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考的记忆

2019-06-21  本文已影响0人  怡若泰然

  一九八五年的五月初,那年我十九岁。我的二姐夫把我送上由我们山西风陵渡开往河北沧州的火车上,我平生第一次坐火车,好像还很适应,一上车便和座位旁边的人熟络了起来,历经十六个小时,独自一人,来到了河北青县我叔叔的家里,准备复习两个月时间,参加河北省的高考。那时的高考时间还是每年七月份的七号和八号两天。

  我叔叔本来在北京上班。一九七六年十月正逢任丘油田大会战,有想法的叔叔,放弃了大北京城的工作,来石油行业工作,得到的优惠是,家属可以随矿。我是随矿子弟进来的。我在山西风陵渡读的高中,高考时,我改头换面,是一名河北考生的身份进入考场的。

  记得考物理时,外面电闪雷鸣,我坐在考场上,看着试卷脑子发懵,几乎没几道题会做,几乎要交白卷了。唯有那几道小小的电阻的串、并联题,证明着我的脑子还没完全被电闪雷鸣击得短了路!

  考英语和语文时,我在试卷上答题是洋洋洒洒,试卷上被填得满满的。不管对错,试卷上有货,比白卷耐看多了。曾记得看着填的满满的汉字和英语字母的那一瞬间的狂喜状,觉得它们简直就像音符们在我面前跳着优美的舞蹈呢!

  刚打开数学试卷审题,一些选择题,绕得我脑子直迷糊。正当我为不知选哪个能稳操胜券,左右为难时,扑嗵一声,把我狠狠的震了一下。原来有位考生晕场了,只见有位老师快步走到他跟前,把他慢慢扶了起来,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面了。脑子开了一会儿小差,便闪出了话语:“至于那么紧张兮兮么!咱们油田户口考不上大学,不是还可以考个技校上吗?”。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叔把我说了一桶:“怎么考了那么点分数!就这点分数还想报大专定向招生!”。我不敢吭声,心里却宽慰着自己:“这两个月时间,别的同学都在学校里进行一模、二模、三模的考试,哪儿薄弱,恶补哪儿。而我呢,一人在您家里复习,眉毛胡子乱抓一起,以前明明在山西高中就掌握的知识,跑到河北来怎么就不会呢!”。“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入乡就能随俗的道理在我身上不灵验。我的叔叔从来就没过问过我的高中成绩,为何由班里的前几名,落后到班里的后几名的。叔叔要是肯问我一句话,我肯定就会用“考学不就是为了有个工作吗?技校毕业不就可以分配工作么!”这样的话来对答。尽管我跟我的叔叔还不会处关系;尽管我的叔叔总埋怨我太倔犟,即使我寄人篱下,那也是我真实的自己。我在山西长大,当时一人必须在河北的我叔叔家里适应一切,十九岁的自己终究得慢慢独立起来,倔犟的性子是从山西老家带来的,一时半会儿,哪会被那么快的磨掉!

  一九八五年高考完后,我考大学落榜了,“顺理成章”的考上了技校,技校毕业后,就成了一名石油工人。

  我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三十四年过去了,高考留给我的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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