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龙吟十九刀现世
洛央的眼睛已然变得血红，刀已出鞘，却突然被一把手抓住胳膊，她看过去，是齐承，齐承右手环过她的肩，左手抓住她放在刀鞘上的手，将她重新按压在黑暗里。齐承能感受的到她在微微颤抖，想要安慰几句，却又怕暴露，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如果她冲下去，杀干净这些人到好说，只怕招来更多的官兵，齐承清楚二哥带回的一队精兵就在城内。
那个人笑了几声，继续道：“除此之外，我们还享用了江陵出了名的洛家小姐，我可是拔得了头筹，洛小姐在我身下的时候还是个处子之身，那味道真是好极了。待我享用完后，才舍得让给了其他兄弟，临了儿，到最后啊，这人也就被折磨的没个人样了，我就当行善积德，给了她一刀痛快的。”
“混蛋，我杀了你。”洛央从喉咙里低吼了一声，咬牙说出来这几个字。齐承用尽力气拖住她，她死死地抓住齐承的手来发泄情绪，可怜他的那只手被抓得骨裂肉绽，也只能咬牙坚持不发出一点声音。
一小吏羡慕地说道：“当年那洛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国色天香，钱大人可真是享用到极品了。”
“其实长得也一般，不过味道还不错，想我当年可是瑾王跟前的副手，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如果不是萧子楚那个狗贼，我怎么会沦落至此。”这人说到痛处又忍不住狠狠地抓了一下残腿。
小吏问：“萧贼太狡猾了，想不到祁山围杀都没有要了他的狗命。”
“呵，瑾王十多年前能要他的命，十多年后一样可以要他的命。西域有一类功夫专摄人心魄，你可知晓。”
“钱大人，您见多识广，小的们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这话中听，那我就好好给你们讲讲，这个萧贼也就武功高些，以为自己能逞英雄。当年瑾王特意招来了西域善幻术的奇人士，轻而易举地就给他植下了幻影，最后他就会失去意志，被乱刀砍死。哈哈哈哈，只不过是草莽粗人怎能对抗得了瑾王，真是不自量力，他现在要出来，瑾王同样能要了他的命，萧子楚你个狗贼，敢砍掉我的腿，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这个人越说越悲愤，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近乎变态。
自从洛央听到萧子楚的名字，怒火就再也遏制不住了，大喝一声，将齐承震开，抽刀飞身上天，蓄了十层的力直于刀锋之上，银白色的刀锋充斥着如火般的气焰划破了整个天际。刀锋居高临下而落，如血色般的气焰在夜空化作一条血龙，浑厚的风声若龙吟低吼着随刀锋落下的方向袭去，就此残败的房屋摇摇欲坠，砖飞石裂，那些人头都没顾上往后转，只闻得一声龙吟，就已有几十人躺在了血泊之中，其余众人皆被沙石拍倒在地，呕吐鲜血。
钱大人本来行动不便，他摊坐在地上，被震得一口鲜血从口鼻喷出，颤颤巍巍地说道：“龙吟十九刀，你，你是萧子楚。”
随着空气中的尘土逐渐散开，洛央的身形隐隐出现，此时她的眼睛似要溢出鲜血，眼角的两条伤痕显得有些狰狞，右手提着刀柄，刀刃垂与地面，随着她向前走，刀与地面划出丝丝火花。这些人听到萧子楚的名字已经吓破了胆，此时，在他们眼里她宛如地狱罗刹般向自己逼近。
“你不是萧子楚，可你怎么会龙吟十九刀。”那个钱大人说道，转而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了几声，继续说道：“真的萧子楚肯定死了，他死了，你是个冒牌货。”然后自言自语低喃“死的好，死的好。”
洛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用审判的语气说道：“我就是萧子楚，现在就取你的命。”举起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砍下他的脑袋。见此景，其他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外跑，洛央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鲜血，恶狠狠地抬起头，横向将刀一挥，纷纷被腰斩而死，洛央坚定低沉地说道：“凡辱他者，一概不留。”
洛央用了十足的力使了一招“龙吟啸”，气势实为震撼，本以破败的洛府直接被震塌了几间屋室，加之那些被杀小吏的哀嚎，惊恐声，直接引来了附近的官兵。此时的洛央已经杀红了眼，狠厉的眼神看着这一群群该死的官兵，纵有一种来百人杀百人，来千人斩千人的气焰。
另一边被埋在废墟里的齐承，终于爬了出来，连连吐了几口唾沫，追到门外，正看到洛央大开杀戒，招式阴狠，刀刀毙命，他着急地看了看巷口，是否有其他人马追赶过来，暂时还没有看到，心中稍放松些。
齐承稳住身形几个微步绕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胳膊道：“住手！快停下来！”此时的洛央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一掌将他劈开，根本不理会他的存在。
齐承受不住她的掌力，之前本就被她的“龙吟啸”震得五脏微损，现在直接被震出一口苦辣，他迅速地在穴位上点了几下，护住心脉。
