的那么坚硬，丧尸应声倒下，没有一丝反抗。
第一次杀人，不，第一次杀丧尸。秦川浑身颤抖，看着溅了一地的丧尸脑浆，秦川不受控制的呕吐起来。
秦川缓了缓神敲敲卫生间的门：“佳琪，开门！我是秦川！”
房间里的尖叫声小了，但没有开门。
“佳琪，佳琪，开门，我是秦川。没事了，没事了，我是来救你的！”
门还是关着。
“佳琪，不要怕，我是来接你的，咱们一起去避难所，佳琪，勇敢点，咱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如果你再不出来，去避难所的队伍就要出发了。”
队伍要出发了这句话果然有效，门应声而开，石佳琪一下扑进了秦川的怀里。
这是秦川和石佳琪的第一次拥抱，虽然石佳琪现在是披头散发，毫无什么魅力可言，但这也足以让秦川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石佳琪连他爸爸的样子都没敢看，拉着秦川冲出房门。
小区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很明显，这些应该是被先下来的正常人类给消灭的。
两辆平时负责绿化小区拉土的翻斗车临时被大伙儿征用当做交通工具。人群争先恐后的往车上挤着。
“秦川，”石佳琪看着如蚂蚁般的人群，突然停下被秦川拖着跑动的身体。
“秦川，这么冷的天，你不是想让我坐这辆敞篷车吧。”石佳琪说着又补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
秦川被石佳琪那夸张的表情逗笑了。
“佳琪，从这里到人防避难所只有十分钟车程，你忍忍好吗？”
石佳琪看着秦川笑嘻嘻的样子，一下升起了怒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
石佳琪可没有高兴的心情，于是阴沉着脸说：“这么挤，让我怎么忍？连坐的位置都没有，难不成要让我站着吗？”
“佳琪，现在是非常时期，既然咱们选择去避难所，我想最好还是跟大部队一起。”
秦川说完看看石佳琪的脸色。
“我可以去地下车库拿车，可是我不能保证吴寒给我的车有大翻斗结实，万一遇到丧尸的冲撞，我要怎么保护你？你要出现什么意外，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石佳琪犹豫了一下愤愤地说“秦川，我真受不了你！”虽然石佳琪还是非常不满意秦川的安排，但也不再坚持坐私家轿车。
石佳琪看着两辆翻斗车举棋不定，想挑一辆看上去不是那么拥挤的。
秦川说：“佳琪，没时间了，等小区的所有住户都聚集到这里的时候，咱们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上去了。”
秦川突然指着其中一辆车说：“佳琪！瞧！你妈在那辆车上，咱们就坐那辆车。”
然后连拉带拽的把石佳琪拖上了翻斗车。
翻斗车一字排开，驶出了小区。
看着后来赶到的很多人没有能够上车，秦川心里五味杂陈，一面暗自庆幸自己做了正确选择，一面又觉得心里倒胃着什么。
石佳琪没有心思考虑这些，现在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挤到妈妈身边。
石佳琪的妈妈由于上车早，现在所处的位置非常好，紧贴驾驶室，在车的最前面最中间，不会受到寒风的侵袭。
而她和秦川由于上车太晚，则只能在车的最后边最边沿。
虽说现在已经过了春节，但二月的西安依然是冷风嗖嗖。石佳琪冷的浑身打颤，心里无比烦躁。出门时她连最基本的洗漱用品都没有带，更别说保暖的衣物了。
石佳琪几次试图想挤到她妈妈的身边，可是不但没有人愿跟她换位置，而且还招来整车人的一阵责骂。
”臭婆娘，你挤什么挤？再挤，信不信我们把你扔下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冲着石佳琪吼道。
石佳琪看着满脸横肉的大汉不敢作声，只能满脸沮丧的一路对秦川连打带骂。
秦川虽然也心疼自己的女人被骂，但看到石佳琪现在冲她撒娇的模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连忙解开自己大衣的纽扣想把石佳琪搂入怀里。
石佳琪正懊恼的没处发泄，冷不丁的用手在秦川的肚子上狠狠拧了一下。秦川痛的一激灵，但没有生气，赶紧把大衣脱下来披在石佳琪的身上。
秦川的个头有1.82，石佳琪披上秦川的大衣算是上上下下裹了个严严实实。温暖总算稍微缓解了一下石佳琪的怒气。
这时，秦川才有时间仔细看看这座他曾经生活的美丽城市。
街道还是那条街道，建筑还是那些建筑，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但的的确确一切又完完全全的不再一样了。
