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家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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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空中俯览这座沉睡中的城市，真是别有一番趣味。但此时并非欣赏都市夜色的时候。我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楼下，没见到有什么异常，就熟练而迅速地“滑”向了地面。

踏着如水夜色，披着银样月光，没用多久我就又回到了“雷雨财务”所在的大厦楼下。

离开酒店时我还刻意留意了一下，发现两条“小尾巴”还在酒店大堂附近窥探、监视，显然还以为我还在客房里睡觉呢。而此刻，我又敏感地前后四处扫视、观察了许久，并没有其他异常的跟踪、埋伏。

如此深夜“重游”旧地，是因为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雷家杰在每次做大“项目”时都会拖到下半夜才会离开办公室。这次我又无端失约，想来他肯定还在楼上。而那两条“小尾巴”，看着稀松平常实际上却是“地下雷公”最得力的助手兼保镖。没有了这两个人的保护，加上此刻雷家杰正为了找我不到心急如焚，正是我提早下手的大好机会。

当然再不能像昨天那样，从大门大模大样地走进电梯，再杀进“雷雨财务”的办公室。已经去掉乔装的我还是得“曲线救国”，从楼下沿着外墙爬到“雷雨财务”位于大厦十楼的办公室。

通过前些天在楼下扫大街，以及昨天亲自“肉身”前往“雷雨财务”内部的观察，我早已相好了一条可以躲开各种监控、警报系统的“秘密通道”。那就是利用位于大楼后部的垃圾装运通道旁，一条直通楼顶的下水管道竖井与大楼外墙形成的垂直夹角。虽然此处比较光滑难以攀援，但对于我这个爬墙高手来说，还是没什么难度。这条“小路”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附近虽然有一个安装在外墙的监控摄像机，但通过我的观察与计算，这个摄像机由于拍摄的角度以及墙角阻隔的原因，只能拍到墙角后攀爬者的背部很少的一部分，而根本无法拍摄到他的外貌。

当“雷雨财务”办公大厅的时钟指向十一点三十分时，一条矫健的身影从办公室窗外无声地跳入进来。

白日里人来人往，嘈杂异常的办公室，此刻昏暗寂静、空无一人。只有几台没有关闭的电脑显示器，无限重复着Windows无聊、机械的屏保图像。大厅深处的墙角，供奉着“战神”兼“财神”——关羽的神位，“二哥”青袍金冠、横眉怒目，面向大门而立。神像两旁点着一对通电的“红烛”，烛光幽暗、血红。这却是此刻大厅里唯一常亮的光源。

空无一人的大厅，却并非“死一般的沉寂”。白天不敢露面片刻的娄鼠、蟑螂，此刻纷纷粉墨登场，“悉悉索索”地在桌上、垃圾桶里、抽屉中，翻寻着可以充饥之物。

虽然此刻的大厅里因无人而冷清、寂静，我的内心却反而产生出一种“暗藏杀机”的诡异感觉。当然，后来发生的事情确实也证实了我的“感觉”。在那之后我还凭借这种“感觉”的力量多次死里逃生，避过“灭顶之灾”。

总经理办公室位于大厅的东北角。那是雷家杰找城内最好的风水大师给定的位，说是可以“招财进宝，逢凶化吉，闷声发大财”。

为了躲避室内几台监控的录影，我缓慢而无声地迂回着向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靠近，有时候甚至不惜趴在地上爬行。

终于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大门前，我镇定的慢慢直起身子，刚想贴到大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就在此时突然感到一根硬物抵上了我的腰部，一把毫无感情的声音几乎是贴在我的耳朵上低声说。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