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巷子 ·卷七 | 孤独篇 （5）
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青春~记忆
高考战备期
1.
时间堪堪进入五月，天气亦渐渐热起来，今年注定不会如去年那样悠闲自在。
此刻，几乎所有高二学生的胸口都压了一块大石，暗无天日的黑色五月猝不及防地到来，而这一切却被S中美其名曰为“适应全体学生的强烈要求，不得不提前进入高考战备期”。
学校如此不要脸，我们都深感无能为力，从此，我们将如同高三这帮难民学生一样，披星戴月般地日夜操劳脑力，到时候灰头土脸将是常态，这样一想心里就特别崩溃，整个人都不好了。
高考战备期实行后对我们最直接的打击就是在作息时间方面，S中不讲原则地实行新的作息制度，也就是说，从五月一日起直到明年高考，我们都会按照这个作息时间来上。
老刘晚自习宣布的时候，班级瞬间就安静下来，此刻其他班级也同样如此，一根绣花针掉地上整栋楼估计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凭什么就我们按照这个来，难道高三那帮家伙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韩鑫不满地小声嘀咕。
这话正好被老刘听到了，只见其微微一笑，很狡诈地说道：“高三学生自然可以肆无忌惮，当然，我是指那些破罐子破摔的人，只要脑袋稍微正常一点的，都不用这套作息时间，这个月过去，在不远的将来，你们就会深有体会！”
老刘话里有话地把韩鑫骂了一通，我一脸坏笑地盯着他，韩鑫气不过小声吼道：“笑个屁，就知道幸灾乐祸，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肤浅！”
“好，好，好，算我肤浅，你深奥不照样被老刘骂脑子不清白。”我依旧嬉皮笑脸。
2.
“你们都去过高三教室吧？”老刘见很多人不服气，便神情冷漠地问道。
底下很多人都在摇头，老刘得道高僧一样扫视一番后便让我站了起来，我只好把手里的大学教程放下来，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梁衡，你说说去高三教室的感受。”老刘一脸鼓励的神态，看得我很别扭。
“还是让陈然说吧，他语文成绩好，出口成章对他来讲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我急忙拽出陈然，他一脸愤怒地盯着我。
“你先说，就是简单谈一下感受，这是考验你观察能力的时候了，陈老师经常夸你很有悟性，现在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你可要仔细想好了再说啊！”老刘提起Miss陈，瞬间班上很多男生的目光中都流露出异样的光彩来。
我摇了摇头坦诚地说想不起来，他的眼神中再次带着鼓励的微笑，让我真觉得恶心，只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韩鑫在下面止不住的“呸、呸”，我瞪了他一眼，他不满地说道：“你丫头皮屑雪花飘飘，都掉我脸上了。”我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刘主任，我是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我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就一直站到想起来为止！”老刘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想起来了！”
教室里传来一阵笑声，我皱眉说道，“教室看着都不大——”大家又笑起来，一副热火朝天的气氛，其实这是黑暗降临前的挣扎，说实话挺可怜的，老刘不以为意，很耐心地让我继续。
“因为后面放了三张床，顺理成章地占据了很大一部分面积，所以看上去才显得比较拥挤；无论学霸还是学渣，每张课桌书本都堆积如山，脖子再长的人，挺直了腰板也只能露出两只白眼；教室里一直弥漫着一股很浓郁的特殊味道，混合着臭脚丫子味、汗臭味、头发多日没洗的脑油味儿，闻之欲呕，如噩梦般；大多数人都神经兮兮的，很多人不分白昼、黑白颠倒，以教室为食堂、宿舍，幸亏没厕所，不然——”
3.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坐下！”老刘及时阻止我继续发挥，因为大家的脸都憋红了。
“大家都听到了吧，等到了高三，你们就将进入这种状态——不分白昼，累了就睡，醒了继续遨游书海，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坚持住这一年，明年六月份你们就解放了！”
“梁衡说得对，无论学霸还是学渣，到了高三都得打起精神，我希望你们不要做个学渣，至少也得像梁衡那样做个伪学霸。”
……
“老刘说你萎了，你丫不会被韩佳倩那妞儿给榨干了吧？”韩鑫难得找到机会讽刺我。
“你才萎了呢，再乱说看我不收拾你。”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心满意足地不再和我说话。
老刘啰里啰嗦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最后他走到我面前，拿起他送给我的大学教程说道：“大家把前两天买的《大成教学》拿出来！”
我索然无味地翻开《大成教学》，这是老刘精心推荐给我们的物理高三复习辅导书，定价25，优惠价24，实际每本批发过来只要10块钱，老刘每三年就靠这个赚一茬钱，此时他犹如一个神棍一样，眼神极其安静，我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4.