幸运的是，一路上虽然死尸很多，但真正的丧尸却没有多少，甚至可以说很少，即使偶尔有丧尸想攻击他们的，也无一不被巨型的翻斗车毫不留情的碾压成粉末。
乐观的情况没有维持多久，眼看就要到达避难所了，车上的人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在火车站广场上排队的人群了。
突然车厢的前面有个男人大声喊道：“你这个疯女人，干嘛咬我？”
然后更多的人惊恐的喊着：“啊！这个女人是不是变成丧尸了？这个女人是丧尸！”
“停车！停车！快停车！车上有丧尸！车上有丧尸！”
人群开始像潮水一样像后涌来。还没等秦川他们反应，巨大的推力一下把秦川和石佳琪掀翻下车，狠狠的摔在地上。随后更多的人被挤下了车。
秦川护着石佳琪好容易从人堆里爬出来，抬头一看，只见石佳琪的妈妈正在撕咬着一个离她最近的小伙子。秦川想起，在应急门见到石佳琪妈妈的时候的确看到她脖子上有被抓伤的痕迹。原来被丧尸抓伤是会感染病毒的。
“大家小心，不要被丧尸抓伤！丧尸身上的病毒是会传染的！”秦川大喊。
一句话让人群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纷纷相互之间开始检查身体是否受伤。
“秦川，你乱喊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妈的？”石佳琪揪着秦川的衣服，冲着秦川怒吼。
“佳琪，我没有乱说。真的，我真的看到你妈妈脖子上有被你爸爸抓伤的痕迹了。“
佳琪不再说话，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好久！
秦川担心的看着石佳琪：“佳琪，你没有被抓伤吧？”
“我没被抓伤”石佳琪冷冷地盯着车上的女人说：“你的话倒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刚刚在家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想把我推给我爸爸，她也不会被我爸爸抓伤，幸好我当时机灵，躲了过去，否则现在死的就是我。”语气冰冷的像是三九寒冬。
秦川大概可以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由跟着石佳琪望了一眼车上那疯狂的女人。
石佳琪转身对秦川说：“反正翻过马路中间的隔离带就到了避难所，这点距离跑步更加方便。别坐车了咱们跑过去吧？”
“好！”秦川回答道。
两人不再关心车上那个女人的死活，迅速翻过隔离带，向广场跑去。
火车站广场富源大厦人防避难所门前，被军队围成三个环状的安检通道。每个圆环又都被三层持枪荷弹的士兵保护着。每通过一道安检都会被仔细查验是否有表皮抓伤，一旦有伤，不论是怎样受的伤一律不允许进入避难所。
为了能提高安检速度，市民自发组织了一个外围安检小组，负责三环以外的队伍提前做好安检准备，工作无非也就是督促市民提前脱脱衣服，预先筛查一下什么的，希望能提高安检速度。
可任何队伍都有可能是鱼龙混杂的，尤其是在末世里。一会儿这里有女人喊被非礼了，一会儿那里有男人喊被抢劫了。又或者男人喊被非礼了，女人喊被抢劫了。哭声，喊声，骂声混成一片。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管理一下。
秦川他们现在就处在最尴尬的三环最外层。
因为是最后到达，往里，进不去有军队守护的安全圈，往外，还要时刻担心身后会不会有变异了的丧尸。
面对这样的困境，所有人没有更好的办法。
军队人手有限,而丧尸只会越来越多，并且丧尸冷不丁就会从人们想象不到的方向袭击人群。
所以有棍棒武器的市民，又自发组织起最外围抵抗丧尸偷袭的包围圈。好在丧尸人数不多而且行动缓慢、僵硬，否则估计现在他们早都变成了丧尸的口粮。
秦川和一车同来的小区居民没有说更多的话，自觉的加入到了防御丧尸偷袭的包围圈。
望着前面等待安检的长长队伍，看看遥不可及的避难所大门，再瞅一眼远处小若蚂蚁的全副武装的巡逻士兵。秦川突然有种自豪感。
“安全了！佳琪，咱们安全了！”秦川第一次在石佳琪面前感到如此骄傲。
什么丧尸？什么担心？什么寒冷？统统都见鬼去吧！我带着我的女人进入了政府的保护圈。
是的，秦川有资格骄傲，他用如此单薄的身体，在末世的第一天保护了他心爱的女人。
正当秦川沉浸在自己的丰功伟绩里时。
石佳琪突然像是被电击中一样把头藏进大衣里，迅速把身体埋进秦川的胸前。秦川被石佳琪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搞得一阵心颤。
“佳琪，你是想谢谢我吗？不用的，以后我会为你做的更多更好。”
石佳琪没有说话，浑身瑟瑟发抖。
秦川感觉到了石佳琪的异样，低声问道：
“怎么了？佳琪？你为什么发抖？不要害怕，咱们现在安全了。”秦川安慰着石佳琪。
