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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生还|《1984》里任何人无法幸免的悲剧

2018-06-03  本文已影响67人  筱筱的笑
无人生还|《1984》里任何人无法幸免的悲剧

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已作为世界反乌托邦三部曲之一,入选为二十世纪“百年百部最佳英文小说”。初次品读时,《一九八四》对于我毫无乐趣而言。随着深入了解,自己不得不被奥威尔深刻的预见折服。

奥威尔通过精湛的语言艺术将政治性和艺术性极为巧妙地融为一体,于嬉笑怒骂中刻画出那个世界的荒诞、同胞的异化、自我的惶惑。

奥威尔犀利的语言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犹如漆黑夜空中闪烁着的点点星光,那是人性之光,指引着文明前行的方向。

在《一九八四》中,奥威尔以先知般冷峻的笔调刻画了一个黑白颠倒的梦魇世界:真理部负责篡改历史,和平部负责发动战争,仁爱部负责施加酷刑,富部负责伪造生产。

在如此极端专制的世界里,思想有罪、人性泯灭、亲情缺失、爱情沦陷,看不见任何生机与希望。个人的理智完全被狂热的集体无意识所控制,民众已别无选择地接受了“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等诸般谬论。

男主人公温斯顿·史密斯也曾孤独地反抗这虚妄的世界,执着地追寻人性的本真,这些已然弥足珍贵。但是,作为极权社会的“最后一个人”,他终难逃脱暴政的“清洗”与摧残。

这般极权统治,不仅于一九四八年之前已在世界范围内肆虐,即便在当下,极权的阴影仍然笼罩着世界某些地方。因此,奥威尔不仅书写了历史,还预言了历史。

荒诞的世界

在那个年代,每个人的房间都会安装一个电屏幕,这个仪器就是为了监视每个人的一举一动,看是否还有除了"老大哥"思想之外其他异端思想的存在。

而实际上,谁也没有真正见过"老大哥"本人。他只存在于那一幅幅的宣传画里,人们唯一知道的是,他时时刻刻,无处不在地看着自己。

远处的直升机掠过屋顶,像只绿头苍蝇 似的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划了道弧线便急速离开,那是警察巡逻队在窥探人们的窗户。然而,巡逻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思想警察。

思想警察不代表一类人,而是每个人都可能是思想警察,有时是自己的同事,自己的妻子,甚至是自己的女儿。

思想警察的监控频度如何,这些都只能臆测了。但可以确信的是,他们无处不在,可以随时监控任何人。无论何时,只要他们想要,你的每个声音都会被监听,每个举动都会被监视,你就只能这么生活,从习惯变成本能,除非你一直生活在黑暗中。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最可怕的是自己随时会被身边的人举报而消失。那是一种凭空的消失,毫无声息,包括你的言语,你的思想,你的记忆。即使你昨天在与同事一起工作,到第二天你不见了,别人会说没有这个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存在过。

在这里,伪造是最光荣的品质,谎言是最美丽的,最值得被赞扬的语言。

甚至都算不上伪造,只不过用一句胡话代替另一句胡话。官方说法都与现实世界毫无关联,连赤裸裸的谎言与现实世界都没有任何关联。

例如,富部预测本季度的靴子产量为一亿四千五百万双,而实际产量仅为六千两百万双。修改前和修改后的数据都属异想天开,大多数情况下要靠你的大脑凭空捏造。

但不管怎样,六千两百万并未比五千七百万或一亿四千五百万更接近事实,因为很可能连一双靴子也没生产出来。

这种持续不断的篡改不仅适用于报纸,也适用于书籍、期刊、宣传册、海报、传单、电影、录音带、漫画、照片——任何能想到的具有政治或思想意义的印刷品或文献。

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钟,过去都被改得与现在完全一致。如此,党的每一则预言都有文献证明是正确的,凡是与当前需要相抵触的,无论是新闻或发表的意见,都不允许留有记录。所有的历史都是重写本,只要有需要,随时可以擦干净彻底重写。

反抗的世界

温斯顿在真理部工作,算是外围党的一员,而他却是拥有"双重思想"的人。双重思想意味着一个人的脑海中能同时拥有两种互相矛盾的信念,且两者都能接受。

殊不知,就是这样的思想正在一步步的诱导他沦陷为阶下囚,而使他变成阶下囚的,就是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同党的奥布赖恩。

在奥布赖恩还没有跟温斯顿有过接触时,温斯顿是认为戈德斯坦是谎言世界里真理和理智的唯一守护人。尽管他本人早就被党判定是异端分子。

在每一天例行的仇恨会上,虽然内容不一样,但总是戈德斯坦为主角,他是最早玷污党的纯洁性的头号卖国贼。后来所有的叛党罪、叛国罪、破坏活动、异端邪说、背信弃义都直接源自他的教唆。

他辱骂老大哥,谴责党的独裁,要求立即与欧亚国和谈,他还鼓吹言论自由、新闻自由、集会自由、思想自由,他歇斯底里地叫嚣革命已遭背叛

戈德斯坦是个叛徒、变节者,他在很久以前曾是党的领导人之一,几乎和老大哥平起平坐。后来参加了反革命运动,被判死刑,但却神秘脱逃,不知所踪。

两分钟仇恨会的可怕之处在于你不是被迫参与,你会不可避免地参与其中。有那么一阵子,温斯顿的仇恨根本没有指向戈德斯坦,恰恰相反,指向了老大哥、党,以及思想警察。

于是在结束仇恨会时,他回到自己的小隔间,钢笔在纸张上龙飞凤舞,用大写字母整整齐齐地书写着:

打倒老大哥!

