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elephant lovers 致大象爱好者
放眼全世界的动物爱好者，钟倾于大象的在极少数。即便是在口号为“Securing a safe future for elephants”、保护大象20年余年的拯救大象Save the Elephants组织内，将大象作为最爱的也只有少部分。笔者在肯尼亚的一段时间接触到了各类人，KWS领导、大象收容所的工作人员、流动兽医、城市和乡村土著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当问到他们最爱的动物是哪一种时，大象极少是那个答案。大部分答案给到了猫科动物，甚至是熊猫。然而，在几个STE核心成员身上，我感受到了那种期待般的对大象的爱和坚持，让我更加坚定地选择这条路。
下文主要记述下我与STE Founder & CEO Iain Douglas-Hamilton短暂接触中获得的感受。若想直接获得实习相关的信息可忽略下面几段，下拉找到实习相关的部分。
Iain到今年8月就将到75岁了，在第一次见到他前，我从不知道哪个74岁的老人能这样的有活力、行动迅速、目光如炬。说实话，他那驼背的身形、迈大步肩不起伏、迅速无声的行动方式，我只能联想到大象，这也就是我认为的研究什么就倾向于模仿什么吧。十分幸运的是，在我经历了一天舟车劳顿、刚到达Samburu的野外营地时，就看见了Iain。他就站在办公室门口，不知在思索什么，显然刚为一群游客介绍过STE的工作。可能是忙碌散去后的心空吧。游客已经散去，但仍能从留下的杂乱脚印、人类痕迹判断出他们是刚离开不久的。突然，他看到了我的接近，就远远地就招呼我，“Hey boy, come here and I will show you something”。说实话，我被吓一跳，因为他招呼我的方式就像是在接待一个老朋友。之后的内容，我想可能就是他刚向游客介绍过的。
片刻过后，本该接待我的教育项目官员Daud（也负责哺乳动物调查，生长在Shaba保护区）匆匆赶来告知我帐篷安排的事情，这时Iain才意识到我是营地的新实习生，而不是被营地人员拉来接受教育的中国游客。我简短介绍过自己后，他非常高兴，问出了我至今难以忘记的一句话：“You must have read lots of papers and know about the most recent research on Asian elephants, can you tell me some and email me the papers?"...竟然是在向我要文献！当时是如何回应的我已经忘记了，可能是Iain注意到了我的迟疑，马上转移了话题，开始向我展示他们在IOS上实时追踪大象的app。几天后我获知他们有一个数据库，里面集中了绝大部分关于大象的文章，有几千篇。我曾一度认为他是为了这个系统在向我要文献，但仔细想想，这对他来说这根本没必要。他只是想听关于大象最新的想法。
那一天吃饭时他告诉我，我来的这个时间不太好，因为他要去给自己的膝盖做手术，为了让自己能继续健步如飞般地走路，所以可能很长时间不来这边（他会定期过来做航调，掌握大区域的象迁徙情况）。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很遗憾，但能和心中的偶像说上话已经知足了。在营地，所有人都是在一起吃饭的，不管多高等级的人来了，也是和实习生、营地人员一起吃，没有特殊的。除了特别为素食的我准备一小份素菜。饭桌上，Iain会一直维持着谈话，聊各种和大象、保护等相关的话题。以上就是我和Iain的第一次相遇。
便于理解，简单介绍下Iain的家族：Iain和妻子Oria在Samburu公园的一角经营着一处较奢华的营地ElephantWatch Camp；STE COO Frank和Iain的女儿Saba育有三个可爱的女儿。目前Frank为STE和ElephantWatch大小事主要负责人。Iain、Frank俩人都是开STE的飞机到处跑的。
STE的小飞机，机翼上灌油的是Frank，机翼下为Saba，左下为Daud；下图为Iain与妻子Oria