这时，五六个手提棍棒的男人走了过来围住了秦川和石佳琪。
“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想不到能让我在这抓到你。安全？石佳琪，你说你安全了吗？”为首的一个30岁左右、老大模样的男人，摸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了看秦川，然后对着秦川怀里的石佳琪说。
周围人看到这阵势，知道不妙。立刻散开，给他们留出一大片空地。
秦川一手拍了拍瑟瑟发抖的石佳琪，一手攥紧了棒球棍。
“你谁啊？你想干什么？”秦川虽然也害怕这个络腮胡子男人，但他不能在石佳琪面前认怂。
“我是谁？我要干什么？这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问怀里的石佳琪啊！”络腮胡子拍着秦川的脸不屑的说。
“秦川，我…我…我…我不认识他们！”石佳琪没有抬头，只把声音用极低的音量传送出来。
“不认识我？你他妈挪用老子公司几百万的资金，害的老子被追债公司砍掉一根手指，你现在说你不认识老子？”男人边说边举起少了一个手指的右手。
“我不是把钱还给你了吗？”石佳琪的声音都快要低到尘埃里了。
“还了？陪老子睡一觉就算还了？几百万睡你一夜？你以为你那里是金子做的吗？”络腮胡子指着石佳琪的裤裆说。
“那，你想怎样？”石佳琪诺诺的说。
“想怎样？老子还想睡你！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很爽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有男朋友！”石佳琪稍稍提高了音量。
“谁？就这个小白脸吗？石佳琪，你給我看清楚现在的世道，”络腮胡子指指自己的兄弟。
“我刚刚把我十几车的物资上交给军队，现在军队已经委任我做管理委员会的临时管理员，你跟着老子，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络腮胡子靠近石佳琪。低声说：“如果你不从了老子，老子敢让兄弟们在这街面上强了你。但我不逼你！想不想进避难所，你决定！能不能进避难所，我决定！”络腮胡子目露淫光。
秦川听到络腮胡子和石佳琪的对话，大概已经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之前，秦川从同学那里听到不少关于石佳琪贪污公款和生活作风的风言风语。
秦川选择相信石佳琪。
可现在亲耳听到石佳琪为了还债居然和络腮胡子睡觉，秦川的心都要绞出血来。
秦川很恼火但这并不代表秦川失去了判断力。
想到石佳琪刚刚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时，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呵斥道。
“够了！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别忘了，这是有军队的地方！”
“军队？哈哈哈哈！小子，你给我看好了，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现在是末世！你给我好好记住，老子叫刘夏。你现在就去叫那些兵蛋子过来，你看看他们管不管这事儿？”络腮胡子肆无忌惮的说。
络腮胡子不再搭理秦川，转身对石佳琪说：“石佳琪，我不逼你，但我也不是有耐性的人，趁着老子现在还想睡你，你自己说，你愿意跟谁？如果跟我，我现在就带你进避难所。”络腮胡子势在必得。
石佳琪从秦川怀里滑出，眼睛看着络腮胡子好一会儿，眼神闪烁不定。说：“刘夏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值得我撒谎吗？”
“那刘夏哥我能和我朋友说几句话吗？”
络腮胡子那是老江湖，立刻接茬道：“好嘞，哥哥在那边等你。不过你的速度可要放麻利些。现在是7:25，如果你7:30不过来，哥哥就要闪人了。”
石佳琪看着络腮胡子他们走远。低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酝酿了一下情绪抬起泪眼看着秦川。
“秦川，谢谢你，你也看到今天的情况了。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很可能就会连累到你。秦川，你是个好人，我想让你进避难所，我不想让你被丧尸吃掉。秦川希望你能理解今天我为你做的牺牲。”说罢，转身疾步跑向络腮胡子。
秦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为石佳琪做更多的事情，而石佳琪却先为了自己把自己送入了虎口。
