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地宫 第四章

白虎地宫

第四章 赶尸老汉

于司宸一般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有的时候他也会拼一拼。他知道，前于家掌门于潞下这地宫时，找的就是这位老人家，当然，也是这位老人家帮着他成功找到了白虎地宫的入口。

“前段时间家中二叔曾探过此墓，但他不幸罹难，英年早逝。晚辈自是奉家族之命，前来探墓，还望您能出手相助。”司宸满脸堆笑地说。

老汉端着茶，轻轻地在嘴边蘸了几次，又慢慢地放下来，说道：“这于潞完成不了的事情，你有什么把握可以完成？这地下，不同于地上，凶险万分，已有不少土夫子，丧命于此。我劝当家的，还是早早地离开吧。”

齐逸乔便道：“老伯伯，话不可能这么说，我们既是来了，必是准备得充足了，况且此番我们只有二人，只是想先探个路，了解了解这里的情况而已。”话罢，他拱手作辑。

那老汉犹豫片刻，半晌，才道：“走吧。”

从这里走到山上，约莫要半个时辰。那老汉称自己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可以带着他俩抄近路，看来，这老汉必定与这白虎地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换言之，他日月守护于此，必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地宫没人敢来吗？其实，这里头发生了些离奇的事。前段时间，一个自称是某县的小神婆，说是要来这里取一味草药，我便说，你一个跳大神的，来这种山沟沟做什么？她说，是她父亲差她来摘药的；这神婆进了山洞，竟消失了整整两天两夜，她的父亲便觉得奇怪，发了疯地找他女儿，后来，一个上山砍柴的老夫发现了一具尸体。可是当看到尸体的时候，这具尸体已经被烧焦了，黑糊糊的一大片，只依稀能看得清是具女尸，但神婆的父亲却很确信说这尸体就是他女儿的。后来呀，她父亲就说什么这地底下有一股地下暗流，还嚷嚷着要将暗流下的岩石打捞上来，总之，我也不太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

“后来，你猜怎么着？她父亲竟然一夜之间死了，就死在屋子里，一声不响的，让人看了都瘆得慌。有人就说，这地宫里住着一个巫婆，是她用巫术害死这父女俩的。”

司宸眉头一皱，问道：“这神婆的父亲，可是一个算命先生？”

“你怎么知道？——他正是个算命匠，据说，还是个有名的金点子呢。我跟你们讲啊，每到夜里子时，这洞里便会传来阵阵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就像是那老巫婆的，因此，我每天晚上子时前都会带人来山里念经和摇铃铛，为的就是让这巫婆早早入睡，要不然，这巫婆就会出来索命哩。”那老汉一本正经地说道。

齐逸乔睁圆了眼：“您不会是在编故事吧？这石洞里住着个老巫婆，怎么可能？这大白天，难不成她还能窜出来吓人呐？”

“哎哟，你还不信，这里头可邪门儿得很，每到夜里亥时左右，就经常出来吓人，那哭声也怪诡异的。那巫婆估计是个厉鬼，生得极丑陋，她就爱抓生得漂亮的姑娘，据说是嫉妒别人的美貌，后来，就演变成，只要是个女的，就一定剥筋扒皮的，啃得只剩一堆干巴巴的白骨。先前好在小神婆身上带着符咒之类的玩意儿，那巫婆才没有吃她。”

一刹那间，司宸与逸乔眼神相对：这老汉怎么一会儿说是子时，一会儿说是亥时？一会儿笑声一会儿哭声的？看来，这老头子有问题。

不过，他又是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故事呢？难道只是为了简单的谋财害命？

“那是不是只要是男的，巫婆就不抓了呢？”司宸戏谑地问道。

“非也非也，”那老汉摆摆手，说着，便从口袋里摸出几串小铃铛，“把这几个东西拿在手上，记住，待会儿进了山洞，要不断地摇动它，我没说停就不要停。另外，进了那山洞，你们俩就都乖乖儿地听我的话，适可而止，懂吗？”

话音未落，齐逸乔正要同他辩一番道理，可却被司宸拦住了。他早就看不惯这老汉了，躲在这深林里招摇撞骗，好歹他身旁这位，是道儿上人们尊称的“古墓战神”，这老汉竟敢不将司宸放在眼里。