打倒老大哥!

打倒老大哥!

写了一遍又一遍,足足写了半页纸。此时的他,已经不惮于自己犯了"思想罪"。

不但如此,他还试图打破"反性联盟",与自己的女同事茱莉亚发生性关系,这与党禁欲的做法相违背。

被压抑的强烈的性本能使党员们将党恐惧、仇恨。性冲动对党而言是危险的,党得加以利用。

因为性本身可以创造一个独立的世界,而是因为那是党无法控制的。只要有可能,就必须摧毁它。

更重要的是,对性的压抑会导致人的歇斯底里,而这正是党所希望的,因为它能转化成对战争的狂热和对领袖的崇拜。

茱莉亚她已经做过几十次了,温斯顿希望已经几百次甚至是几千次,任何暗示堕落的事情都令他充满狂想。

党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它之所以竭力鼓吹艰苦朴素和克己奉公,只不过为了掩盖罪恶。他试想自己一个人就能将麻风病或梅毒传染给党当中的许多人,他会无比乐意地去做!任何能将他们腐化、削落、破坏的事情他都乐意做!

除此之外,温斯顿还读禁书《寡头政治集体主义的理论与实践——戈德斯坦著》就是那本被核心党称为"那本书"的书,无名无姓,党甚至连名字都不想起给它。

屈服的世界

在与茱莉亚多次幽会时,温斯顿说到:我们是死者,茱莉亚也附和着这句话。殊不知一语沉幾,俩人还是逃不出满是监控的老大哥的手里。都被安上罪名抓到了仁爱部的牢房里。

被抓的还有温斯顿的同事帕森斯,询问是谁揭发的他?才知道是帕森斯的小女儿, 帕森斯的神情有些悲哀。

然而这里还在发生着令人更恐怖的刑罚,有一个男人要被发配到101房间,知道这个消息时,那男人脸色已然惨白。

他揭底斯里地喊到:“对我怎么样都行!你们已经饿了我好几个星期了,干脆让我饿死吧。枪毙我,吊死我,判我个二十五年。你们还想让我揭发谁?只要告诉我他是谁,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招什么。我才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你们怎么处置他。我还有老婆和三个孩子,最大的还不到六岁,你们可以把他们全部带走,当着我的面割断他们的喉咙,我就站在旁边看,但千万不让我去101房间啊!”

人性在此时是完全经受不起考验的,既可以在罪恶里拷打出洁白,也可以洁白里拷打出罪恶。

温斯顿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去见识到101房间的恐怖,更恐怖的是实行刑罚的是自己最信任的奥布赖恩。

奥布赖恩真正的武器,是对他没完没了的审讯,一小时接一小时,诱他说错话,掉进圈套,歪曲他所说的一切,证明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自相矛盾的谎言。一直逼到他忍不住失声痛哭。

到最后,这些喋喋不休的问话比起狱警的拳打脚踢更能将他彻底击垮。温斯顿仅仅变成一张要他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嘴,一双要他签什么就签什么的手。

他已然屈服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就已经做好屈服的准备了。

自从他被带到仁爱部的那一刻起——是的,甚至在他和朱莉娅孤立无援地站在电屏幕前听从冷酷命令的那几分钟里——他就已经明白,想要凭一己之力反抗党的权力是多么轻率和肤浅。

在茱莉亚与温斯顿被放出来时,他们也曾坦白过在被处置时为了让自己活下来而产生过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想法。

当你真正在承受痛苦时,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你希望增加自己的痛苦吗?

俩人直言不讳地背叛了彼此,因为在生死边缘痛苦挣扎时,若有人可以替自己转移这份痛苦时,是会毫不犹豫这样做的。在人性的最深处,始终是自己最重要。

温斯顿又回到了仁爱部,在这里一切都被宽恕,他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招供了一切,牵连了所有人。他走在铺着白色瓷砖的走廊里,犹如走在阳光下,一个持枪的警卫紧随着他,一颗期待已久的子弹终于射穿了他的脑袋。

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斗争已经结束,他也战胜了自己。他热爱"老大哥"。

极权的世界

权力就在于对别人施加痛苦和屈辱,权力就是要将人的思想撕得粉碎,然后再按照统治者需要的模式将它们重新组合起来。

一个统治集团之所以成为统治集团,是因为它能够指定自己的继承人。它所关心的不是血脉的传承,而是自身的永恒。谁来掌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等级结构永远保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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