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到底想教会我们什么？
作者：刘淼淼
文章首发：公众号 文雪倾心
2020.4.22
“全世界没有一个爸爸妈妈，会愿意花二十年去养一个杀人犯。”
刘淼淼
文/ 刘淼淼 图/ 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文共计286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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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青春期以后，我就不再刻意去看【虐】的文艺作品，无论电影还是小说。因为我知道，看悲伤的东西也会起到引导作用，让自己原本很好的心情变得悲伤。可是这一次，是个意外。
起因是我感觉好久没听歌了，突然有点想念郁可唯的声音，于是前天下午得闲去哔哩哔哩，搜了下郁可唯的《路过人间》。好巧不巧，我点开了一个up主做的视频，郁可唯的声音，配的是台湾电视剧《我们与恶的距离》中剪辑的片段。
最初我不知道这部电视剧的，是从弹幕得知。听着郁可唯的《路过人间》，看着视频片段，有点直击心弦，说不清楚到底是贾静雯她们演技太好太吸引我，还是这样的故事情节太过熟悉，我的共情能力太强。
总而言之，我当机立断找了这部电视剧去看。《我们与恶的距离》。
结果发现，这部剧是我今年看的最催泪的电视剧了，没有之一。
在剧初，是身患精神疾病的李晓明，在剧院枪击了9个无辜孩子，其中一个，是主角宋乔安的儿子。在媒体网络疯狂报道、舆论倾向判李晓明死刑的途中，也有好几个家庭牵扯其中。
第一个是李晓明的家，他杀人入狱，他的父母和妹妹李晓文也同样不得安生，有哪个社会愿意原谅杀人犯的家人？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终日戴口罩，整个家庭陷入沉沦。
虽然儿子杀人入狱，但是却不能让无辜的女儿也白白葬送一生。李妈妈看着绝望的女儿，果断拉着她去改头换面，流程手续全部办完，世界上再也没有李晓文了，只有李大芝。
李妈妈送她走，李晓文不愿意舍弃父母而去。李妈妈声泪俱下：
“如果要死的话，家里死三个人就够了。以后谁要是问起你的父母，你就说出车祸撞死了。”
谁知道缘分这样奇妙，李大芝找到了新闻台的工作，上司恰好就是哥哥杀人的其中一个受害者家属——宋乔安。
宋乔安自从失去儿子之后，两年的时间里，日日酗酒，一天没酒不能入睡，即便入睡也会在无数个悔恨的梦里警醒。
她总会想到，儿子被枪杀的那天。自己因为工作太忙，把儿子放在了电影院，没有来得及赶回去。
对于儿子的死，除了对杀人犯的恨意，她也始终不能原谅自己，她说：“天彦出事那天，如果我没有把他一个人留在剧院就好了。那天我坐在外面，还把一杯咖啡喝完，如果不喝咖啡，接到电话我立刻就回去了，说不定能阻止。”
“就算不能阻止，我也可以和天彦一起去死。”宋乔安在和丈夫说起的时候，这样自责。
宋乔安过不去心里这一关，是可以理解的。失去了自己视若珍宝的孩子，有哪个父母能做到淡定如常，还能和之前一样生活呢？
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自从儿子出事以后，家也不像家，宋乔安与丈夫吵闹不断，从未停歇，女儿烦见父母关系不恰，日以叛逆。
原本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顷刻崩塌。
原本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却被牵扯进来的，还有另一个家庭。
律师王赦，是精神患者李晓明的辩护者。一开始，为杀人犯辩护，王赦受到网友人身攻击，往他身上泼粪，他回到家亦能笑嘻嘻和家人开玩笑。
在他心里存在着一种正义感。他知道杀人要偿命，可是他更想知道，李晓明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选择去枪击无辜的孩子。他想知道，导致李晓明走到这一步的原因是什么，知道并预防，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可是那时，没有人理解他。人人都想着杀人要偿命，才不管李晓明有没有精神疾病，恨不得让他抓紧死掉，社会好少个祸害。
可是只有王赦他一个人说，他是生病了。
对于他的工作，原本他的妻子也是给予支持的。从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很恩爱。
可是一切都会变的。直到那个患有思觉失调症的导演应思聪造成了那场“恐吓”——虽然他只是想去幼儿园拍电影——令王赦的妻子感到自己的孩子安全受到威胁，她自然而然地站立在精神病患者的对立面。
可这些在王赦看来，变成了不支持、不理解。矛盾逐渐滋生，并且在不可调和、不同频率沟通的过程中被越放越大。
直到李晓明突然被法院判死刑。律师王赦不知道，媒体却最先知道了，还在第一时间去拍。
于是就有了下面他的质疑：这是合法的杀人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花费两年的时间，去调查，去求证。干脆在一开始抓到李晓明的时候，一人一刀捅死他就好了啊。
他还没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李晓明就死了。至于他到底为什么要去枪杀无辜的人，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或许，这不仅是他努力的白费，更是对他所处那个社会和法律制度的失望吧。
而在另一个地方，上司宋乔安在楼梯口不经意听到了李晓文跟父母通电话，知道了她居然是杀人犯李晓明的妹妹。
于是在李晓明被判死刑枪决当天，假装给李晓文休假，背后却派人跟踪她，带着摄像机和记者，把她父母的住处都暴露了个底。
李晓文绝望，去办公室找宋乔安理论，为什么不给她的家人留一条活路。
可是宋乔安也反问：难道我的孩子就不能有活着的权利吗？
泪水与对视间，我的视线不知道模糊了多少次。因为又看到了这样的事，明明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谁都无法逃脱痛苦，谁都在漩涡里苦苦挣扎着。
这难道就是血淋淋的人生吗。
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是受害者，可是我们不知道下一秒是否为了自保，我们也做出了无形之中伤害别人的事情，而不自知。
就像同在新闻台工作的那位同事说的那样：“我们本来都是好人，可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看，就像我们从小时候就熟知的校园暴力，长大后还有。只不过是换了人去承受。
很多人都觉得，学校里不过都是一群小孩子嘛，他们的恶不能算是恶。可是如果小孩子的不算，那他们什么时候才算呢？严格的十八岁之后就变成大人了吗？
如果他们的恶不算恶，那给受害者造成的痛，可以不算痛吗？
不能吧。
在一路成长途中，大家肯定或多或少听说过或经历过校园暴力。真正身处其中，绝对不会像《少年的你》看着那么简单，那种绝望是扎根在心里的，自此以后即便远离了那样的环境，往事也自己爬上来，然后占据你的心扉，控制你的生活。
如那个快要被人遗忘了的、跳楼自尽的女孩子。她站在楼顶想要轻生，本还有一线劝回的生机——
可是下面看热闹的人却起哄：你怎么还不跳啊？
你怎么还不跳啊。
在别人极其痛苦时，你轻飘飘的一句话，自以为不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可是你却不知道，那可能是对方最后一根弦。
你以为的云淡风轻，却不知道在别人那里，造成了多大的恶果。
所以，我们都自诩自己是心地善良的平凡人，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又悄悄地杀掉了多少人。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正如郁可唯的歌名，路过人间。
或许我们都给自己定义，这辈子要做什么，要达到什么目标，才能不枉此生。可是即便达到了又怎样呢，或许失去了原本拥有的更多，或许得到了才发现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或许我们总想着按照别人划定的路线去走，想着做【标准】的好人。可是好人与坏人的定义，又是从何而来呢？
正如同善与恶，其实从来都不遥远。
社会到底要教会我们什么呢？
或许从最初就给了答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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