司宸就是想瞧瞧这老汉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因此才没有当场戳破他的话。

再往下走，依稀见得一个拱形的山洞。山洞里黑魆魆的，深不见底，四周是蓊蓊郁郁的树林，相互遮掩着。可能是由于绿荫遮蔽了阳光，站在这儿远眺，会觉得这山洞活像一颗有弧线的骷髅头，令人头皮发麻。

方才在外头天气热得跟狗似的，没想到到了这深山老林中，竟变得如此阴冷。

“就是这里了。”话音刚落，那老汉大摇大摆地迈进山洞里，似乎毫无忌惮。于司宸紧跟在他的后边，不作声。

洞壁长满了翠绿的青苔，就好像刚被水浇过一样，湿漉漉的。

齐逸乔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前面的路。老汉猫着腰，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忽而慢慢地摇起了铃铛，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不过听起来倒有点像是梵语。

司宸照老汉说的做，若没喊停的话，就得不断地摇动手中的铃铛。

这山洞变得越来越窄，如果站起来，脑袋可就要顶着洞壁了。这洞壁长着奇形怪状的棱角，一不小心可能会磕个头破血流。

“司宸，你有没有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啊？”逸乔问道。

“这底下有一条暗河，由于这里树林荫蔽，所以只有在极强的光照耀时，这河里的植物才会浮到水面上进行光合作用，而这些植物非同寻常，它们随风的运动而运动，从而带动水流的涌动。这条暗河之下是凹凸不平的岩石，由于上下落差之大，你会听到滚滚流动的水声。”于司宸答道。

那老汉闭上眼睛，嘴里仍是叨叨不停地念着，手中的铃铛“叮铃铃”作响，让人听得心烦。突然，老汉止住了脚步，睁开眼睛，道：“你们都把眼睛闭上，默数二十秒，要不然，那巫婆就会将你们同化成活死人，你们自然也能逃过这一劫。”

逸乔给司宸使了个眼色，准备趁这个机会拆穿这老汉，逸乔可是急红了眼，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有些不耐烦。

猝然，只听得沙沙的走路声，这一阵阵的走路声十分地整齐有序，步伐稳重，这群人就好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队伍。数十秒时间一过，司宸睁开眼睛，乍一看，眼前是两列僵尸，约莫是十来个，这些个僵尸身着清朝官服，戴着一顶朝冠，两手向前平举，指甲上沾着灰色的毛发与黏液；面部狰狞丑陋，但是它们个个埋着头，因而看不清楚其具体的模样。

老汉早已不见，见状，于司宸轻步生风，犹如出了膛的枪子，手腕一番，寥寥几指直戳僵尸的喉咙处；他身手敏捷，正如一道穿梭不定的影子，挥动拳头，那些个僵尸纷纷倒地，只见其中一只僵尸舞爪扑来，他旋身一闪，一脚踹开它，力道十足。

奇怪的是这些被打倒的僵尸竟如活人般，捂着胸口在地上挣扎。齐逸乔走近一看，惊叫道：“嗨呀！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僵尸，是一群杀手！”

于司宸的功夫自然是不在话下，这么两队杀手还奈何不了他。只是不曾料想那老汉竟有如此残虐之心，想要加害于他们二人。

“出来吧。”司宸冷冷地道。

那老汉一脸窘迫，埋着头，哆哆嗦嗦，就仿佛喝了烈酒般，满脸通红，怯生生地从一块大石后边走出来，碍手碍脚的，看着地上这些被打倒的人，窘得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齐逸乔两手一摊，说道：“老头子，长沙来的吧？就你这种赶尸的小把戏我们早就看穿了，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老汉吓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急忙屈膝而跪，害怕地说：“两位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我就是想吓吓你们，不想让你们下墓而已。这地下凶险万分，万万进不得呀！”

“这么说，你这么做还是为了我们好喽？”齐逸乔道。

司宸弯下腰，看着他，说道：“你是卞家人？你可知道，我二叔于潞正是在这座古墓里遇的难？”

“是，我是卞家派来的，但......但这地下凶险，你二叔的确是因为遇上了那东西才......”

“什么东西？”司宸逼问。那老汉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恨不得能收回自己说的话。

齐逸乔本来想让这老汉早早归山，不要碍了他们俩的事，可是又因为这件事牵连到各大世家，故又让这老汉继续带路。司宸倒是觉得，这个表面儿看起来满嘴胡话的赶尸老汉隐藏着很大的阴谋，而且他可以约略感受到这个阴谋与“328”计划的关系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