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婆婆声嘶力竭的质问我，她真的好可怜

01

“你过来，你过来，快点过来呀！”是我婆婆屋里喊出来的声音，她还喊着我的名字。

我从睡梦中被惊醒，第一反应认为婆婆不小心摔倒了。我赶紧的起身，穿了睡衣，冲进了房门，可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只见她衣服穿戴的整整齐齐，手指还夹着一根烟卷，稳稳的坐在床边，两只愤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恶狠狠的冲我吼叫：

“你拿我鞋干啥？你昨天下午把我的鞋送给你姑姑，你以为我不知道，还说穿上正好正好。”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掉了，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呀？我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我没有拿你的鞋，我拿你鞋干啥？你是不是做梦了”。

“我没有做梦，就是你昨天下午拿走了我的鞋啦，我看得真真嘞。”

我扭头回房间把晓林叫了起来。“快点快点，赶快，你妈找她的鞋嘞，说我把她的鞋拿走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挂表，差十分四点。

02

晓林皱着眉头，打着哈欠，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这不是第一次了折腾）。

“妈，你别再闹了行不行呀？俺该咋办呀？没有人拿你鞋，是你做了梦。”

一听晓林说她做了个梦，我的婆婆便破口大骂起来：

“你把她叫过来，问问她，把我鞋拿走了没有？妈x龟孙嘞，拿我的东西不得好死，没有好下场”。

我不顾晓林的再三阻拦，愤怒的怼了过去。

“你骂你自己，咒你自己吧，天地作证，别倚老卖老，没事儿找事儿，我不给你一般见识”。

心在想，跟这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所谓“痴呆老人"讲道理，真的没理可讲，不必浪费口舌。

紧接着，任凭晓林怎样跟婆婆耐心解释，都无济于事。她就是一根筋，坚持自己的歪理想法。

无奈之下，晓林把所有橱柜里的鞋，冬天穿的，夏天穿的，都通通的拿了出来，摆在了婆婆的眼前，足有 二十双。

婆婆瞅着满地的鞋，又改口对晓林说是两双皮鞋。一双是黑色的，一双是你哥给我买的里面带绒的棉皮鞋。

“鞋都在俺哥那边嘞，一双也丢不了。”晓林不停的给婆婆解释。

“你给我拨电话，给你哥拨电话，我要给你哥说话”。

婆婆不管不顾，用命令式的口气，让晓林拨通了他大儿子的手机。

03

听不到大伯哥说话的声音，只听到婆婆还在歇斯底里的胡搅蛮缠。

“小啊，我可没说瞎话，你妈我一辈子都不会讨瞎话。昨天下午亲眼见她把我的鞋都拿走了，我柜橱里啥都没有了”。

紧接着婆婆又是一通骂爹骂娘声，还故意有恃无恐的吊高嗓门（她骂骂咧咧，蛮不讲理了一辈子）。

“想气死我，没门儿，我那儿也不去，我不去你那儿住，我就住在这儿了，我就赖在这儿啦。”

听婆婆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间呲出来的恶毒腔调，像泼妇一样肆意妄为。

不一会儿，婆婆的声音由大变小，直到她挂掉了她大儿子的电话。

晓林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抽着闷烟。我转身回了房间，准备继续睡觉。

04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打过封闭的左臂膀隐隐作痛。（肩周炎）

干脆起来，端坐在台灯下写点东东，那就记录下刚才发生的一切。将来它会成为第一手的写作素材。

其实这两天婆婆接二连三的找事？明明自己尿了裤子，弄脏了地面，非要说晓林没有擦干净卫生间地面，还没完没了歇斯底里的谩骂，满口脏话。

尽管晓林亲力亲为，尽心的伺候着，不论是炎炎烈日，还是寒冬腊月，每天单位到家往返20多里地，可婆婆并不领情，她根本不考虑晓林的感受，不心疼晓林，他可是一个公职人员。

作为86岁的母亲，竟然对最孝敬她的小儿子，为这个大家庭付出最多的善良人，说出如此刻薄的伤心话：

“我生你养你，你就该伺候我了。你这辈子欠着我嘞。”

听罢此话，我光想对婆婆说，你凭什么呀？你还有一个大儿子呀。你也生他养他，他力所当然该尽儿子之孝呀！

05

这个大家庭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和苦难。让人匪夷所思，不可理解。这个大家庭走到现在，为什么四分五裂？老死不相往来？

亲姐妹曾经是仇人，母女俩曾经是仇人，母子俩曾经是仇人，只有晓林默默的隐忍着。可婆婆并不知足。

一日三餐，晓林一碗一碗端到她跟前，婆婆总是挑三拣四的不满意。这个菜不好吃，那个菜太淡了没味，咋这顿饭没放肉？

惹急了晓林，边顶撞婆婆几句，“我做的饭不好吃，没有人满足你了。”

要知道，晓林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或者是男人圈里，做饭绝对是第一流的高手。

06

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不是旁观者。为什目睹这一切我会“袖手旁观？”

儿子的一场婚姻，让我彻底颠覆了对所谓亲情的认知和判断。“以为你好，以爱之名”，绑架和扼杀人的个性和纯真情感。七大姑八大姨联合起来横加干涉。我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毅然决然的站在了儿子的一边。

从此，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一拍两散，各就各位，各自安好。从此不相往来。这样挺好。

生活就是这样，一定要跟舒服的人在一起。远离那些诋毁消耗你的人，不值得。

07

文章写到这里，突然觉得婆婆这个人好可怜。

她永远都不会想到，她的两个女儿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谎言的背后还是谎言，能瞒婆婆多久就瞒多久。

这是怎样的一个痛和恶梦。亲姐妹俩在一个月里先后离世。一个是4月7号。一个是4月29号。

让人欣慰的是，亲姐妹俩在今年的春节，终于握手言和，相聚在北京301医院。

现在婆婆每天她都惦记着她的两个闺女，尤其对小闺女的溺爱有加。但她已经打不了电话了。

她总是隔三差五的嘱咐晓林，要他买点营养东西送过去给小闺女。

每提到这个敏感话题，晓林总是低着头回避或者干脆不搭腔。

有一天，我的婆婆说，今天你姐过来了，她就在沙发那跪着，我喊她，晓媚，晓媚，她就是不吭声。

可把晓林吓了一跳，赶快给婆婆解释，那是你做梦嘞。俺姐在北京呢。

婆婆每天都生活在谎言和虚幻的世界里，留下这份念想吧，是一母亲对女儿的牵挂。

08

文章写到这儿，已接近尾声了。半夜三更的折腾，到了白天并没有多少睡意。

有空就在简求写上几笔。当所有的心绪跃然于纸上，心情也释怀了许多，想起了一句歌词：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

半夜折腾的婆婆，到了白天再也没有找她的鞋。骄横跋扈，蛮不讲理，肆意妄为的架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依旧冲着晓林无端的发脾气，说着不靠谱，不在道的话。

她弯着腰，推着助步车，在客厅艰难的往前挪动。一声接着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