平日里，1.82的秦川显得非常单薄，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可是现在是末世，谁知道自己哪天会死？谁又会变成丧尸？所以就是死也要维护住自己男人最后的尊严，保护自己的女人。
秦川像风一样追上石佳琪，拉住石佳琪：“佳琪，我不会让你为我牺牲自己，佳琪，今天我就是拼死也一定会保护你的。”秦川额头上的青筋高高的暴起，眼睛通红。
石佳琪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川居然会追上来。
石佳琪不傻，现在是末世，以秦川的能力和傻缺的脑子，最多活不过三天。本以为自己的一番离别告白能给秦川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没想到这个傻货居然完全听不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石佳琪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对这货动真感情。否则自己也绝活不过三天。
石佳琪知道刘夏的耐心有限，立刻冷下脸，努力甩脱秦川的手。
“秦川，你放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和你分手了，我要和刘哥在一起！”
“佳琪，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我不要你这样为我牺牲！”秦川死死拽着石佳琪的胳膊。石佳琪痛的脸都扭曲了。
络腮胡子朝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做个手势。四五个小弟提着棍子就朝秦川冲过去。
还没等秦川反应过来，一顿棍棒已经抽在秦川的身上、头上、腿上。秦川一手拽着石佳琪一手举着棒球棍胡乱的抵挡着。
秦川瞬间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鲜血。秦川野兽一般的嘶吼着，这可吓坏了周围所有的人，丧尸喜欢声音更喜欢鲜血的味道。
周围人像退却的潮水一样散的更开。
果不其然，很快七八个丧尸闻着秦川鲜血的味道顺着打架的声音朝秦川所在的方向靠拢过来。但战争中心的五六个人已经杀红了眼，完全听不到络腮胡子和周围人的叫喊声。还在拼命朝秦川发泄着末世的恶毒。
丧尸包围了他们，慢慢举起带着腐肉的手臂就要去撕碎他们。
眼看石佳琪就要被丧尸抓到，绝望中的秦川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度刺目的光晕。白色的光晕就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把秦川和石佳琪完全的保护在了里面。不论是丧尸还是打手小弟全部都被隔绝在了光晕之外。
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见过这种神奇的场面。
连光晕中心的秦川也目瞪口呆。
光异能一阶！
突然一个丧尸扑向秦川，光晕猛然爆发出七彩的霞光，把丧尸直接反弹出十几米，重重的摔在了马路中央一辆正好经过的出租车的引擎盖上，丧尸的身体又被再次弹出了出去。而那辆出租车一个侧甩，差点翻了跟头。
几乎只剩框架的出租车并没有做任何停顿，重新调整方向飞驰而去。
就在周围所有人都惊异秦川发出光芒的时刻，秦川却呆呆傻傻的定在了原地。
他分明看到，刚刚开车过去的居然是吴寒！
居然是吴寒？吴寒没有认出秦川，但秦川却不会看错，吴寒是那么耀眼的在自己眼前擦肩而过。吴寒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秦川心里一阵翻腾，想要喊时，出租车早已经绝尘而去。
秦川突然感到无限的痛苦，秦川不知道痛苦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自己心里特别痛苦。
又有一只丧尸扑向了秦川，秦川痛苦的仰天大吼。
原本只是一团光晕的白光，突然幻化成无数道光的利刃，就像无数把无坚不摧的匕首穿过那七八只丧尸和四五个小弟的身体。再看，除了被白光包裹着的秦川和石佳琪，其余所有被七彩霞光照射到的丧尸和小弟全都变成了一摊摊的肉沫。没错，不是肉块，是肉沫。
光异能二阶！
人群中有人低声说：“异能者，他是异能者。”
逐渐整个人群都开始沸腾，所有人都在高喊：“异能者！异能者”
一些人更是不管不顾的冲向军队，大声的高喊：“解放军同志，这里有异能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