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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其华|我的母亲

2023-08-18  本文已影响0人  柔兮兮

我的母亲

背痛去医院检查。 医生善良的言语戳中内心,“自己带孩子辛苦,就要想到对自己父母好些。”

父母带大我们三姐妹不容易。印象中大概五岁,生病,出水痘。不能出门,不能见陌生人。我躺在摇篮里,母亲一边摇摇篮,一边哼唱歌,小心呵护着。那时候,物资紧张。托远在内蒙工作的堂叔,买了一袋奶粉,寄给我吃。这是幼时,朦胧的记忆。

夏夜,数星星的夜晚,一家人坐在屋外纳凉,母亲摇着蒲扇,唱《红灯记》给我们听,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支歌。听母亲说,年轻时在生产队的组织下,做戏跳舞,她说话时,笑容挂在脸上,她沉浸在她的幸福里,像撒落的漫天星斗,璀璨明亮。年幼的我们,听起来很是平淡。长大了才明白,母亲在怀念,属于她的青春年华。

后来的母亲,日夜劳作。听父亲说那时侯,他在县城上班,路途遥远,无法回家,帮不上母亲。她独自一人既要养育我们三姐妹,还要到生产队种地,劳作后以记工分的形式,决定家里的粮食分配。印象中,漆黑的夜,燃着忽明忽暗的火油灯,母亲弓着背,弯曲着双腿,蹲在地上,麻利地切地瓜藤,用来喂猪,等猪卖了好贴补家用。母亲身体瘦小,即便是白天黑夜不停歇地干活,还是入不敷出。

每晚劳作完毕,准备睡前,总是不忘看看我们,此时我们已经睡着了。母亲用带灯罩的煤油灯烫蚊子,这样她才安心睡觉,夏季,夜夜如此。酣睡正甜的我,朦胧中感受到光线微弱的房间里,母亲的身影,隐在半明半暗中,身上有种奇异的温暖。

十二岁生了场病,用自行车推我去乡村赤脚医生家打针,每次打完青霉素涨痛的厉害,母亲心疼地用热水替我敷针眼。连续两个月,来来回回。不仅是我的健康,还有两个姐姐的成长。一个家,母亲一人担负。母亲犹如一棵老了的树,在不知不觉中,它掉叶了,光秃了,连轻如羽毛的阳光,它也扛不住了。

母亲的拿手活是编织,也是她唯一的爱好。她会织帽子,织手套,织毛衣。几何图案、花纹、人物,花样百出,不会的样式照着书学。她不喜欢打牌,不喜欢串门,不与邻里闲言碎语,用大表姐的话说:“舅母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她织毛衣送给外甥、曾外孙女,她织到近八十岁了,还在织。

虽然有时母亲的一些为人处事,与自己想法有些出入,造成误会,那也正常。她是那个年代的人,我是这个世纪的人。生活时代不一样,可以理解。

现在的母亲,已然白发苍苍,留着她喜爱的辫子,有时哼唱着歌,快乐地坚持自我,做着自己喜爱的事。时不时用视频与我分享,她从网络上学到的做菜及养生知识。我称她是活到老学到老的时尚老太太。

时常提醒自己,做得再好些,珍惜父母的恩情!

二0一六年  二月十日  新年  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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