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沪漂者的春节:苦恼人的笑
大年初五晚上快10点了,一个上海的熟人打来了电话。显然通了,可是怎么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打来了,这次可以说话了。
他说他这几天很难受。谈了四年的女朋友春节前提出分手,让他无法接受,夜不能寐,度日如年。无论怎么解释,对方也不回话。可是就在这时,他说:“我就想结婚。”
他生于1985年,陕西宝鸡人,山西某大学毕业。2017年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从黑马会出来,开始找工作。后来到光头袁岳的一个投资银行,不到半年,又跳槽到一个医疗行业的投资银行上班,与我多有合作,干了1年多,他离职了,去了另外一家投资银行,却没曾想以后的工作一个不如一个,一般是两三个月就离职。有的甚至上午报到,看到办公室里的人死气沉沉一片压抑拘谨的样子,他下午就挎包走了,再不回头。2020年8月后,又没工作了,经常去面试。2020年12月底终于说1月4日去上班了,税后不到1万元,疫情期间,先凑合干吧,钱不多将就了。
说了他这边,还得说他的女朋友。女朋友是江苏淮安人,1990年生,在上海某房地产公司工作,有个哥哥1987年生,兄妹俩在上海打拼上班,都是租房住 - 这年头,上海的房价这么高,谁能买得起房啊!2020年,女方的父母说在老家呆腻了,快60了,到大上海住住,换个环境。女朋友给他在上海远郊新桥3000元租了三室一厅,房子很大,可是父母抱怨说,这么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住着太寂寞了。于是退房,又到闵行区的莲花路一带租房子,两室一厅,又到附近的宜家卖柜子买床等家具,这回周围很热闹,以为父母会高兴了,结果,父母又抱怨说周边太吵闹了,三个月后回老家了。就为了父母来上海,半年先后租了两套房子,房租加中介费加家具,花了近两万,新家具也搭进去了。后来女方被调到上海北边的太仓市,继续卖房子。从此,他俩见少离多。当然还得说一句,男方说,特别不喜欢女方的妈妈,她妈妈也不喜欢他。我分析到,“她的父母好像不懂事,以为她闺女生活在天堂里。”“就是嘛,她父母觉得她兄妹俩能在大上海混,肯定条件不错,“他说。
我说,你是和她结婚,她父母如何,不用放在心上;她也不小了,可能以后回头,你不要太绝望。他说,肯定没戏了,他说我不关心她。”她在苏州买了房,用信用卡还房钱,逾期了,出事儿了。我跟她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啊。她说本来就不想告诉你在苏州买房。我说,你不告诉我怎么能怪我不帮忙呢,“他说。
”我来劝劝她,跟她谈一谈,能处三四年,还是有基础的,再说,她也不小了,“我说。他立马说,她没见过你,再说了,她心眼小,会想的多。
末了,他说,你要认识什么女孩儿,要给我推荐啊!我说没问题。
他紧接着说,明天要建一个山东来的大老板。这个老板有5000万元的闲钱,想让他成立一个基金做投资。已经在山东投资了几亿了。我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你有钱了什么就都有了。他说是。他的计划是在香港注册一个公司,再在上海注册一个分公司。。。”新的一年是消费大投资的一年,我们要好好合作啊,“他说。
他穷困潦倒,可在山东大叔的眼里,却是个上海滩的腕儿,有能量,有路子,大老远到上海来和他再次面谈成立投资基金事宜。这也是在大城市混的好处。
基金这事弄成了,他的财运、命运、桃花运或许都会王八翻盖儿,大变样吧,我想。不过,城市大了,什么人都有,前两年还常常接触一个深圳的做投资中介的人,那真是认真严肃的满口防空炮,又是要收购一个同行公司,又是要IPO上市,又是要做跨境并购。吹牛不上税,满嘴糊涂言。到后来我只能对他敬而远之,没时间陪他闲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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