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风不止 第七章 陈年旧案

木槐和陆一鸣等了很久也不见英哲的踪影，天色见晚，他们开始着急了。两人商量着要一同去别墅看看。

就在这时，楼下的门开了，不一会传出了英哲的脚步声。两人松了一口气，木槐打开门，招呼了一声英哲：“英先生，你可回来了。”

英哲看了一眼木槐和陆记者，他很累的样子，朝两人挥挥手，说：“时候不早，你们也去休息吧，我要歇会。”

木槐明白英哲的意思，每当有重大的事情难以解决的时候，英哲都会这样说，而往往第二天就能有惊人的结果。他朝陆一鸣示意了一下，就闪出了房间。

陆一鸣本想问个明白，可是看他俩这样，只好欲言又止。这天晚上，陆一鸣也不想回家了，木槐帮他在沙发上理了理就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木槐敲了敲英哲的房门，打算给他送点点心，没想到推门一看，屋里哪有英哲的踪影，往常这个时候英哲都在桌旁喝茶看报呢。

“先生这么早去哪了？”木槐有点疑惑，只好又放下东西，猛然看见桌上放了一张纸条，原先木槐是斗大字不识一个，自从跟了英哲也开始读书念字了。只见纸条上写着：

“木槐，今日烦请去一趟和声茶园详问湘桂情况。英哲。”

“湘桂？”木槐奇怪，“英先生为什么会想起来找湘桂？”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湘桂好像是吴月仙在戏班子时的好朋友。

正待出门，陆一鸣也起来了，当他听说要去和声茶园，一下子也兴奋起来，连忙跟木槐同去。

和声茶园的那个老班主倒奇怪陆记者和木槐为什么对湘桂这么关心，木槐连忙撒了个谎，声称湘桂是自己多年失散的亲戚，听陆记者说起，今天过来问问。老班主这才打消疑虑，他还挺热心地说起湘桂的事来了。

“你们年纪小可不知道啊，湘桂原先在我们这可是头牌，唱得好人也长得好，谁想到吴月仙一来，居然把她的位子给抢了，所叫她命不好呢，吴月仙刚来没多久，湘桂的嗓子就哑了，要知道，咱们这行，就靠嗓子吃饭，没了吃饭的家伙还使什么劲儿呢，我本来以为湘桂会离开这儿，这孩子性子倔，心气又高，留是留不住的，没想到她居然还留下来了，还跟着吴月仙鞍前马后的，完全不是以前的湘桂了。”老班主说着喝了口水。

木槐和陆记者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被抢了头牌，湘桂应该跟吴月仙不对才是，怎么还会这么好呢？

“你们看我年纪大眼神不好使是吧，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老班主接着又神秘地说：“湘桂丫头的嗓子我看八成就是吴月仙害的。”

“什么？”木槐一下叫出来，陆记者连忙问道：“这事您有证据？”

“咳，要什么证据啊，那吴月仙各方面都不如湘桂，怎么就一来就出了这事，自个儿还成了头牌？”老班主摇摇头：“人心难测啊。那湘桂也奇怪。”顿了顿，又说：“吴月仙也奇怪。”

木槐嘴快，又问道：“吴月仙怎么奇怪了？”

“人奇怪，死得也奇怪。”班主头也不抬地说道。

“死得奇怪我还理解，人奇怪是怎么个说法呢？”陆记者也问道。

“你们是没见过她啊，她长得可是跟美一点沾不上边儿，黑胖黑胖的，就是妖，就这模样怎么会有那么些男人对她献殷勤，还个个痴痴呆呆的。”班主有些不屑地说。

木槐和陆记者也点点头，这确实是个疑问。

“那您知道吴月仙是从哪来的？”木槐问道。

“不知道，就好像地缝里冒出来的，突然有一天就到了我们戏班儿了，我还真想不起来她怎么来的。”班主想了半天说道。

陆一鸣和木槐一听这话，两人面面相觑。看来这个吴月仙要查她还真不容易，上次线索就从她这断了，难道这次又要重蹈覆辙？

陆一鸣有些不甘心，他又问道：“那湘桂是从哪来的，她是什么身世？”

“湘桂这孩子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当初就是街上一个流浪儿，我看她可怜，把她领回戏班子，栽培她，等她成了一点气候，打算挣点钱的时候，就出了那事，唉……”老班主说到这，叹了口气。

一上午又无果，木槐和陆一鸣有点失望。两人从和声茶园出来，各怀心思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望平街别墅。

陆一鸣真被昨天的事情吓到了，他停在别墅前，犹豫着不敢进去。木槐就更加没这个胆量了。

这时，别墅对门一户人家开门了，出来一个老佣人。她狐疑地看着两人，问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你，你，我都看见过好几次了。”她指着陆记者说道。

陆一鸣一听，连忙说道：“阿婆，我是旁边弄堂里住着，就在这个别墅旁边那个。”说着努了努嘴。

“哦，这样啊，你这小伙子还真胆大，敢住那，那都没人住了。我家主人也早搬走了，就剩下我和我儿子看房子。”老太婆松了一口气。

木槐忙说：“阿婆，你知道对面房子的事？”

“那个谁不晓得啊，就是闹鬼，前几年还好，今年可闹得凶呢。”这老阿婆有点害怕地说，“我晚上都不敢出房间的，那叫声好吓人。”

“那您知道对面房子究竟怎么回事啊？”陆记者也深有同感，“我住在旁边都睡不着觉呢。”

只见这阿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悄悄跟他俩说道：“你们不知道，这对面的曹先生好像把太太和少爷都杀死啦。”

木槐和英哲一听，都被老太太的话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