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想你时我在
老学长,我记得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你。其实你完全称不上老这个词,依稀记得你就比我大了几个月而已,只是比我高了一个年级。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在值班。那是我还是一个小干事,部门要办活动,安排没课的我值班。你就突然走过来了,几乎遮住了那个冬季为数不多的阳光,我很热切地向你介绍活动。毕竟我在那里坐了那么久都无人问津。你挑起眼角,好笑地看着我“你是XX部门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你也是一个部门的部长,回了一句,“不是,我是另一个部门的,他们人手不够,我们过来帮忙!”接着,你好像很熟稔地坐在我旁边,我当时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想撩我?我赶紧看了看自己,嗯,不太可能。
接下来的30分钟里,你给我这个大一小萌新提了太多太多的问题。什么房地产改革?街区制?原谅我还只是一个萌新,我只是不停地点头点头,后来你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我。后来部长过来问我有没有人来报名?我支支吾吾地说有一个,但是你是个什么来历,我不太清楚。
第二次见面应该是被部长推荐去参加一个创业比赛,碰巧和你组成一个队伍。原谅我还只是一个萌新,面对见解都比我高出一大截的学姐和你,我再一次说不出什么想法。只是在后期承担了一部分的翻译工作,那时你应该在想:这个学妹,不怎么行啊。我想的是,从此不想和比自己高太多段位的学长学姐来往,现在看来的确有些幼稚。
从这以后,我几乎没机会碰见过你,的确我也觉得没有必要。
大一下,部门换届。我从小干事成为了部长,你也从部长升为负责人。从此,“孽缘”开始了。
你是法学专业的,我是文学专业的。但是在我眼里,你的法学功力胜过我,你可以从我的话里发现很多漏洞,然后一句一句怼回去。我那时就想,找男朋友一定不能找法学的,太有逻辑,嘴巴太厉害,怼人功力太强。同时,你的文学功底貌似也胜过我这个饱读诗书,年年拿一等奖学金的文学院学生。我记得你好像怼过我,你看李白在四川待过那么久,也只是写过一首《蜀道难》,而且也不是用来形容四川的美的?我搜肠刮肚,也没找出一句诗来怼回去。你在我面前,好像永远都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考研保研问学长,老师签字找学长,遇上事了找学长。
连我都没想到,几个月前才发誓绝对不找法学院的我,这么快就违心了。
你总是在我面前侃侃而谈,第一句话一定是:你知道吗?我国《刑法》规定......我其实有的时候很想用手你的嘴捂上,每次说话能不能不提《刑法》,能不能不提杀人犯?但是看你一脸认真的样子,秉持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我还是会抑扬顿挫地发出:哇!喔!原来是这样!
别人都说法学院的男孩子都是何以琛,但是那应该是小概率事件。起码你就不是,我只有1米6,你应该有1米8吧?比我高了不止一个头。远看像座山,这就完全和何以琛不像了。
在你面前,我总是习惯性收敛所有的锋芒。以前我以为是因为你是学长,总是会压制一点。但是读了这么多书,看了那么多电影之后。我明白了,再强悍的女人,在爱人面前,都是一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只是,我那不是柔弱,是真的不懂。
其实相识不过一年,我以为我能把这样的感情放在心里。其实我不常想起你,暑假见不到时,只是会翻翻聊天记录,会看看《舌尖上的中国》,会去网上看看哪里又发生了刑事案件。我就想当一只蜗牛,把现在的友谊守住,我已经满足,其实我没有想过拥有你。
大概时我有一副知心姐姐的面孔,你这个想把自己献给法学的人也开窍了。在一个寂静的晚上,我刚看完《半生缘》哭得稀里哗啦,你突然发了一条消息给我:好想谈恋爱啊!我的第一反应是,铁树也会开花了!我半是忐忑,半是惊喜地以为你终于发现了身边还有一个我的存在。可是,从你泄露的越来越多的细节来看,多半不是我。
那天你让我陪你聊天,我说我想睡了。可是,我竟然睁眼到天明。
后来,你表白了,被拒了,告诉我了。我只是告诉你,你很勇敢,但是对于我而言,勇敢和懦弱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爱而不得。你说这话有点意思,可是你不懂这已经我所能表达情感的最含蓄的方式。
我还告诉你,先走一步,就是被动;先走一步,就是服输。只是我没告诉你,因为怕把我们之间的友谊和维系丢掉,我只能选择什么都不说。
我其实现在很不想遇到你,很不想去一周一次的例会,很不想你告诉我你的生活。我只是想,我最后还是动了私心的,我还是想牵着你骨节分明的手,我还是想听你继续普及法律知识。我只是想一步一步远离,等我们淡到陌生人都不如,我也可以放下了。
我不知道我还要这样别扭多久,我不知道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想你时我在写文章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