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河秋一梦》（25）

古典的文字和故事总是能深入人心。在这部小说里，我试图假借一位生活在明代的小文人，诉说他曾在黄河岸上生发出来的故事和情怀，借以描写故土，抒发世若春梦之感，亦试图窥探文人小说繁盛的那个遥远时代……

第七章  中秋家宴展文采  幸得雪夜救佳人

48.

自前日白塔山一别后，又是半月光景，陶宝山辅助知府将所辖政务管理的井然有序，眼看着金城秋收已毕，黄河秋汛已过，半旬忙碌后渐渐有了些闲暇。许是公务繁忙，亦或是秋寒袭人，连着几场秋雨过后，在这年九月中旬，陶宝山不慎着了风寒，一病半月。

晓晴寒已起，霜叶满阶红。

一日早起，陶宝山用过早饭移步庭院，熟料出了门便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于是叹了一句秋寒难耐，便赶忙往书房走来。

这陶宝山进了房门，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东坡七集》便看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几时，看到“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想着苏东坡一生遭际，只觉得双眼胀痛、眼前字眼模糊。恰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听得窗外簌簌作响，不经意间抬头，深远的天空上浮着一点淡淡的云，几只大雁哀叫着向南飞去，有几片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舞，和着温煦的阳光荡荡悠悠地跌落在院中青灰色的石板上。

陶宝山思忖着，展开笔砚，将近来所思所感写成七律一首，乃题名曰《金城秋日有感》：

连宵风雨病愁中，吹落秋情似梦浓。

一片月明迷晓雾，十分清寂伴哀蛩。

寒鸿才上南忽北，旭日初升西又东。

任尔少年千事好，孤穷老运万般空。

49.

眼看着中秋渐至。一日在王府内议事罢，肃王对着文武官员说道，“西北风光，秋景为胜。恰逢中秋，本王将于月圆之夜设宴府内，各官员可带家眷赴宴，以襄盛世，共庆团圆”。

中秋当日，陶宝山沐浴罢，选了一套素雅常服便向肃王府而来。前年柴婉静丧于河口，二人膝下又无子女，也无家眷可带，便叫了沙、李二校尉一同赴宴。

宴设于肃王府黄河之滨“凝熙园”，一路走来，夕阳渐尽，沿途皆是禹禹而行的各府同僚。在临近宴会之处，碰见王府书堂官令如海，二人同为肃王府官僚，相处两年也渐渐熟络起来，陶宝山叫沙、李二校尉见过令书堂，令如海向后回首，只见那天在白塔山偶遇的小姐向前探步施礼，“这是小女玉瑶”，令如海向陶宝山说道。

“玉瑶见过陶大人”。

“原来这令家小姐闺名叫玉瑶”，陶宝山赶忙还礼。

月上柳梢，宫灯初照。淡月微微，湖水悠悠。

眼看着宴席将启，大家不再闲谈，便往厅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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