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啼

文/魔小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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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于朦胧中，听到鸟儿啼叫“啾啾啾啾……”清脆婉转，极有节奏，在空中四处散播开来，如同在开一场演唱会。

比起平时听到的鸟叫声，竟是美妙动听许多，仿佛是段位很高的歌唱家，每一个音符都让人舍不得跳过。

我以为是在梦中，以为自己身在大自然，以为是要于梦中闯入童话世界，不想睁眼醒来，却又极想看到这如此拨动心弦的声音，是从怎样的小鸟体内发出。

然而，当我扒开窗帘，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却未能找到它。只好抚窗兴叹，惆怅满怀。

这才发现，立秋后的北京，晨间已是非常凉爽。薄雾轻缭，绿叶轻点，借着晨曦的微光，亮闪闪。远望去，高楼耸立间，如同溪水潺潺。

蝉鸣声渐渐高起，车流声也愈来愈高，雨后的京城，在迎接太阳跃起的刹那，而此刻醉我心脾的鸟鸣声，也悄然离去。

突然想到：我有多久没晨练了？一年？两年？十年？不，甚至更远。

一直忙于奔波，忙于把有限的时间变成钞票，晨练，早已不存在了。

每个清晨，总是在闹铃声中醒来，伸个懒腰，再眯五分钟，等待第二次闹铃，心里默念：再眯一会儿，就一会儿，实在太困，不做早餐了，鸡蛋灌饼或是煎饼果子来一套……

每一个兵荒马乱的早晨，就这样匆匆溜走，除了闹铃和时钟的滴答，还有内心的焦虑，哪里还听得到如此动听的鸟鸣？！

我在阳台上养满了花，却顾不上听它们拔节开花的声音；在花的旁边摆上跑步机，却令它布满灰尘；瑜伽垫瑜伽球兀自躺在一边默不作声，N年前买的羽毛球挂在墙上成了摆设…………只有手机，以每年更换一部的速度，躺满了抽屉。

我决定出去走走，在这样凉爽的清晨。

更换了角度，这清晨又是一番景色：两旁的店铺还未醒来，它们也如我一般熬到深夜，需要饱饱的醒来，才有十分的热情迎接新的一天。三三两两晨跑的年轻人，塞着耳机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牵着绳子溜狗的大爷大妈们，互相打着招呼，或者聚在一起，任凭狗孩子们嬉笑打闹。

很久没有这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一下子拥有，真是兴奋又激动，暗自感谢那只用歌声叫醒我的小鸟。

走到西北角拐弯的十字路口处，竟有早市异常热闹，新鲜的蔬菜，散发着熟香的平谷大桃，堆满车厢的西瓜，十元一堆的老玉米，整齐地摆在地上，接受着往来人们的检阅，任由哪位看中了，在轻轻一指间，装进袋子，挂到那人手中……

一时间，讨价还价的声音，小贩不经意吆喝的声音，熟人碰面互相招呼的声音，夹杂着狗儿不时的吠叫，这块还未通车的空地，俨然在上演生活的话剧。

继续前行，至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有位修脸的老师傅，穿着白色长罩衫，戴一顶白色布帽儿，正在全神贯注地为他的顾客服务。

躺在椅子上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脖子以下被黑布完全笼罩，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堆起白色泡沫。

老师傅锃亮的刮刀有条不紊的在他脸上翻动，他的双眼紧闭，那神情总是容易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借由刮脸来睡回笼觉。

做个深呼吸，给自己的胸腔吸满新鲜空气，再缓缓吐出，如此循环着，仿佛全身的细胞在渐渐被唤醒，被激发，有股说不出的冲动。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升起来了，这世间万物又将在它的怀抱中飞快度过。

明天，我也要做那只小鸟，叫醒先生一起，走进清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