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02:活着就是希望——福贵的重生
上篇,我们讲到福贵败光所有家产,失魂落魄的回家。他爹气的昏倒,又抵押房产、地产,福贵挑着担子一趟一趟的还债,自此,福贵不再是少爷。
接下来,迎接福贵一家的又会是什么呢?这一家子又将如何度日呢?让我们一起继续走进福贵的世界。
【故事复述】
【01 遣散】
福贵败光了家,跟着遭殃的第一人就是自幼在徐家干活的老雇工长根——他是被福贵爷爷带回家的,原以为会在徐家干一辈子,谁成想老了老了,竟遭遇主家败光家产——可怜的长根啊,早已没家了!
长根和福贵见面,仍叫他少爷。
“别叫我少爷,叫我畜生。”福贵恨自己,好好的一个家落到这幅田地。
“要饭的皇帝也是皇帝,你没钱了也还是少爷。”
长根和福贵一起哭了会——悔恨的泪、不舍的泪、无助的泪,任由它湿了衣襟。
哭罢,福贵说:“长根,你回家去吧。”
长根站起身,颤巍巍地走说了句:“我早已没家了!”
还债那天,福贵一家在宅子里吃了最后一顿饭——
“福贵,债都还清了吧!”
“还清了”
“嗯,还清了好,还清了好啊!”
“肩膀都磨破了”
”咱家,出了2个败家子啊!“他爹伸出两只手指头。
说完,他爹咧着嘴笑,脸上松弛的皮肤被挤出层层的沟壑,不一会,沟壑间堆满晶莹的泪水。老爷子放下右手中的筷子,起身,他想再去看一眼这曾经属于他的一切。
徐家的房和地,是被龙二买走的。他提前来看宅院,咧着嘴笑,露出那两颗新镶上的大金牙。
他踢踢墙角:嗯,不错,结实;又瞅瞅后院:嗯,不错,宽敞;见到福贵,仍咧着大嘴,露出金牙:“福贵,这房子不错,过两日我就搬过来啦!”
【02 家散】
搬家那日,福贵他爹在屋里转悠,同他娘讲:“我还以为会死在这屋子里”,又出门,颤巍巍地走在曾属于他的田埂上。听见佃户们叫“老爷”,他摆摆手说:”不要这样叫“。
他爹是去村口的粪缸拉屎。曾经,那双脚像鹰爪似的,牢牢地把住粪缸,可今日,这双脚无力了,像凋谢的花,徒有形表,再无往日的神韵。
他爹就这样吃力的蹲在粪缸上,遥望田地间的尽头,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过,或轻柔或强劲,用力些的就吹掉了他爹这颗熟了的瓜,眼睛一闭上,世间的一切纷扰,宅院或茅屋,再也与他无关。
自他爹死后,福贵整日坐在茅屋前,像得了软骨病,叹气、落泪,没了生的希望——爹是自己害死的,年迈小脚的娘,身怀六甲的家珍,和一个才刚满4岁的凤霞都得跟着自己受活罪——怎么好好的家被自个拆成这样了?
命运之手并没想就此放过福贵——十天后,家珍的爹带着敲锣打鼓的队伍、披红戴绿的花轿,把家珍接走:“从此,我们陈家和你们徐家一刀两断!孩子生下来跟着我们陈家姓”……
家里只剩他娘和凤霞了,福贵彻底没了精神。
家珍走那天,福贵愣愣的看着凤霞,说:“凤霞,你可不要忘记我是你爹。”,凤霞天真的笑,回应着:“你也不要忘记我是凤霞。”
【03 新生】
福贵在床上躺了许多天,家里值钱的都变卖光了。
福贵终于想通了,日子再难,也得一天天的过,娘和凤霞还得靠他来养——于是,他和娘商量着去城里开铺子,他娘不说话,许久才说:“你爹的坟还在这里”,就这一句,彻底地让福贵收了念头。
待在村里,就只能种田。福贵不得不再次回到这两脚一落地便住着的宅院——往事像春天的嫩芽,在他脑海里冒头,又化作泪水湿润了眼眶——可他没功夫回忆,他是来找龙二老爷租田的。
龙二坐在院里的太师椅上,一手喝茶,一耳听福贵说话。
“你要租五亩田?你这身体吃得消嘛?”
“练练就行了。”
龙二又从上到下打量会福贵,思忱了半响,终于点点头:“行,那我给你分五亩好田。”
两人总算有些交情,龙二也说话算话,分给福贵的的确是五亩好田。可福贵哪干过农活?他只能跟着地里的庄稼人有样学样——可他没经验、干得慢,季节又不等人——只有不分白天黑夜、手脚并用的干,能不能交上地租、让一家子吃上饭,全仰仗这一片田地。
福贵的手被割破了、脚被砍伤了,就搓一把泥糊上;白日在地里累狠了,晚上也没功夫乱想,倒头就睡。这样的日子,虽过得又苦又累,但福贵心里踏实,他想:“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养出徐家的一只小鸡,过不了几年,鸡变成鹅,鹅变成羊,羊变成牛……”,福贵又活得有希望了。
【感受与思考】
福贵的故事,让我看见一个人是如何在绝境中重燃希望。
福贵是懂得担当与责任的,他心中对家人浓烈的爱,在他绝望之际燃起了“好好活着”的心苗,让他不敢也不想舍弃年迈的娘、幼年的凤霞独自活于世上——曾经,他依赖家产、依赖父亲,可如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依靠——他一夜长大,开始承担男人的责任。
自然、大地母亲亦是他的哺育者——他受伤了,田地的泥治愈着他;耕种虽然辛苦,可大地给予他安睡的能量、灌注他空虚的心灵。他的心一点点、一簇簇被填满,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他从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成为了脚踏实地的生活家。
在生命这段旅程里,我们无法提前预知上帝在前方安排了怎样的戏码。可只要活着,就有机会看见不一样的风景——活着,本身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