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下山（4）
正在门外坐着的欧阳雄、上官子壮与慕容志听得报信人的话语，登时跳了起来，欧阳雄一把抓住那报信之人的衣领，厉声道：“你胡说什么！”何凌云走出膳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小厮挣脱了欧阳雄的手，跪着道：“启禀掌门，在下乃今晚值夜的魏朴真，刚好从门前走过，却见一条人影如大鸟一般，急急向山下飞去，我匆忙赶来，却见仲孙锦心和一女子倒在血泊中。那女子口中叫‘石长生’三字，便晕死过去。在下看了看仲孙锦心，已经断气了，便进来禀报。”
欧阳雄三人急急向门外奔去，却见人影一闪，何凌云施展“九天玄女幻步”抢了出去，他此时全力施为，化作一道人影，刹时间便到了门口。何凌云出门左拐，却是一片小树林，只见小翠、仲孙锦心二人倒了血泊中，小翠仍在吐血，兀自吐个不停，仲孙锦心却早已气绝身亡。
何凌云急道：“发生了何事？”此时欧阳雄等人赶了过来，望着仲孙锦心号啕大哭。小翠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道：“那个身影太快，我看不清楚。但看衣着和身形，却是石长生那恶魔！”魏朴真指着小路道：“我等正在那边巡逻，我见人影一闪，看样子就是石长生。”何凌云又道：“哪里受了伤？”小翠艰难道：“我们胸口各中了一掌。”何凌云闻言，掀开仲孙锦心的上衣，却见他胸口深陷，赫然有个手印，不用看便知仲孙锦心是心脏被震碎，死于非命。
小翠见了仲孙锦心的惨状，动了动，也想解开衣襟，何凌云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胡徒儿，你扶小翠去疗伤，欧阳兄弟，你们把仲孙兄弟安葬了，魏兄弟你继续巡逻吧。”众人不语，只有欧阳三兄弟不住流泪。各人皆按何凌云的安排行动。天马四杰少了一个，真是莫大的伤非。
何凌云独自站在小树林中，听得微风穿过小树，又见地上一滩血迹，心头感到十分难过。欧阳雄等四人虽然和他相识不久，但是四人恩怨分明让他对四兄弟有所偏爱。不一会，危峰立、闵思治、唐婉等人都来到了何凌云身边。
闵思治脸上有惊恐之色，问道：“掌门，是石长生又要来灭了我们紫岳派吗？”他自剑影派被灭派后，一直十分惶恐。何凌云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若是想灭了紫岳派，此时石长生已经大开杀戒了。”危峰立问道：“不知道小翠姑娘会不会武功？”危峰立行走江湖多年，人未到，已找山门值守的兄弟把小翠的情况了解了一下。何凌云愣了一下，说道：“我认识小翠一年有余，也和她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知她手持长剑，却不知道她会不会武功。”何凌云想起初次见到石长生的情景，又道：“不过，这石长生有个规矩，他从不杀没武功之人。”
危峰立愣了一下，又道：“那么，这小翠姑娘是会武功的了，但是普天之下会武功之人，若无炼神期黄色阶以上修为，恐怕躲不开石长生的一击。”唐婉道：“或许石长生以为小翠并无武功，是以想击杀时没下重手，后来发现她有武功，补发力，但是没能杀死她。”危峰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过，这石长生为何要杀此二人呢？”唐婉道：“可能石长生想来打探消息，不巧被他们遇到了，于是痛下杀手。”闵思治也点点头，说道：“天下各派，只有紫岳派特立独行，他来打探消息也属正常。”
何凌云见各人讨论不休，说道：“从今夜起，加大紫岳山的巡查力度，原来每组二人增加至五人，这五人要合练‘紫岳五落阵’，遇到强敌时及时发出警示，以让其余人做好应对之策。另外要加派人手组成暗岗，发现外敌入侵便唿哨警醒大家。”众人皆知，这些巡查之人必定不是石长生的对手，但对于防范江湖中人，却绰绰有余。
危峰立便按何凌所说的，调配人手，里里外外做好严防强敌的事务。何凌云又道：“明天早课后，我有决定要对大家说，请各位门人明天齐集清心殿。”各人又忙活了一阵，各自散去。
何凌云忙了一天，心神俱疲，正想回到寝室好好歇息，不料走到门口，却见胡绥绥正在等着他。胡绥绥见了何凌云，道：“师父，我送完小翠，便来此处等候你了。”何凌云点点头，说道：“胡徒儿，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么？”胡绥绥道：“师父，我看了小翠的身体，啧啧，小翠的身体可真好看！”
何凌云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道：“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不怕被人耻笑么？”胡绥绥摇了摇头，道：“师父你不看她身体，我替你看了嘛。看了以后，我又心生疑窦了。”她见何凌云不说话，赶忙又道：“我一直怀疑小翠先杀了仲孙锦心，再自残，但是看了小翠胸前的掌印，又不象。小翠胸前的掌印十分宽大，只有男子的手才能击出如此的掌印。”
何凌云点点头，说道：“石长生的手掌便是十分宽大，如此说来，倒是石长生无疑了。”胡绥绥又道：“这便是我觉得可疑之处了，既然石长生来了，那弥天道人为何不一起来？”何凌云轻哼一声，道：“杀仲孙锦心和小翠，难道还要弥天道人一起出手不成？”胡绥绥吐了吐小舌头，说道：“师父，你早点歇息，明天我和你一起下山。”说罢便走回自己房间去了。
何凌云刚回到房间，正想躺下，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轻喊：“掌门可曾睡下？”何凌云听得是危峰立的声音，只得开门请他进来，问道：“危长老深夜至此，有何见教？”危峰立还未坐下，便问道：“今天听闻掌门欲将位子让于闵思治？”何凌云一听，便知道是柳氏三兄妹将此事说了出去，便点点头道：“不错，正有此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