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读书的岁月》 第三十章 卞玉梅婚姻事影响深远，翁丽欣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话说1998年12月20号左右，翁丽欣收到了表姐的来信，翁表姐已经大学毕业，在S市棉纺厂上班一年多了，一切都顺心如意，她给翁丽欣来信，就是告诉翁丽欣，请翁丽欣参加她的婚礼的。翁表姐跟她的初恋，他的同班同学，申志辉；定于1999年元旦结婚。翁丽欣如约赶去参加表姐的婚礼，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哦，除了新郎新娘的几个同学，就剩下几个亲人，又因为办事的地方离老家远，亲人中也仅有姑妈、大表姐、表妹和翁丽欣四个。姑妈看到唯一的大学生女儿如此简朴的婚礼，忍不住一直的掉眼泪。整个婚礼过程，除了吃饭那一会，一直的坐在一旁哭泣。一边哭一边叨唠着说：“几个孩子，就这么一个大学生，嫁了这么一个人，要什么没什么，房子是租的，结婚父母不管；两个小孩子办这么大的事情，一个主事也是没有，婆家一个人也没来，这叫什么结婚？”姑妈是哭了说，说了哭，还一直的那电影故事对照：“‘朝阳沟’那个银环，放着城市不呆，非要跟栓宝下乡；我的孩子呀，如果想在下乡，还上学干嘛，还考什么大学呀；随便找一个婆家，谁家没房子、没院子、没彩礼、没管事的呀；你们没黑夜、没白天的学习，父母东拼西凑供你们上学，到头来弄个这，你说让父母寒不寒心？”
看着听着亲爱的姑妈哭泣说教，翁丽欣的心堵，堵的实在难受。但也无可奈何，事已至此，众姐妹只有好言相劝。好在玉梅姐和新姐夫一再说，不是他们父母不管，是明天还去家里办，在家里忙着准备明天的婚宴，实在脱不开身，今天没赶过来，今天待的仅仅是新郎新娘的同学们，明天才是结婚的正日子。因为新郎的家在乡下，很多大学同学不方便来去，才在市里提前招待的。
第二天一早，翁丽欣以伴娘的身份，陪自己最亲近的表姐，出嫁到了新郎家。那是翁丽欣见过的最差的婚礼，家里虽然也人来客往，但泥泞满地；什么喜糖呀、鞭炮呀都是象征性的，根本不像一般人家的娶媳妇。更让翁丽欣难受的是，表姐的婚房，竟然是挨着厨房搭的一间小屋，屋里一张床，床上一铺一盖，连个枕头都没有。更可笑的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房子，留了一个大大的窗口，外边飘着雪，竟然连一个塑料纸都没糊，风呼呼地吹着，屋里跟屋外一样的冷。
一进新房，憋屈一路的新娘放声大哭，翁丽欣吓了一跳，马上围着劝，也不顾得多想多看，心里十分庆幸姑妈没来，如果来了，这个婚，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哭成什么样子。
看新媳妇的慢慢涌来，人越来越多，经过翁丽欣的百般解劝，表姐渐渐止住了哭声。很快摆桌吃饭了，翁丽欣哪里吃的下，围着表姐说话，劝表姐也吃一点，姐妹两个泪眼婆娑的相对无言。饭罢，到了翁丽欣该走的时候，表姐抱着翁丽欣，哭着说：“小妹，看到了吧，以后不要傻傻的只要爱情，生活是很现实的，以姐姐为鉴，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还有，回去千万不要跟你姑妈，说这里的真实情况，想办法哄她老人家开心，能骗一时是一时吧。”
翁丽欣坐上来时的白色昌河，车子启动，翁丽欣的泪再也止不住了，一路伤心难过；到S市棉纺厂，见到姑妈，翁丽欣强装笑脸。姑妈却是再三叮咛，上大学期间，不要谈恋爱，千万不要像玉梅一样，弄到今天这个样子。翁丽欣顺着姑妈的意思答应着，想到自己的未来，也未必比表姐强，师庆磊的家，还有茅草房呢，心中灰暗的情绪更加的浓烈。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安慰着姑妈，坐了一会，翁丽欣收拾收拾就返回了学校。
翁丽欣来到学校，迎面而来的就是到师庆磊，俗话说：“兔死狐悲”，表姐的婚礼大大的影响了翁丽欣的心情，见到师庆磊，想到自己的未来，翁丽欣脑海里一片哭声。所以，面对满脸堆笑的师庆磊，翁丽欣面如寒冰，不言不语，相对十分冷淡。弄的师庆磊不明就里，只有一味的哄翁丽欣开心。
