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走岀山村的女人

有了预约，离着营业的时间尚早，当当烧烤店里，已开启了店门。四十多岁的吴婉珍站在店前张望前来应工的人。

不一会儿就见到两个约微比她年纪小上些许的女人，向着店里走来，吴婉珍面带微笑的招呼着何霞，陆云秀进店坐下，自是问起谁是前来的应工者。

待何霞回复后，吴婉珍便向何霞介绍起前来应工所该做的事项，除去收拾桌椅碟盘，打扫卫生之类的杂活，午后三点就要上工帮着店里穿上肉串'，凤爪，土豆片等等待烤的串串，直至凌晨两点半下工，工作时间比较长，店里安排食宿，一日三餐与他们统一进餐，早点改为了夜宵。累倒是不累，就是作息时间长磨人。

介绍完后，吴婉珍一脸期待的问起何霞能不能适应。面前这个女人眉眼清秀，身材适中能留在店里帮上忙，吴婉珍一百个愿意。就怕何霞也与前来应工的人一般嫌弃时长，待遇低而推辞。

何霞正欲开口答应时，陆云秀抢着接上话说道：老板娘，这是我姐，过来这里来看我，我就租住在前面的不远处，看到了你店里招工信息，也有了在你店里打工的意愿，你店里的活儿，于我姐来说自不是难事，可是，你这儿上工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尤其还是熬着夜的工作，白天里三点就要上工，虽说不是什么繁重的体力活，可一天熬下来十几个小时的值守也不会轻松，你开的待遇也太低了点吧，算下来一个小时才三块多钱呢，生意好时，我姐姐在你这儿帮上了工，那也是一刻也不得闲的呢。

我们出门打工，累点苦点无所谓，可总得让我们能多挣点钱吧，别的人我不敢说，我姐手脚快着的呢，就你店里的那些杂活，我姐姐可以做到一个顶俩，让你看着就舒服，老板娘你看那个工资待遇能不能往上调点，一千五一个月，我姐姐就在你这儿帮上工，现在哪个工厂里工作十个小时，正常一点的打工者，月薪不是一千八到二千块钱的。

看着你这儿离着我租住地也近，我才带着我姐前来与你商量的，老板娘要是不同意提高点待遇，我们也只好另外所投了。

吴婉珍见到陆云秀说的中肯，也没在计较上调二百块钱的待遇，关键点，她看着何霞，清清秀秀的就让人感觉到养眼，能留下这样的女人在店里帮上忙，生意说不定要好上很多，何况她妹妹说起，她还是手脚勤快的能干人呢。就算陆云秀提起加上五百元的待遇，吴婉珍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陆云秀在长安待过近半年，一些打工待遇的事，也有同事们和她聊起，陪着何霞找工作的这几天，工厂里应聘上的薪酬也都在一千八百块以上的呢，虽说烧烤店里帮衬做上杂活，比起工厂里流水线上稍微轻松一点，可是熬夜加时长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工资待遇那么低，该争取一点的总该争取。她可不如何霞那般，只要有个事做能挣点钱，有个安身之处，就抢着答应的。

一下子争取到了二百块的待遇，何霞的心里自是高兴，二百块钱顶得上地里收上的雨担谷子了。也没有别的分歧，何霞在烧烤店里帮上了工。

山村里从事着劳动的何霞，心灵手巧自不必说，加以自身姣好的容颜与适中的体态，才上得两天的工，就得到了吴婉珍的赞许。这个女人不一般做起事来干净利落，风风火火，还有一股钻研的劲儿。还有着老主顾男人向她打听着，何霞是不是她家的亲戚的呢。

那些老主顾男人肚子里的坏水，吴婉珍哪能不知，对着打听何霞的男人回复着就是她的远房表妹，见店里忙前来帮衬些许时日，也好断了那些花花肠子男人的心思。

何霞虽说年已三十六七，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可身材纤纤細细的如姑娘家一般，不像有些女人到了中年喝水都能长胖的类型，看着显瘦，该有肉的地方也是凸凸的挺起，配上一米六二的身高，和姣好的容颜，尤其是那双清秀灵动的眼，在女人第二春的年纪里，少了少女的青涩，更具有一番韵味。才帮上两天工，就有不少的男食客，无话找话的跟她点上店里没有的食材。她也不知道如何应酬，在跟闺蜜陆云秀诉起时，自是一番苦恼。

陆云秀：霞宝姐，你自身的条件你能不知，你可是我们村里公认的美人呢，那些无聊的男人不就是投着你的秀色可餐么，我换上有你这幅好皮囊，一个月就在那个小店里上工，也能挣到万儿八千的了，我就不知道霞宝姐为什么那么固执，都是两孩的妈妈了，好不容易岀了远门淘金，偏偏要做上那种吃力不讨好的服务员，等过了这几年，霞宝姐在想着如我这般赚钱都来不及了呢。

我们女人啊，这辈子投的个啥呢，不就是有着钱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能买得起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足矣了吗？

家里没岀息的臭男人有什么用，亏你还死守着他为他守身如玉的，他能顾得上家里，你能出来打工挣钱的吗？

何霞：云秀，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哟，我可不是你这么想的，我也不是为了石怀山守身如玉，男人，女人之间就那么点破事，我也不稀罕的，我只想靠着自己的劳动付出，堂堂正正做人，心安理得的赚钱，为我两个优秀的孩子尽上一份当妈妈的力，让他们能读的起书上得起大学。现在的世道变了，孩子没文化就不行，我生养了他们，就该为他们做牛做马的尽一份力。也不想挣那分轻松的钱，传到孩子们的耳里，让他们瞧不起他们的妈妈。

陆云秀：霞宝姐，你怎想的就由着你呗，我们在这里做事，离着家远，谁会知道我们赚钱的方式呀，亏你那么多心。反正我是不在乎滴，这个世道有了钱才能有了底气，有钱才能更好的维护自己的尊严，笑贫不笑娼呢，我也是靠着我的劳动来赚钱的。

何霞：云秀，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姐妹，姐没笑话你的意思，能挣到钱也挺好的，只是我接受不了上那种班，只要是男人给我买了钟，我就得去服务于他，顺眼的还好，不顺眼的我真的做不到，在心底里也有着抗拒，在你那儿上班，能得安身。云秀，你就不用再劝我了，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都是在为他人服务，你真的别多心，姐没有看不起你的，相反，姐还感激你的，不是你，姐也不会在这里找到这份工作。姐就这么先熬着呗，等过段时间，姐学会了烧烤的手艺活，也能和你开上一家自己的烧烤店呢。有了特长，我就不怕，走到哪里都有了依托。

何霞读的书虽少，说起话来却又是那么在理，许多道理，活着，活着就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