第一见面后，Iain也来过营地几次，但大多短暂停留。第二次和Iain较正式见面时，他的膝盖手术还未进行。他这次来是为了一头1岁的孤儿象，是前段时间死去的Rozz Williams的小儿子Shaba，这头一岁的小象将要在一个较新的收容所接受一种较新的抚养计划。那天晚上，Iain和我们几个实习生一起喝了点他自己私藏的酒，并跟每个人聊聊了工作计划。他会认真倾听每个人的想法，并给予中肯的建议和极大的鼓励。第二天从一早开始，营地的每个人都被一一叫去聊天了，连负责饮食、卫生的人员都被叫了去。我看着一个个不同分工的人被叫进屋内聊天，努力想象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会是什么样的。我想这就是一个领导应有的样子吧，关注每个人的工作，成为每个人的导师。
1岁的小象Shaba被运送过来时已经断奶近8天，到达收容所后康复良好，成为另一头一月大乳象的大哥。
我是最后一个被叫进去的，在进去前我早已想好了，聊完后要邀请他与我合影。没想到刚一进去，就发现负责GIS的Benjamin没有走，Iain竟已安排好了合影的人！受宠若惊地合影过后，我们开始聊我的工作。他很大方地接受了我要分析大象迁移速率时空分布的提议，并向我提供给了几十头大象的GPS追踪文件，有些包含大象10余年的轨迹。之后还把我拉入了他们GoogleEarth Tracking的服务计划，让我能在PC和移动端实时看到大象的迁移。Tracking可以说是STE最核心的工作，我身边所有的实习生、甚至有的野外人员都没有这套服务，这更让我觉得无以为报。而且，他甚至没有提任何与保密相关的协议，只是说欢迎加入保护大象的团队。在受到这样的关照后，之前很多不愉快的事件也就一扫而空了。
我和Iain合影的背景是实习生Ryan做的InternshipHandbook，即指导实习生工作的手册，我想Iain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希望更多的中国人士能到那边实习，能参与到大象保护工作中来。我也如此希望，希望看到更多热爱大象的人。
中国是非洲象保护最重要的国家之一，也是Iain口中认为掌握着非洲象命运的国家。因此STE的Logo都被加上了拯救大象四个中文字。除了Iain外，我还和STE的Frank(COO)、Iain的女儿Saba、Lucy King等人有过接触，他们对于大象的爱同样很容易被人体会到，因为在他们的谈话中几乎离不开大象。而且，他们总会通过各种方式传达出“大象保护需要你”、“你们在做极棒的工作”、“我们需要看到你们更多的工作”等意识，给人以精神上的影响和支持。我想一个真正热爱的人，是有意识且非常容易地就在把热爱传递出去产生影响的。
我是那边唯一一个以大象保护和研究为目标的实习生，我几乎抓住所有外出的机会，即使是坐在车斗中颠簸一天、暴晒到蜕皮。实习生有时会特意去找大猫看，看到时也总会特别兴奋。刚来的实习生会问我，你不兴奋么？其他人就会打趣地说，“Holmes is excited all the time, as long as he can see elephants”（意思是我只要外出有大象就好）。在那边，虽然我不太说话，也不太表达自己的情绪，但大家都能意识到我对大象的热爱，因为我也几乎只会问和大象有关的问题或是联系到大象的问题来思考。如果有一些和大象相关的问题，大家也会和我聊，比如监测员会问我象鼻一次能吸多少升水，博士生会让我帮忙确定性别、叫声和行为意义，觉得那会是我特别感兴趣的。在STE做研究的学生年纪都不小，我很钦佩他们在这个年纪还敢于去追求理想的生活，敢于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去开始自己的探索。相比身边一些世俗的同胞，总觉得他们是勇敢了太多。我向他们表达敬意的同时，他们也会说我在这个年纪确定了人生方向实属不易。
有熟悉不熟悉笔者的，作个简单介绍。笔者本科生科专业、硕士生态专业，在亚洲象研究的圈子混了4年有余。还做过昆虫行为学、鸟类行为学、生物多样性、景观生态学等学科的研究。业余拍摄国内的鸟兽超过1000种。说这些什么意思？想说明，笔者并非是对科研和传统博物学的无知才热爱大象的，完全是因为受大象那无可比拟的魅力所吸引。而且大象是我个人了解到在以动物为研究对象中、终生专一研究学者最多的。为什么？因为对于同理、情感认知能力极强的大象，人们是了解越深入越热爱。认识一头大象就像认识了一个朋友，可以陪伴一辈子。笔者有个萦绕的小梦想，就是建立一个大象收容所，为退役的表演象、孤儿象等提供养老的场所，如果能肩负起哺育小象、监测调查、追踪、科学研究等目的那就算完成理想了，成立一个类似DSWT上文的感受结束。的组织。
