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戏剧迭起【其二】

  众人来到布鲁斯和拉尔斯的房间。布莱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他继续说：“老布，你有没有发现，所有我们找到的线索，都似乎是故意要给我们看的一样。杰里斯德的日记，让我们怀疑了巴尔罗，然后顺着线索找到了东塔楼，又让我们确定了巴尔罗的嫌疑，最后我们和吉拉德一同见到了巴尔罗被黑影杀死。接着在门口遇到了诺里，诺曼和尼尔斯先生，又是他们领我们看到的奇怪的府邸的历史，最后因为恰好遇见吉拉德最后听到了他与高唱者的秘密谈话，而且门是自己给我们开的。”

  “一切都太顺利了。”布鲁斯皱了皱眉头。

  （就像故意安排好的一样，先生）

  “那你认为是什么，觉得这是给我们安排好的鬼舞台，真的是巧啊，包括遇到你这个至今为止从未做过任何大贡献的混蛋。”拉尔斯走上前去，眼中闪着怒火。

  “你在做什么，冷静！”布莱克后退两步。

  “够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团结。”布鲁斯说着。

  “我在想什么……”拉尔斯想着，“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布莱克是朋友，自己除了拳打脚踢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不可以，不可以，之前的狂躁症怎么可能又会重现。”

  （因为布莱克没做什么，因为他是个废物，你只需要）

  不可以。

  （杀了他）

  但他的怒火仿佛要吞噬他。

（就像这个府邸把人变成魔鬼）

  “拉尔斯，你需要冷静，你这样算什么，布莱克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帮我们，在东塔楼的时候也尝试克服自己的恐惧，他是个英雄，而你……”布鲁斯叹了口气，说。

  “我没有，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拉尔斯，你没过巫师等级考试，你这个懦夫，废物，不学无术的家伙。”女人一句又一句地讽刺着他。

  “够了，妈妈，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连七年级都没有上完，我那个愚钝，无能的祖父让你去纺织厂工作，你比我更无知，而我只是没有通过一个再愚蠢不过的考试！”年仅十五岁的男孩一步一步地紧逼着他的母亲，眼里满是怒火和魔鬼的怨气。他的怒火仿佛在吞噬他。

  “我伤害了她……但我不会伤害我的朋友……”

  （你当年伤害了她，并且在她心中留下了疤痕）

  “是的，但我现在改变了。”

  （但你已经伤害布莱克了）

  “我没有。”

  （那就杀了他，既然留下了疤痕，那就直接刺穿吧）

  “病态的提醒。”

  （告诉我你的心没有在悸动，你现在的怒火足以杀了他）

  “让这些声音滚，滚出去！”

  拉尔斯两手抱头，从进入这个府邸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那种儿时的魔鬼般的火，又燃回来了，并且要燎原，要吞噬自己，从心脏开始，最后到自己的灵魂。

  “你没事吧，拉尔斯。”布莱克上前站在拉尔斯旁边，并替他擦了擦汗。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拉尔斯低声嘀咕着，他感到通体上下的灼热。布莱克似乎没觉得怎么样，那一刀没有刺到他。

  （没有刺到他，这是你们两个的侥幸）

  “我习惯这样了。”布莱克强笑着。

  拉尔斯拥抱了他，布莱克予以回应。

  布莱克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朝天叹了口气。“拉尔斯，你在很久以前有狂躁症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敏锐的光。

  “很久以前是有，但早就痊愈了，而现在似乎又……”拉尔斯说。

  “回来了？”布莱克问。

  “嗯……怎么了，我是不是很不可理喻。”拉尔斯说道。

  “没有，这个府邸唯一的可怕之处，就是……”

  （把人变成魔鬼）

  “它会找到我们心中最深处层的恐惧然后释放它们，这只是一种猜测，布鲁斯，你来到这个府邸中之后有什么改变吗？”布莱克继续说。

  “脑子深处不断回荡的声音，在促使我做一些无法想象的事情。”布鲁斯说道。

  “我们似乎也有一些不对劲，我最近感到头脑眩晕。在那个时候我会不断看见自己的博格特。”尼尔斯无奈地敲了敲杖。

  “我们也一样，以前已经拜托的事情会回来，就像诺里以前会酗酒，现在就常醉醺醺的。”诺曼也附和道。

  “我也是，我会对刀割伤还有小丑等事物重新恐惧，这是我无法控制的，那么，我们必须控制自己的恐惧，就像自己以前正视过他们一样。”布莱克说。

  （你们发现了吗，但你们如何解释杀死巴尔罗的黑影）

  众人清楚地听到了那个声音，那声音飘荡而悠远，似乎就在他们所在的舞台上方，正在操控这个戏剧，而他们自己就像任人摆布的木偶。这种可怕的感觉不断蔓延，最后充溢了整个房间。布莱克望着天，两眼满是愤怒的火焰。

  “你伤害不了我们。”他朝天喃喃道。

  （是吗）

  “我们会将这个舞台逐步毁掉，最后给这个愚蠢的戏剧一个圆满的结局。”

  （勇气可嘉）

  “你听好了，无论你是谁，都听着，一切你所希望的，都是虚幻。”布鲁斯说道。

  （你以为你们所在的是吗，愚蠢至极）

  众人沉默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