顺心的日子如良驹过隙，不顺心的日子，时间也没有停顿下它的脚步，摩摩擦擦之中，就到了放寒假的时候。师庆磊多次问翁丽欣家里的电话号码。因为上次去翁丽欣家，曾看到翁妈妈打电话的叫翁爸爸，回家陪着吃饭，虽然吃饭没有吃成，翁丽欣家有电话，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翁丽欣起初不肯给，理由是不想让家里知道她恋爱了。无奈经不住师庆磊的软磨硬泡，就随手写了一个号码，师庆磊如获至宝的放进钱夹，各自回家过年。
1999年的春节，是一个喜庆的春节，兰艳萍带了对象回家举行婚礼；郝玉宁也有了新的对象；童铭瑜更是名花多人追，只待最后敲定；翁丽欣为朋友们的幸福快乐着。四个丫头相约去玉举殿爷爷家去，
玉举殿爷爷九十多岁了，耳聪目明，还是那么的健壮乐观；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不到处拿着收音机了，现在改看电视，很喜欢看《梨园春》，没事了自己也时不时的唱一段，见到四个丫头一起来了，开心的很，招呼大家坐下，高兴地说：“丫头们来的正好，爷爷正想你们呢。”
大家都坐下以后，玉举殿一个个问了情况，大家相谈甚欢。过了一会儿，玉举殿想起了一件事，对着翁丽欣说：“丽欣呀，你的《红楼梦》看的怎么样了？都上大学了，也该有一本自己的《红楼梦》了吧？什么时候把爷爷那本还爷爷哈，那可是‘戚
序 本’，现在市面上难买到了。”
翁丽欣闻言，嘟囔着嘴说：“看爷爷小气的，见面都讨债。”
玉举殿一听，呵呵的笑了，捋了一把胡子，看着其他几个丫头，得意的说：“你说我小气？那你上学的钱，什么时候还？”说道这里，眉毛一扬，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爷爷就不要了，过几年送你当嫁妆好了；可这本书，是爷爷的珍宝，除了你，还没人能借走这么长时间。”
翁丽欣一听，羞红了脸，捶打着玉举殿说：“爷爷坏，爷爷取笑人。”大家哈哈笑着，都指着翁丽欣说：“爷爷惯的她越来越小孩子气了”。
玉举殿显然很受用，得意说：“欣丫头，看到你这么可爱的份上，那本《红楼梦》就送你吧，这可是我珍藏的书，第一次送人。你看他们几个上学走，打工走，我送他们看的，你当面问问，哪一个没有乖乖的给爷爷送回来？谁像你，赖着不还，还敢说爷爷小气。”
翁丽欣听说玉举殿爷爷要把《红楼梦》送给她，马上照着古代礼仪，深深一福，一边动作一边说：“奴婢错了，谢谢赏赐，爷爷万福金安！”翁丽欣还没说完，一屋子人哄堂大笑。正在大家玩的开心的时候，玉举殿两眼盯着门卫，说话的语速也慢了下来；大家顺着爷爷的目光一看，门外来了两个年轻人，手里拎着东西，犹犹豫豫的走来。大家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视上的声音，电视上正在播放《抬花轿》，为了大家说话方便，音量开的很小。一旦静下来，那铿锵大气，抑扬有度，韵味纯美的唱腔，依然在耳边飘荡。翁丽欣和童铭瑜一看，马上站了起来，迎出去，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师庆磊和千里草一起来了。特别是师庆磊，一个外地人，在这么大节下到来，实在让翁丽欣吃惊不小。
玉举殿爷爷看到这个情形，清了清嗓子，故意说到：“小伙子们走错门了吧，这个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年近百岁的老头，你们找谁呀？”说到你们找谁的时候，腔调怪怪的，眼睛在翁丽欣和童铭瑜脸上扫来扫去。
“爷爷……”两个丫头羞红了脸，过来撒娇式的捶打爷爷，大家又一次哄堂大笑。
原来，师庆磊下车后徒步走，碰到了千里草，千里草看他是向同一个村的方向，就坐坐好人，顺路带带他，谁知一交谈彼此早都久仰大名了。各自找到家，呆了一会儿，家里人说四个好朋友一起呢，都在玉举殿爷爷家，更有翁丽欣侄子自告奋勇地指路，两个才买了点心意，一起来看望自己心上人成天念念不忘的、尊敬的、智慧的长者。
交谈了一会，玉举殿爷爷赶人了，他知道小情侣都有自己的私言蜜语，一直坐在这里不是事，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说：“走吧，都走吧。老头累了，要睡一会了。”
大家各自散去，翁丽欣问师庆磊咋来了，分开不是才五六天吗，师庆磊真不敢相信这是翁丽欣说的话，自己的感觉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嫌不够，她怎么能淡淡然如此形容他们之间分别的时间？
