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味道

                              一

          双亲离开我们将近十年了。母亲在家就在，双亲已去，我们只剩归途。我在县城上班，居住，农村老家有事通知回家才回去，否则，很少回去。

        每当回到农村老家，看到我儿时的乐园，如今恨不入时，庭院的老槐树虽枝叶繁茂，但不能拒绝庭院杂草生长，尤其西屋后的空地，更是枝叶纵横，无下脚之处。父亲在世，那是他老人饲养小兔地方，靠墙的徒窝依稀可见。那是老人年事已高，我们做儿女的，不愿老人在外打工，勤劳一辈子的老人实在闲不住，便想起饲养兔子以补贴家用。父亲自己砌兔窝，春夏秋都是自己亲自去田间，割新鲜的草，冬天未曾到来就用晒干花生秧磨成面备做饲料，力争花最少的投资，有的是时间。

父亲总是有事没事在兔窝前转悠，欣赏每一个兔子，看着兔子的成长，默默含笑，那个兔子要下崽，哪窝兔子要分窝，哪些兔子要打预防针，哪些兔子可以买了，门清。正是父亲的勤劳持家，年老了也从未给我们要过一分钱，做到自食其力，而且还有节余，资助自己认为自己可以资助的人。

我们儿女也尽力尽我们儿女的义务：操心老人吃穿住用行，给老人零用钱。可是，老人坚持不要，实在没有办法，总是变着法子在给我们。想起我的父亲就有一种亲切的味道，对父亲充满敬意。

这是父亲给我们留下最为宝贵的财富，勤俭持家，自力更生。

              二

        看看我家老屋，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盖起来的，土垛墙，墙一尺六厚，真的冬暖夏凉，我们居住里面倍感亲切温暖。

      据我母亲讲：砌墙时正赶上雨水比较多，垛一茬都需要用苇席盖住，防止雨水冲刷，当封顶上了苇芭，还没上瓦，就下起了莽撞大雨。我家的土里墩东屋累了，只要全家搬进还没有盖好的上房。

      我结婚是墙壁无法装修，只有用石灰水刷白，有缝就用泥巴堵严，正门买了挂画遮盖，上面用铁丝连成网，上下用纸扎粘合。不过一年，上面的苇芭有坏的地方无法整修，下雨漏水。我们只好翻新上盖，换成例外大瓦，半子椽——就是圆木一分二的椽子，想着以后再用。

可是直到今天房子还是哪所房子，没有在翻新。一是房子虽旧，但还能遮风挡雨，不漏。二，我们早已在外有了楼房，离老家不太远，来去方便，没有在翻新的必要。三，我们现今经济相对紧张，感到无力翻修老家房子。四，我家的老院正冲新规划的胡同。三座老家房子早已被自己家的旧东西充实。

宅基还是我家宅基，老房还是老房，情况远不是当初的情况。原来热闹的一胡同，几户人家，一大家几十口人，热热闹闹，谁家做什么饭，端着碗在胡同口，边吃边聊，不论是玉米稀饭，还是蒸菜，水饺，手工鸡蛋面条，小孩子串门吃饭这是家常便饭，谁家也不计较，都很喜欢，谁家也不在乎一碗饭，构成一道靓丽风景线。谁家亲戚都是门清。          如今人去房院空空，有的搬迁而去，有的外地打工终年难得回来一次，难得一见。此情此景，触景生情，满目苍痍，在没有老家味道。

这是发展还是倒退?渐行渐远的亲情，有事才想到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平时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事情。

                              三

        今天妻子做的鸡蛋酱豆，勾起我的食欲，感觉特别亲切，有种浓浓的老家味道。

        做酱豆这是我儿时母亲拿手的手艺，酱豆做好后成为我们平时必备的咸菜，尤其在缺乏青菜的春季，冬季。我们就是拿着酱豆下饭，吃馍。我们放学后，最美的事就是拿着玉米面馍，抓把酱豆，挎着篮子高高兴兴割草去，馍，酱豆很是香甜可口，能把饥饿打败。

      酱豆做工需要技术：首先选择上好的黄豆，拣好洗净，下锅去煮，锅开后焖，这一是节省柴禾，二是受热均匀，都能熟透。豆子出锅后飘飘出清香的味道，直冲味觉，不自觉去盛一碗，直接吃，或者稍微放一点盐进行搅拌再吃，吃起来津津有味。那时我的母亲不介意，只要我愿意母亲就高兴，也许是对我特别宠爱之缘故。

母亲把煮熟透的豆子捞在筐子里淋去水分后，在放进大盆（后来又是装进塑料袋子），放在火炕上，盖住被子。一两天功夫就发酵，生出丝丝秧秧的发霉味道。（母亲总是单独留一部分，不放盐，以留作西瓜酱，萝卜豆瓣酱之用）。在放入盐，搅拌均匀，晒干。母亲尽量少放盐，因为她知道我有事没事总爱拿着酱豆吃，成为一种习惯。

我在安阳进修学校学习进修期间，带去我家母亲做的酱豆，同宿舍的嗅到味道很是厌烦，不习惯。可是，好奇心驱使吃上几个，却都爱上了酱豆。酱豆就是这个特点，如同臭豆腐一样，嗅着臭，吃着香。

酱豆除干吃外，还可以油炸，配着蒜苗，鸡蛋蒸着吃，还可以和鸡蛋一起炒着吃。鸡蛋炒辣椒酱豆成为食堂的专用下馍菜。

看到家中的酱豆，便想起浓浓家乡的味道，那是童年美好记忆，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帮助我们走过来，至今作为保留节目，又有了新的创新发展，走进高级宾馆饭店，勾起漂泊在外游子浓浓的乡愁，思念故乡的情感，成为一个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