“这本复习资料不知你们都看了吗？”很多同学都摇着头，有些看了的就大声呼应老刘，老刘对此很满意。
“可我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在看《大成教学》的时候，而某些同学已经在看大学教程了！”这是老刘5月1日送给我们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将大学教程轻轻放在我的桌子上，一言不发地离去。
对此我发自肺腑地感谢，幸好他没公然指名道姓地说出来，不然很多人肯定会说我在装，其实我是按照老刘的意思装模作样的。
老刘走后，韩鑫特别感兴趣地拿起大学教程，胡乱翻几下便丧失了兴趣，沉默寡言的样子仿佛受到惊吓一样，我问他怎么了，他表情严肃地说道：“人跟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有什么不一样！”
“有些人脑子里装的都是知识，而有些人装的却都是屎！”韩鑫这样说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陆羽，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丫到底想说什么，难道陆羽脑袋里都是屎？”
“滚蛋，你才是屎，你俩都是大粪，臭味相投。”陆羽气的面容都扭曲了。
“我只是忽然觉得害怕，梁衡，你家境不错，人也长得帅，学习成绩也好，虽然是个伪学霸，但好歹也能霸王硬上弓一下，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你平时一点都不努力，成绩却一直这么好，这让我压力山大，这辈子我就是开车估计都撵不上你了。”说着说着韩鑫就沮丧起来。
“我什么时候不努力了，你不能胡说八道？”
“去死，你丫上课时好好听过一节课没，哎，其实我是想说，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我们用不同的方式在往前走，最后却殊途同归！”
“看来你真的是神棍，鸡汤大师，你是在点我最近没请你吃饭是吧，我真的是没钱了，不信你看！”我站起来使劲蹦跶两下，韩鑫装作没看见我一样，此刻他觉得我有些神经。
5.
中午吃饭，我跟蕙子抱怨以后的日子难熬，这丫头莫名地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轻声对我说道：“梁衡，我感觉快撑不下去了。”
她好像吓到一样，我笑着问她怎么了，她立刻就崩溃了，这两次摸底考试她都在二十名上下徘徊，对此我曾安慰她不要着急，此时文科班高中课程已陆续进入尾声，理科班数学、物理、化学却还在拼命赶进度，相较而言，理科生压力更大，我们复习的时间比文科生少了很多，我这样安慰蕙子的时候，她特别纠结地说道：“我宁愿还有一个月就考试！”
“看来你是真紧张了，别着急，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吗？”我努力说些宽心的话。
“时间太长了，前面背的东西后面就忘了，现在我对自己特没信心！”她这样说我就无从安慰了，记忆这种东西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有些人一目十行，一遍看下来就能背诵出来，有些人嗓子喊破了脑袋还跟浆糊一般。
“梁衡，如果我去不了北京你会不会怪我啊？”蕙子迟疑地问道。
“别瞎说，咱俩说好的一起去北京，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暑假我好好给你补课，包你成绩想下去都难，你总该相信我的实力吧？！”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吃完午饭回到宿舍已经12:40了，我却毫无睡意，陆羽打印了一张很大的作息时间表，贴在门边的白墙上，作息表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距离2006年高考还有XXX天，红色的字体鲜血一样，特别吓人，周昆直接选择面墙而睡，眼不见、心不烦，估计大家都是这个心思，看到这些紧迫的字眼，一整天都会不舒服。
6.
韩鑫默不作声地把闹钟调到5:00，我奇怪地问道：“什么时候买的这个公鸡钟？”
“你丫终于看到了，怎么样，哥们儿这闹钟不错吧，从外观看像不像公鸡，以后哥们儿就要闻鸡起舞啦，我希望明年能够鸡变凤凰，阿弥陀佛，玉皇大帝一定要保佑我。”
“得了吧，玉帝和佛祖根本就是两回事儿，我倒是觉得你应该买条鲤鱼形状的，鱼跃龙门比闻鸡起舞兆头更好！”我随口挖苦一番。
“有道理，不愧是伪学霸，明天我就问问有没有大鲤鱼卖！”
“那你也不必五点就起来阿，不5:45才做操吗，你起来那么早干毛线阿？！”黄俊眼睛里全是迷惑。
“哥们儿是比不了你，哦，也是，现在你不算，是除你之外的其他人，他们十分钟就可以完成洗漱，我至少要半个小时，所以我要让自己早起，这样才不会显得那么匆忙！”韩鑫耐心解释道。
“你丫快点洗不就完了，你一大早就这样折腾，还他么让不让人睡啦？！”袁晓气愤地吼道。
“你给我闭嘴，请记住，现在你不是班长了，脾气还这么大，都是去年把你给惯得。你到底长没长心，都要高三了，你还像个儿童一样没心没肺，你对得起谁，对得起自己吗，对得起你爸妈出的血汗钱吗，对得起——”
“好，你爱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关我毛事儿！”说着他往耳朵里塞了两团卫生纸，背对着韩鑫自顾自地生闷气。
7.