“还不是拜你所赐，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电话号码，前天我去县城，把这几个数字排列组合着，都打遍了，就是找不到你，心里急吗，就赶过来了。”
“你真去打了？”
“不但打了，而且是从午饭后，一直打到晚上；30块钱一张的电话卡，打掉了6张。看我一直占着电话，有个小子在后边骂骂咧咧，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就伸手跟人打了一架。”
“你？”翁丽欣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一个闷葫芦，连说话都懒得开口的人，竟然会跟人打架。在翁丽欣的心中，师庆磊憨厚，肯干，成绩好；能包容她的一切，不论她怎么着，人家都是笑呵呵的。若论会说话，估计家里随便找一个人，都比他会说。不过，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况且他这种人，也不是那种会撒谎的，心中还是感动了。激动的去抱师庆磊粗壮的胳膊，师庆磊马上哎哟了一下，原来，前天打的还真不轻。这都是多年后翁丽欣才知道的，那天师庆磊一直占着电话亭，一个个个的拨打，一连打掉了多张卡，还是不让地方。那时候一个县城公用电话也没几个，排队的等不上的走的多，但就有一个小子，非要用这个电话，等的实在不耐烦，就和师庆磊发生了冲突，师庆磊一腔怒火正没处发泄，转身二话不说就揍了人。这个男孩子吃了亏，回家喊了人过来，正想两三个人打师庆磊一个。好在因为天晚未归，妈妈派出寻找他的，哥哥们正好赶到，师庆磊才没有吃大亏。
回家后，师庆磊跟家里坦白，他有女朋友了，就是上次来的女孩子，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电话打不通，非要来看看。家里人见拗不过，私心里也赞同这么婚事，就放他大老远地来了。
千里草近，当天走了；师庆磊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依依惜别，走的时候跟翁丽欣约定，过完年，早早返校。师庆磊走后，翁丽欣家炸开了锅，人人都反对翁丽欣嫁那么远，而且也不满意师庆磊的长相，谈吐。加上翁丽欣表姐婚事的影响力，亲朋好友决定好好的帮翁丽欣找一个婆家。春节期间，上学的，打工的，探亲访友的；平常安静的乡村，在短时间内热闹起来。得天时，人和之功，翁丽欣的一系列的相亲活动，在那个春节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在九十年代及其之前的日子，农村孩子考上大学，那真是人中龙凤；特别是女孩子，能走出农门的少之又少。那个时候，很多家庭还处于温饱或者半温饱状态，几千年的文化传承，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很多家庭都是支持男孩子上学，女孩子能上个小学，认识了自己，都已经是碰到了比较开明的父母。不要说别的村庄，就算翁丽欣的故乡，一个远近闻名的状元村，也都是一个个男孩子相续走出去，女孩子走出去的少之又少。和翁丽欣年龄相当的女孩子，全村少说也有三四十个，而能上初中的，也就翁丽欣，童铭瑜，郝玉宁和兰艳萍四人而已。所以，像翁丽欣这种能考上大学的女孩子，三里五村还是小有名气的。春节期间，人来人往的红白喜事，是非常有力的传播渠道。翁丽欣父母一旦放出话去，消息就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遍布了方圆几里。
于是，翁丽欣被逼相亲的日子，一天天紧凑起来。从一开始的一天相一个，到后来的一天相几个，附近村庄上学大学的、已经毕业的、家里有关系目前有不错的工作岗位的适婚青年，几乎很快的都排了个遍。这些人，都是乡里乡亲，媒人都是有头有脸，里里外外的牵涉着不少的情面，翁丽欣疲于应付，到了年初三夜里，翁丽欣再三的跟亲人说自己有男朋友，不要相亲；一阵阵的唇枪舌剑，翁丽欣忍无可忍，一气之下收拾了东西，连夜坐车去了学校。当她站到女生院门口，傻了：学校规定十六返校，现在才刚刚是年初四的黎明，不但女生院静悄悄，就连整个校园，除了门卫，也是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办？翁丽欣拖着东西，耷拉着脑袋，不知能到那里去。
