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
可能我没有这个季节到过泉城广场,所以看到厚厚一层金黄的银杏叶,会觉得非常稀奇。对这个地方算不上陌生,但是也不能说熟悉。因为记忆中,我对济南更熟悉的地方应该是附近的齐鲁医院。
十几年前,高四下学期,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苦读。而我日渐消瘦,感冒也反反复复。去医院检查出腹腔积水,于是请假住院治疗。我对于这个病没有什么概念,面对一堆刚进医院的面色凝重的新医生,我总是乐观而积极的。哦,那时我还扎着两条辫子,大概是传统意义上的“阳光少女”。哈哈。打针也好,抽水也好,我也面不改色。
倩雯,小鸵,经姐,张洁,也会到医院看我,叽叽喳喳像一群快乐的鸟儿。哦,一起来的还有金波。唯一的一个男生,说话尖声细语的男生,最爱的手势是翘兰花指的男生。他个子不高,戴一副金边眼镜,一脸看起来前仆后继要爆发的痘痘。可是,这完全不影响我们喜欢他,大家还是愿意跟他套近乎。所以男生们称他为“妇女之友”。因为他人畜无害,也比我们八卦,总是道听途说一些趣闻,在无聊的课间用他特有的嗓音进行广播。他也会在我们受欺负的时候,叉着腰跟男生吵架,虽然这种姿态对男生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
鹿飞飞给我讲过一个趣闻:有次放学,金波买了一串糖葫芦,还没吃。一个女生过来了,说要吃一颗。金波不拒绝,伸出舌头呲溜溜从最下边一颗舔到最上头。鹿飞飞讲的时候,我差点笑岔气。这个趣闻也成了我记得这个男生的唯一线索。
大概五六年以后,我在街上邂逅了金波,他穿了军装,谈话间,好像是某部队的炮兵。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娘炮”这个词,我也没有练就开玩笑不动声色的本领。所以,我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一会,各走各路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片断走在这些落叶上,想到十几年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心情似乎也痊愈了不少。毕竟,年少的时光,是一生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