下文将主要介绍一些有关大象的实习，分科研和实习进行介绍，希望为所有大象爱好者们提供参考和建议：
科研
对于国内的大象科研工作，我不做评价。一句话想做大象科研，多看文献，学好英文，出国。否则只会磨干你对大象的热爱，放弃自己的理想。然而，鉴于国内对于大象科普工作的简略，导致人们对大象的理解多停留在较肤浅的层面，所以需要看很多文献才有可能产生创新有价值、可操作的想法。目前，我努力尝试去做了1年半的科普工作，但不得不承认还差得太远。不说科普工作者，国外记者的科研素养都很高，看看当时的CynthiaMoss就知道了。
下图为Connell ELP项目的博后招募
如果是在国内，建议是从某一技术，如GIS、遥感、声学、兽医等专业，转向大象的科研专业。如果是在国内“研究”大象出来，可能你对大象一无所知。国外会有相关博后的需求，比如Connell ELP象声项目的招募，但需要应征者对声学分析技术和模型有相当的了解。关于读博的事情，我能帮助的不多。需要说明的是，大象领域可能不需要对大象有非常了解的学生，而需要的是在另一些领域或技术有较强背景的学生，这样才能有交叉、产生创新。我在非洲遇见的研究生和博士生都不是对大象很了解的，他们都有各自的专业的背景，比如GIS、养蜂、动物营养学的，一个研究营地可能有一两个对大象非常了解的人即可。
实习
说到国外的实习，大多是付费的。这与国内的免费或廉价劳动力的思想不同，以劳动获取知识和体验，本就是公平的，追求劳动就一定获得报酬的人，内心的功利是远大于热爱的。实习获得的知识和技能成为今后工作的特长，这才是正常的程序。
国外大象相关的实习工作是接触大象最好的途径，主要分为科研助理、非洲实习、亚洲实习、兽医实习以及收养所和动物园几类。招募的名头虽然不同，但大致可以分为野外和非野外、学习技能和提供技能、非重体力和重体力劳动、简单筛选和重筛选、长期招募和短暂招募、组织发起和研究型机构发起等区别，每类基本都是前者为付费、后者免费或有补助，比如STE的实习是每天30-35美元，放眼非洲的野外实习基本没有如此低的收费标准（如果有请告知我），这是因为STE的实习重筛选和提供技能，在这儿你能遇到一些在其他领域已崭露头角的人。本部分不讨论国内的实习或志愿者，比如动物园志愿者等。
亚洲和非洲实习Internship or Volunteer
此类实习多为平台化、程序化的大象实习，通常没有对工作期限加以特别的起止要求，对申请人也没有过多的筛选，较灵活，可以看做是游学或生态假期。此类实习只要去Google搜elephant internship，能出来很多很多，且很多信息发在实习、出国游学平台上，有评分作参考，近些年在国内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亚洲象的实习主要在泰国，在各类elephant camp、sanctuary或是valley、park等地做圈养象相关的工作，能接触到亚洲象，做一些清洁、饲养类的工作，有趣也很容易疲倦和厌倦，工作劳动量大、重复性高。大的保护组织，或是冠以conservation名义的实习机构，会有野外科研类的工作，但由于亚洲象栖息环境的复杂，此类工作往往较难看到大象，每日的工作量也很大。非洲象的实习几乎遍布整个非洲，且大多仅将大象作为其中的一部分。
另一类为专业性的大象实习，这些组织是以保护大象为首要目的，接纳实习生或志愿者要在其设定的保护框架下进行，有技能需求，对实习生的筛选也很严格。比如STE的报名都是提前半年，筛选都要2-3月。这也决定了筛选制的实习费用会非常低。STE桑布鲁的实习费是每天35美元，加上桑布鲁和水牛泉两个公园一次门票各70美元（象征性的）。在桑布鲁，几乎每天都会到公园和保护区收集数据，且实习生几乎都能参与到航调和佩带项圈等工作。一日三餐也非常丰盛、还有人负责守夜、清洁和清洗衣物。STE在Voi的大象蜜蜂营地，每天需缴纳30美元，要求个人独立性强，需要轮流做饭、值日。STE在桑布鲁营地开展的实习工作，是笔者近两年关注实习、助理岗位等工作中最实惠的。由于STE有培养以大象事业为目标人才的传统，所以这里绝对是大象爱好者的理想之地。我想这和Iain在早年间培养出了很多大象专家和保护者有关，其中最出名的当属Cynthia Moss。STE特别欢迎有导演或是视频剪辑特长的同学去做媒体实习生，并且配有专门的媒体车，前提是先要获得国际驾照。（关于STE的实习，笔者写过很多记录，见文末）
