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仿晚时分,夜幕降临。一辆豪华轿车缓缓的转过弯停在了清丰镇某中学门口,不一会儿,从校门口走出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径直走向了这辆轿车。司机没有下车,用另一只手热情的把副驾驶的门打开,女孩上了车,消失在夜幕中。
女孩名叫琪琪,今年17岁,上高二。今天来接他的男人阿强是他的一个朋友,是一家公司的小老板,和琪琪是经人介绍认识的。40多岁的阿强认识17岁的琪琪,用阿强的话说,琪琪身上有一种无法挣脱的魔力,像一个巨大的磁场一样,深深地吸引了阿强。
他们不经常见面,有时阿强忙于外地的工程,两三个月不回本地一趟,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去找琪琪,唱歌、喝酒、聊天,有时琪琪喝醉了,晚上就不再回学校了。第二天一大早,阿强负责把琪琪送到学校门口。
琪琪从来不缺吃穿和花销,有时在学校违纪了,老师让请家长,琪琪告诉老师,爹死了,娘又嫁人了,不知该叫谁过来。琪琪也是在撒谎,她现在是单亲家庭,父母在他10岁那年就离婚了,他一直跟着爸爸生活,后来爸爸染上了酗酒,喝酒回来一不高兴,对她非打即骂,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琪琪缺乏安全感,也学会了自暴自弃。每月的生活费爸爸总是按时打到他卡里,爷爷奶奶过世的早,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爸爸,已经嫁人的妈妈已经好几年没有和她联系了。
琪琪上初中时成绩一般,进入高中时,穿着朴素的琪琪受到了同学的嘲笑和白眼,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成绩慢慢开始下滑,自卑占据了她的内心,去食堂打饭,回寝室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后来在放学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位高年级的学姐,没有道歉,学姐有一天把她堵到厕所内,一顿拳打脚踢加恐吓,琪琪没有告诉老师,一个人躺在被窝里低泣,惊恐、难过、无助裹挟着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琪琪学会的喝酒,外出上网时结识了几个社会青年, KTV和网吧每个月必去的地方,有了社会青年的照应,琪琪彻底变了,在校园里除了老师她目空一切,她觉得刺激和过瘾,不用说了以前的打她的学姐,托了很多人向她求情和道歉,并自扇耳光向琪琪赔了不是。
琪琪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不能自拔。
琪琪在KTV唱歌时接到了一个外地陌生电话的来电。
“喂,你是张小琪吗?我是你爸爸的工友。”
“ 你的爸爸出车祸住院了,你抓紧时间过来。”
琪琪的爸爸平时很少跟琪琪联系,他知道琪琪住校不让带手机。每月的生活费他都按时打到琪琪的卡里,对女儿的学习也比较放心。
“我,我没放假。”
“噢,碍事不碍事?……”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碍事不碍事你都得来,你爸现在躺在医院里,请假马上过来。”琪琪爸爸的工友焦急的吼道。
下午5:30,琪琪见到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爸爸,他爸爸的腿打上石膏和夹板,右小腿粉碎性骨折,其他没什么大碍,琪琪的爸爸见到琪琪时很惊讶,是他的工友瞒着他通知了他的女儿。
琪琪的爸爸张平义,初中未毕业就下学了,结婚之后就这么一个女儿,老婆和自己离婚后张平义总觉得对不起女儿,千方百计的挣钱,想在物质上来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张平义见到自己的女儿打扮的不像样,染着不知什么颜色的头发,涂着厚厚的口红,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水味,这哪是自己的女儿,张平义本想发火,见工友在场压住了。
张平义和琪琪父女俩相视无语,任时间静静地流淌。
张平义出院后,琪琪第二次到去了医院,为父亲出院的事,忙前忙后,头发也剪短了很多。比第一次来话多了,父女俩谈话的氛围比以前好了很多。
晚饭父女俩在一家普通的餐馆要的两个菜,张平义要了4瓶啤酒和半斤白酒,张平义又醉了,琪琪早习已为常,张平义借着酒劲把他这些年内心深处对女儿的愧疚说了出来。
张平义打两份工,把女儿上大学的钱都已经攒好了,张平义说他再干两年,就不干了,准备回老家找份工作歇歇脚。
琪琪把醉醺醺的父亲扶到了住处,张平义被医生诊断为肝癌的诊断单从兜里滑落到地上。
泪水在琪琪的眼里打着转,滚落下来。夜幕中仿佛落下来一块黑漆漆的石头,把琪琪压的喘不过气来。
渐渐的她进入了梦乡,梦见变成了一只蝴蝶,无忧无虑地忽闪的翅膀,自由、舒适,在花丛中尽情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