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朋友的分享
今天是2018年6月8日,周五,农历四月二十五,老公的农历生日。一早到校后做好办公室值日,开始坐在办公桌前,顺手拿起扔在桌上的手机,打开微信,就读到了好朋友分享的这张图片和这些文字,瞬间泪奔......
今日好朋友的分享一早醒来,看到女儿昨晚发的朋友圈,想不到女儿竟以这样方式寄思她的外婆————
如果长时间扮演乐观,也偶尔允许悲伤出来透透气。至少,在今日。
好想你啊,外婆。
这个人际关系里最自带柔光的称谓,竟然整整一年无法对着鲜活的你喊出了。一年了,除了两三好友及必要通知的同事,和谁都没有提起过失去你的这件事,尽管不得不承认这已然是个事实。但是在“嗯,去外婆家”、“对啊,我外婆家就在那里”这样略带犹疑但是又足够受用的肯定句里,仿佛还能截取到片刻心安。
没有刻意记着的日子,走近了,总还是在心里怵怵地给出了应有的“迎接”。妈妈这一个多月习惯性早起,沿着河边的小径散步、买菜。这是去年此时,不断往复的路线。从家里到医院。
情绪总会发酵,然后愈演越烈。以为思念是不断复映在一起幸福的瞬间,却用了整整一年时间复习着一次次无法言明的苦楚,然后堆砌累积成一帧帧清晰锐化的片段。
我记得妈妈让我准备好素色衣物的语气;记得那一个个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给你缓解疼痛的夜晚;记得自己在心里反复打了多少遍草稿和妹妹讲如果那一刻来临了立马打电话给姐姐;记得手牢牢抓着方向盘脚轻飘飘地踩着油门;记得只有一次的歇斯底里咒骂老天和着耳鸣的崩溃;记得有条不紊安排好一切最终借着酒劲冲着我喊“我认识她比你久很多”的爸爸;记得哭喊“我们还小什么都不懂”的妈妈和阿姨们;记得克制却颤抖着紧紧不肯放手的外公…
我记得每一个看似无用的仪式细节,像绑在神经末梢上最后一节扳扣。随时都要自由,随时又会引发新一轮的爆炸。
“不梦到好啊,说明她过得很好,梦到了只会是你或者她过的不好”
那这些半夜生生地惊醒是什么?是悔恨吗?去香港的时候想起以前信誓旦旦讲自己“以后要去那读书就可以带外婆去玩啦”结果成了永远无法兑现在陌生的街道哭成傻子。也不是没有怨怼过老天的不公,平凡人的渺小。却还是更恨自己的无能,不够强大,无法保护想保护的人。如果足够强大,就不会这样。不会这样吗?
“一开始会悲伤个两三年,之后也就渐渐麻木了”
当一个电话就得收拾满满的担心,吊到嗓子眼儿的慌张赶到急症,知道“病危通知书”也并非只到“病危”才需要签署,滴滴滴的生命体征陪伴的白天黑夜成为家常便饭,好像可以自我安慰自己也是有肩膀的大人了。被主治医师痛批“你家大人呢”,“怎么留你一个小孩”,“你不能签”。然后一点点放开声音“怎么不能”“我成年了”“躺着的是我嫡亲的人”“家里大人也需要休息”。不明真相的友人也会提出疑惑“陪夜不都是大人们的事吗”,很难形容这种苦涩的安定感,使我可以呼一口气“嘿,我也是个大人啊,总算可以分担一点点了!” 。
就是那样的心情。
去年的最后一天,鼓足勇气一个人去看了《寻梦环游记》。只要被记住,就能永远活着。
也许再也无法飞奔着驶过塘路穿过桥洞在天井里看到端着饭碗和邻居谈笑风生的外婆;也许很多事才只是开始;也许语无伦次还是无法正确表达。但是明天还是会照样来到,我也不会只是今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