媒体实习生和兽医助理都有机会到处飞、到处跑
说到实习，还有一类，写自荐信式的，在对方没有实习计划的情况发邮件，比如写给研究最长久的Amboseli elephant research project，如果你有特别好的想法，我想他们也会愿意与你讨论，甚至给你推荐岗位。笔者也曾给无实习计划的机构写过实习信，在还没有去STE之前，对方都会友好地回复和建议。
科研助理research assistant
如果是有研究机构参与的，多是由项目经费支持，工作大多是免费或是有补助的，对于知识和技术是有一定要求的。但在非洲的野外工作很不一定。此类工作大多是短暂招募，从招募到截止持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依项目而定，错过就没机会了。这类工作需要随时关注Google近期的消息，比如用elephant research assistant等关键词去搜索，时间限定在一周、一个月内。
下图为象牙形态相关研究助理的招募
下图为某保护中心发布的科研助理招募，做的工作与非洲的日常监测类似（Centre for Compassionate Conservatio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ydney）
在非洲，有不少科研助理的职位是要收费的，但实际上就相当于是实习类的申请，费用水平我放到实习类去说。像STE在桑布鲁做了20余年的LTM非洲象长期监测，需要做个体识别、群组监测、行为谱编写、行为取样等工作，这个工作在很多保护区、狩猎区没有实现，需要科研助理，这大多是免费的。比如elephantsforafrica.org这个网站笔者关注了许久，据Kenya的朋友说他们每年会招募一个人做LTM。但也只看到了埃克塞特大学招研究生做雄象社群结构研究的消息，目前没有看到科研助理的消息。笔者曾因不够自信，错过了很多类似的助理机会。现在会努力抓住每一个信息，还锻炼文书水平，最大不了就是没有回复呗，这有什么。总之，这部分需要大家定期去Google扫信息，放开去投CV。
下图为ALERT组织的科研助理项目，本质上就是一类实习
动物园、收容所
动物园招收的实习生大多是给当地人或是学生的，不提供住所；提供住所的，往往是较长期的。此类工作大多与饲养、清洁相关，但能学到一些护理和训练的方法。这类工作同样是重体力的，且保持人与大象在保护性设施下接触。这点与泰国的大象营地截然不同，因为在动物园、收容所的大象并不是看护员一手带大的，可能是退役或是行为异常的大象，无法保证安全性。动物园、收容所的长期实习除了对体力的需求外，同样可能对驾车的技术有要求。此类实习的好处在于会提供住处。笔者投过一处动物园，仍在等消息。这里的大象收容所指的是非亚非洲的，以美国为主。同样是需求少、筛选少的为免费或收极少的费用。此类收容所，笔者投过两处，几乎不要费用、且筛选较松，提供住处。收容所的招募细节有些无法在Google上搜索到，甚至他们的网站都很简陋，我想这也是他们的筛选机制，只有热爱大象的人才会去深挖他们的存在。
某动物农场的学徒计划（一年）
下图为某个收容所，要求限制社交宣传
下面为一个2年期的训练学徒计划，要求素食、不食棕榈油、瑜伽冥想，还要求看几本书和几部电影
兽医实习Veterinary Internship
这部分多是与学校学分相关，提供给稍有基础或是兽医学前的学生，帮助他们增加临床经验。通过学校申请的实习通常是免费或提供部分补助的。然而，网上同样能搜到类似pre-vet internship或animal care类似的实习，这类实习多不要求有医学和护理学基础，完全开放。如果想要找和大象相关的兽医实习，可能很难，毕竟接触大象需要都需要一定的经验。如果有人了解，请一定告知笔者。
下图并非属于兽医实习类，未限制兽医相关背景，实习费较高
下图是某收容所的实习招募，其中涉及了兽医助理的内容，且是免费的。但需要提出项目计划，属于重筛选一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