就在此时，他灵敏地察觉到二哥骑着马正往这里赶来，心道不妙，焦急万分，撕心裂肺地喊道：“洛央，停下来。”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洛央似清醒了些，齐承上前抓住她轻身飞离此地，临末，齐承转身扔出几根银针把余下的几个官兵全部灭口，才安心逃离。
齐战南到来之后，却未找到一个活口，从死者凹陷的伤口上判断是萧子楚所为，又是让众人一派骇然，追杀萧子楚的兵力又被增多。
第十五章 坦白身份忆过往
齐承带着洛央来到了郊外的一条小溪旁边，两人清理了沾染在皮肤上的血迹，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衣服，两人都换上，才感觉安全了一些。
待到清理完毕，太阳已出了山，洛央的理智已经恢复，在日光初照下，她的脸颊温和了不少，眼神也变得清澈了，齐承一身云霞锦衣，若云中童子，笑态可掬，风度翩翩，再无哗然取宠之色，眉目间一派清明。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安静地沐浴在一片和谐的阳光之下，仿佛刚刚并未经过杀戮，就像相约很久的知己一起来看日出一样。
洛央没有看他，淡淡地说道：“你早知我是谁。”
齐承轻轻微笑看向她，一脸真诚道：“刚开始，我也是猜的。”
“刚刚谢谢你，你走吧。”
“你既已承认是洛央，那可否还记得我们……”齐承欲言又止。
“你是说那一纸婚约。”洛央淡然说道。
齐承默然承认。
“十多年前，洛府家破人亡，那个洛小姐已经死了，你不必在意。”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当初悔婚，或许我可以护你周全。”齐承有几分愧色地说。
洛央本已起身向前走去，突然停下来未转头带着几分冷冽说道：“你不用这般怜悯我，只要我姓洛，就更改不了如此命运。至今日后，我是匪，你是官，再相见，拔刀即可，不必顾念。”
齐承急忙追了上去说道：“我不是可怜你，我真没有这个意思。”
洛央不再理会他，继续前行。
齐承见状追赶不及说道：“我是想和你一起走。”
洛央皱眉停下道：“和我一起？你可知我要去哪里？”
“你要去查萧子楚大侠真正的死因。”
洛央沉默片刻，被猜中心中所想，心中有几分吃惊。
齐承见她停顿，快步向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让她转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说以前的洛央已经死了，同样，十多年前的齐承也死过一次。”
洛央看着他的眼睛，看出了沉着冷静，那是一种熟悉的淡然，她早知他并不是表面上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洛央道：“江湖凶险，你还是离开吧。”洛央没在看他的眼睛，说完甩开他的手。
“哎呀，我的手断了。”齐承眼见她要离开，只能使出苦肉计的计量。
洛央看过去，他的左手上布满了血痕，手腕微微断裂，这是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下生出几分愧疚，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拖住他的左手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齐承见状正想顺杆爬，没想到，她抓住他的手腕，如闪电般地一推一送一压一按，先听到“咯吱”一声，才传来一阵疼痛，齐承痛的一口气没上来，正冲撞了封在丹田的一口淤血，直接卡了上来，连忙推开她吐在了地上，再回头时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洛央见状有些慌乱地上前托住了他，连叫了几声“齐承，齐承。”都未有反应。用手指按了按他的脉搏，才知道刚刚他为了阻拦发狂的自己，却被误伤了，还是心肺皆伤，洛央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傍晚，山色如一抹青黛沾染在山边，潺潺的流水响动着增添了阵阵凉意。齐承醒来的时候，焦急地左右环顾，看到一侧正倚在树旁的洛央，才踏实地躺了回去，察觉手上丝丝凉凉，那是她为他涂的草药，很舒服，心里有些暖意，至少她并未不辞而别。
“这是什么草药，凉凉的，很舒服。”齐承侧身面对着她，用胳膊垫着下巴说道。
“鬼针草。”
“哦，想不到你对草药还这么了解。”
“伤惯了。”
齐承心中微微不适。
洛央接着说道：“这也没什么，江湖本就是一个打杀场，所以你还是早早回家的好，你我早已路不同。”
齐承面色严肃了几分，坐了起来冷笑了几声，像是在笑自己一般，说道：“好一个打杀场，如果说江湖是一个打杀场，那么这仕途名家就是阴谋场，看似一派和谐，实际是阴诡暗涌。”
洛央望着他，犹豫良久，终于轻声问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齐承似乎就在等她的这一问，用几分凉薄的语气讲述：“世人都赞齐家小三公子举世无双，出生荣华，少小盛名。谁又知道其实齐三公子是庶出。我一出生，父亲就向外宣称我是大夫人所生，从小，家中长辈都视我为宝，直到我十四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