“韩鑫你过来一下！”韩鑫凑过来看着黄俊，一副想要和他继续探讨的神情，黄俊表情极其复杂，他憋着气说道：“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除了我，现在在宿舍里难道我就是空气吗？”
“你当然不是空气，你是臭氧，硫化氢，臭鸡蛋的味道！”
“你这是在逼我！”
“我说的是实话，现在你身上就是这个味儿，没发现最近我都不和你头对头睡觉了吗？”
“好——好，袁晓你死了吗，韩鑫说你是儿童你还能忍下去吗，他现在成宿舍一霸了，啊，你还是个男人吗？”黄俊现今处于弱势，他在努力拉仇恨对付韩鑫，可袁晓不为所动，现在他犹如行尸走肉，自从班长被撸下来之后，他一直都这样消沉。
“同学们，你们还不打算睡觉了吗，看看这张作息表，五点半起床，上午六节课，下午四节，晚自习四节一直到晚上九点五十，真佩服你们还能如此淡然地相互嬉戏，真是一群长不大的儿童！”陆羽盘腿坐在上铺，很有种指点江山的味道。
“某些人不要拾人牙慧，这样让人感到很恶心！”韩鑫冷冷地转过身调了一下闹钟，闭上眼睛仿佛不愿看到陆羽一样，陆羽尴尬地冲我一笑，我也没给他面子，他感觉很憋屈，心里酝酿一股气，肚子都变大了。
因为蕙子的话，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我俩一起那么长时间，基本上都是我在说她在听，我知道她一向敏感，可未曾想到因为高考她竟会紧张成这个样子，以前她柔柔弱弱一个人，现在竟然学会考虑我的想法了，她小心翼翼的说出那句——梁衡，如果我去不了北京，你会不会怪我，这让我感动之余又觉得压抑，再也无法睡下去，只好起身离开宿舍。
楼道里一片阴暗潮湿，走廊尽头公共卫生间的小便池被阳光暴晒之后散发出的化肥味道，浓郁地让人无法呼吸，也不知女生宿舍楼是否如此，无法想象那些花枝招展、青春四射的姑娘们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
高一时我曾试着问过夏雪，她咯咯笑着不说话，脸色绯红像是被我嘲笑一样，我盯着她看，她便掐我，我也曾问过李想，她倒很是爽快，愣了一下就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味道简直让人终生难忘！”
“北京也那样？”
“全国都一样！”说完她便看着我大笑，美好的笑容一丝一缕全映照在我心上，柳絮一般纷纷扰扰，让人留恋。
8.
走出宿舍楼，外面白晃晃的日光让人恍惚，不远处一排女生正在洗衣服，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玉藕一样雪白的肌肤，阳光下洗衣粉的泡沫泛出五彩的光芒，她们大多是高一的，无忧无虑的时候，丝毫感受不到烦躁究竟为何物，此刻我竟然很羡慕起她们来。
“梁衡，站这儿干嘛呢？”忽然一个女孩儿挽起袖子跑到我面前。
“咱俩——认识吗？”我很不习惯这种自来熟的女生，韩佳倩一人就让我彻底沦陷了。
“我是沈若梦，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那女孩儿嗔怒道。
“哦——我想起来了。”
“哈——你终于想起来了——”
“恩，不打扰你了，你去洗衣服吧！”
“问你个问题！”我无奈地看着她，她骄傲地抬起头，认真地说道：“你跟女生一直都是这种语气说话吗？”
“洗你衣服得了，现在我烦着呢！“我懒得理她，本来从宿舍出来想舒缓一下心情，现在好了更添堵，看到沈若梦我就犯困，现在我特想回宿舍睡觉了。
“我哪儿招你烦了，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看到你我就想睡觉！”话没说完我就觉得不妥，只好尴尬地返回宿舍，她在后面歇斯底里地骂道：“有本事你永远都躲着我。”
沈若梦是属于歇斯底里型的，那次考试后我就发现了，只是我从未想到她竟然还是一个很痴情的人。
高二她竟然喜欢上了刘超，最后弄得世人皆知，刘超为了沈若梦动摇了他坚持已久的学习本心，从此心魂失守，每天痴迷于如何消灭黑头、让脸上的青春痘更少、怎样让头发如何不油这些与形象有关的问题，而沈若梦之所以与刘超好上原因极其简单。
9.
