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国已是新国（21）请战河西3
霍去病待林若初走来，便开始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林若初也跟着他一字不落的看着。他们越读越兴奋，到最后，霍去病把圣旨一合扔到一旁。两人同时伸出右手，从右向左用力地一击，并紧紧的握住。
“我们终于识字了！”他们兴奋地大喊。对，没错，此刻令他们欢呼雀跃的并不是圣旨里的内容，而是圣旨上面的字。
两人击掌后仍觉得不足以表达兴奋之情，于是又伸出左臂用力拥抱了一下。
“哎呦！”这一抱不要紧，霍去病已经好些的手臂又疼了起来。他叫了一声，立刻放开林若初，又向后退了几步和她分开。然后霍去病就开始个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移动着胳膊。
林若初看到霍去病如此滑稽的样子，笑着问：“你还好吗？”
“哎，不好，极其的不好。我和李兄还约好过几天要一起比箭呢。”说起比箭，霍去病想到，自己原本要和林若初讨论的并不是认字的问题。“跑题了，若初，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应该是汉武帝命我出征的事吗？”
“对呀，咱们还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林若初拍了一下脑袋自嘲到，她刚才只关心了圣旨上的字，却全然没有留意这字里行间说了些什么。林若初拿起圣旨，她现在需要重新再读一遍。
“父亲。”司马迁回到家，看见父亲依然在整理竹简。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司马谈问儿子。
“今日的内容讲完的早了些。父亲，陛下今日召霍兄上朝是为何事啊？”司马迁也很想知道关于今日上朝的消息。
“今日，陛下召众臣商议河西的战事。霍去病主动请缨，陛下命他做副将与李广将军各帅五万大军，出征匈奴。”
“看来如今，陛下很重视霍兄。”
司马迁的这句话启发了司马谈。“说来也怪，当时大殿之上众说纷纭，陛下皆未表态。他霍去病怎么会敢主动请缨，就好像知道陛下心中所想一样。咳、咳。”司马谈说完咳了两声，他这些时日思绪不断，状态很是不好。
“父亲，您休息一下不要再想这些了。您的风寒才刚好，要当心身体，莫要再染了风寒。”司马迁劝到。
“迁儿，我最近一直在想，也许我们可以写一部史书，完整真实的纪录历史，也好让后人有所参考。”
“父亲，孩儿也是这么想的。”
“那太好了。”司马迁欣慰的笑了，不过此时他又咳了几声。
“父亲您还是先休息吧，史书的事以后再说。”司马迁收起了父亲案上的竹简。
这几日，霍去病想到自己即将为国出征，热血澎湃，他不顾肌肉的酸痛，疯狂的练习着射箭，连太学院也没有心思光顾了。不过，他也真算得上是一位天才，才短短几日，他已经能射出几支正中靶心的箭了。
练箭的日子过得很快，明日霍去病就要出征了。司马迁今日特意停了课，同李陵一起去探望霍去病。
“霍兄！”李陵一进门就大叫。他看到霍去病正在练箭，于是走上前去，夺过弓就射了一箭。“怎么样霍兄，咱们再比试比试？”
“好啊，你先来。”霍去病很客气的请李陵先射。
李陵举起弓又是一箭，这一箭力道更猛了，竟直接穿透箭靶，钉在了靶心偏左的位置。“该你了，霍兄。”李陵把弓递给了霍去病。
霍去病拉开弓，对着靶心一通瞄。他有李陵刚才那两箭的定位，射的自是更加精准。霍去病猛地一松手，箭就飞了出去正中靶心。
“看来，这次是霍兄胜了。”司马迁说。
“谁说的？”李陵很不服气，他走到箭靶前，指着自己射的那只箭说：“你看，我的箭已经穿透箭靶了，而霍兄的箭却只是轻飘飘的挂在靶上。这两箭力道差别如此明显，依我看，还是我更胜一筹。”
“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司马迁以一位文人的姿态与李陵辩论着。
“什么意思？”李陵看起来有些困惑。
“不如就由霍兄向李兄解释一下吧。”司马迁知道霍去病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他曾在太学院讲过这句话。
“好的，司马兄。”霍去病冲司马迁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射艺，主要不在于射透箭靶，因为每个人的力量大小是不同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霍去病得意地解释着。
“李兄，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司马迁听到霍去病刚才的解释完全正确。
面对这两人的嘲笑，李陵气的将自己的那只箭掰成两段，从箭靶上取了下来。
“李兄，我真没想到你这箭竟如此精致，我可是从没在别的地方见到过这么好的箭。”霍去病看李陵似乎有些生气，于是立刻转变态度夸了他两句。
要不说李陵情绪化呢，他听到霍去病的夸奖，就又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他拿起那只断箭说：“我家的箭都是陛下命人专门打造的，当年我爷爷射穿石头用的就是这种箭。霍兄，你看这箭杆、箭头、还有箭羽，有哪一个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好啦李兄，你就不要再夸你家的箭了，霍兄明日就要出征，既然已经看过霍兄，咱们还是先告辞吧。”
李陵听到司马迁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箭，说道：“霍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我送送你们。”于是三人便一起出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霍去病才从外面回来。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天都要黑了。”林若初问。
“嘻嘻！”霍去病神秘的笑着。“若初，我有礼物要送你。”霍去病将手伸进了袖中。
“公子、姑娘，该吃饭啦。”新燕的话瞬间破坏了霍去病刚营造好的气氛。
霍去病将手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若初，我待会儿再给你。”他在林若初的耳边说。
“去病、若初快吃饭吧。”卫夫人说这话时流露出了一种叫做担心的情感。
霍去病看着卫夫人忧心忡忡的样子问：“娘，您是担心我这次出征吗？”
“去病，娘知道你志向远大，如今又得到陛下赏识，这次出征是你不可多得的机会。可是，娘却总是担心，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卫夫人放下碗筷，没有再说话。
“娘，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要等到23岁……”霍去病本来想说“我要等到23岁才会死。”不过幸好他反应及时，在关键时刻止住了。
“23岁怎样？”卫夫人始终没有忘记那位算命先生的五年之诺，五年后儿子刚好23岁。因此当她听到霍去病说23岁这几个字的时候立马紧张了起来。“难道去病已经知道了此事？那是谁告诉他的呢？”卫夫人思付着。
“我23岁……”霍去病没想到卫夫人竟然还会追问，他顿了一下说：“我要等到23岁娶若初。”他迅速地搂起正在吃饭的林若初。
“你这孩子，真是冒失。”卫夫人的脸总算舒展了一些。
本来林若初并不怎么担心霍去病的安危，可经刚才这么一闹，她想到行军之路的艰险竟也担心了起来。
不过霍去病倒是没有这种顾虑，此刻他正为自己的机智而陶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