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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季

2024-05-24  本文已影响0人  赵锦汪

偶然间发现槐花居然开了,想想时间也的确是槐花盛开的季节,我纳闷于自己差点错过了槐花季。我一直在想难道这就是城市生活必须付出的代价吗?除了那些观赏植物大自然给予我们的很少看到。这是不是另类的悲哀?

槐花之于我不仅香的特别——槐花的香就像平凡的人,淡淡的,不会有刺鼻的浓烈也不能让人忽视——还融入了小时候的回忆,那种如同槐花蜜那样甜到骨子里的回忆。

作为一个生长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孩子,对于大自然赋予的各种植物了燃于胸,槐花当然是最特别的一种。一到了季节,漫山遍野一片雪白。这是我们的天堂,除了沉醉在特有的香味里还能饱腹。刚刚绽开的花蕊像小鸡肘子时刻诱惑着我们,此时此刻是淘气的男孩子们最受女孩子欢迎的时刻,就仅仅因为淘气的男孩子能爬树,能给她们采摘到香气扑鼻的槐花。淘气的男孩子醉了,醉在女孩子的笑脸里;文静的女孩子醉了,醉在槐花里。童年朦胧的感情就在这槐花盛开的季节悄然绽放,如同槐花般纯洁无暇。

当然了,童年最美好的记忆还是母亲用槐花做的各种食物。

菜饼子,一种东北很常见的食物,类似于包子但又不能叫包子,因其形状像饼子却又夹着菜而得名。它就像东北的大酱可以蘸世界一样什么都可以包,无论是各种蔬菜还是海鲜亦或者野菜都被裹紧一张薄薄的面皮里。小时候因为生活困难,所用的面皮只能是玉米面,那时候的玉米面并不像现如今的玉米面先去掉坚硬的外皮再磨,而是连皮带肉一起磨,吃到嘴里总有种扎嘴的感觉。哪怕如此那也是难得的食物。所有的菜饼子当中我最喜欢最怀念的要属槐花了,也可能是因为吃这种菜饼子一年只有一次的关系吧。

每年五月二十号前后,母亲扛起锄头,我带着筐一起去往大山采摘最嫩的槐花。之所以扛锄头是因为在母亲面前怎么也要表现出乖孩子的形象,不能爬树不能跑跳。到了槐花最密的地方,母亲伸起锄头把树枝压下来,我就忙着采摘,往往几棵树就能摘满一筐。回家后,母亲把洗好的槐花焯水、剁碎,再放进自家腌的咸肉和好馅。此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槐花的淡淡的清香,还没等吃已经沉醉其中。母亲舀一瓢玉米面和好,再擀成面皮就开始包了。而我的口水已经不争气地大量分泌。

在我的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像槐花菜饼子这天那么乖巧过,不仅哪也不去,还帮着母亲抱草、生火。当一个个如同月牙般的菜饼子入锅,我早已迫不及待了。眼看着蒸汽从锅盖的缝隙中冒出,我都不用使劲吸气都能闻到槐花那种香味,令人陶醉也令人难忘。

当然槐花还可以炒着吃,还能做成槐花糕,林林总总只要能想到的都能做出来。

不记得多长时间没吃过槐花菜饼子了,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自从上学离家以后,那种槐花特有的清香只存在于记忆中。今天又是一个槐花季,而母亲已经老了,就算没老估计也想不起来做一顿槐花菜饼子了。物资的极大丰富让人告别了以野菜为生的年月,也同时告别了许许多多不会再有的乐趣。

槐花季啊!我多想再跑到大山上,吃着槐花闻着槐花躺倒在青青绿草上。奈何生活的压力迫使我不得不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挥洒自己的汗水,不要说吃槐花,哪怕看上一眼都成了奢侈。如果不是偶然间发现,我想我又错过了一个槐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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