05年下半年开学那天，俩人在新华书店偶遇，当时沈若梦正纠结于一道数学题，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刘超在旁边忍不住随口便说出答案让其大吃一惊，一番询问之下，刘超露出久违的天性——爱在异性面前表现自己。
沈若梦无论问哪道题刘超回答起来都得心应手，对此这丫头惊为天人，从此便对其刮目相看，俩人后来就交往上了，一开始打着相互学习的幌子，半个月后俩人就彻底好上了，从此刘超更是发狠学习，当然他也开始慢慢注重在其面前尽量保持良好的形象，而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支持，他就只好起的更早。
以前天蒙蒙亮就起来，陷入爱情漩涡之后天不亮就得起来洗漱一番，狠命地搓脸，然后挤出青春痘，最后疯狂地抓头发使其立起来，一套流程下来至少得花半个小时，跟韩鑫都有的一拼了，对此他们宿舍人都饱受折磨，但又特别怕他，因为他经常在漆黑的夜里拿着镜子顾影自怜，很多人为此整夜失眠，心惊胆战如做噩梦，刘超却乐此不疲，可以说爱情彻底改变了他，让他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彻底沦丧。
随着学习日渐紧张，蕙子精神越发坏起来，吃饭时没精打采好像受到了惊吓，我俩在一起时她有时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沉默寡言让人不可捉摸，我只好去找韩佳倩，她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听我一番诉说之后，她皱着眉说道：“我觉得吧，可能主要原因在你这儿！”她戳着我胸口，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挑逗我。
我看着她表示不解，她的眼睛眯起特别好看，只是此时我没心思去欣赏，只能默默地赞叹一下，她笑着继续问道：“这学期总共考了三次试，每次你都第一名有意思吗？”
“什么意思？”
“你吓到她了，她一直很努力，一直很用功，可你一直在前面跑，而且跑的比她还快，换做谁在后面追都心惊胆寒！”
“好吧，我错了，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你也知道，今年学校特变态，那些试卷简直不是人做的，每次考下来我都觉得迷迷糊糊的！”
“我得把你这话录下来，你还好意思说迷迷糊糊，我们呢，简直心灰意冷，听说了吧，我们班女生宿舍经常有人大半夜坐起来大哭，这是梦到高考考砸了，你看，我们才高二现在就成这样了，真不知高三有没有人会变成精神病，整不好都得跳楼！”韩佳倩叹了口气，脸上突然浮现出少见的疲惫。
“你要跳楼了得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好在下面接你！”
“你对我可真好，我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哭吧，泪珠涌出来就变成了珍珠，一颗颗全挂在梁衡的心上！”
“我发现你这人真是的——好吧，你提起自己能不能不要那么淡定，感觉跟陌生人似的，你老这样会让我害怕！”
“韩佳倩，好好努力吧，暑假跟我一起学车去！”听我这么说，她特兴奋地点点头，眼神里一片流光溢彩，特别动人。
我决定用实际行动去安慰蕙子，五月中旬期中考试，我的名次瞬间下滑到班上15名，韩鑫16名，他不满地看着我说道：“你丫故意的吧？”
“你不知道现在哥们儿心里有多痛苦？”我装出愁眉苦脸的模样。
“不是，我怎么在你脸上看不到一丝悲伤之色，不对，你不会是故意考砸的吧，是不是上次哥们儿对你感叹你上心了，真够意思，可你这样做我他么一点都不领情，在我心中你犹如一座丰碑——”
“滚蛋，你丫才丰碑，现在我难受着呢，不要跟我说话！”韩鑫愤愤不平地转过脸去，他正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呐喊——“梁衡，外面有人找——”我抬头一看，蕙子一脸焦急地在窗外看着我，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韩鑫得意地说道：“我把你成绩告诉蕙子了，你丫就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
这笑声特令人反感，幸灾乐祸，到底我也没想通韩鑫为何如此高兴，我比他还高一个名次呢，他凭什么如此嘲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