“丽欣……丽欣，是丽欣吗？”身后传来师庆磊不确定的喊声，哈哈，真是天籁之音，惊魂喜客。翁丽欣马上丢下行李，飞跑着迎师庆磊而去。也不知是高兴的泪，还是委屈的泪，翁丽欣扑到师庆磊怀里放声的大哭起来。师庆磊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给翁丽欣营造了一个绝对温暖、绝对安全的世界，任由她哭。师庆磊用下巴依着翁丽欣的头，慢慢地把她抱起来，走到花园凉亭上的椅子上，坐下。把翁丽欣横抱在怀，带着满脸的温热，满嘴的渴望，吻住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那是一种能让人眩晕的，带着甜蜜、醇厚、诱人的男子气息，在这初春的早上，在这静静的，只有两个人的世界，肆意地扩散着。翁丽欣回应着他，如痴如醉，飘飘欲仙。直到此时，翁丽欣才体会到古文化里的“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味道。把舌头伸入对方的嘴中，贪婪地吮吸着，真恨不得融为一体，天上人间就此融合。
原来，师庆磊从翁丽欣家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他虽然木讷，但分明感觉到不受欢迎，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事情，一定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阻挠。他心疼翁丽欣，他知道自己走了之后，无可奈何要迎接狂风暴雨的，只有翁丽欣自己。这个春节，注定是一个难熬的春节了。自己在家里呆不下去，但也没有胆量再一次去翁丽欣家，因为，他已经收到了警告，怕再次去了徒增沟坎。但呆在家里，他坐卧不宁，吃睡不香，于是过了年初一，年初二走亲戚，年初三一早，他就收拾了东西到学校里来了。他知道，如果翁丽欣受到委屈，很可能要逃的地方，就是学校；因为他们分手时候说过，早早返校的。来到学校，师庆磊把东西放到门卫处，到处溜达了一圈，晚上跟门卫胡乱凑合了一晚上，天刚朦胧亮就醒了，梦中梦到翁丽欣哭红了眼，心中一阵难过，不自觉的朝女生院走来。远远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宿舍门口，看不清楚，就试探着喊了起来。
听了师庆磊的描述，翁丽欣十分感动，两个人拿了行李，统一放到门卫处，到外边吃了早饭，开始了找房大行动。功夫不负有心人，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在学校附近的人家，租到了一间房子，很小，一床，一桌，就没什么地方了，一个月30块。师庆磊好说歹说，向房东借了三条被子，一条铺，两条盖；说好了，开学就还。1999年大年初四，是他们的第一夜，共同的第一夜。从此，蜜里调油，幸福快乐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就像天下的恋人，没有两对完全相同的感情，完全相同的人一样；他们的生活也是独一无二的，是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也许因为床小，也许因为被子窄，睡觉的时候，师庆磊一直环抱着翁丽欣，一夜之间，不停地摸摸翁丽欣这边的被子盖好了没有。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是小时候母亲怀抱自己的方式；头枕着他的一只胳膊，上身躺紧靠他怀，双腿被他粗大的腿夹住；不论自己翻身也好，乱动也好，总会得到很好的配合；翁丽欣跟父母睡到十二岁，来大姨妈了才乖乖分床；她一直记的小时候，妈妈的怀抱，特别是冬天，妈妈就是这么抱着自己的。所以，一份温暖，一份感动，还是一份久久的眷恋。就在那个寒冷的春节，悄悄的在翁丽欣的心里，种上了今生唯一的种子。
两个人关系既定，比过往更加亲密。学校的花架下，包公湖情人道上，龙庭那边的情人岛边，到处都留有他们美好的回忆。这是一段快乐的日子，这是一段幸福的日子，这是一段甜蜜的日子，这是一段难忘的日子；在这段日子里，翁丽欣再也不会为各种不喜欢的作业发愁，再也不会为吃饭花钱算计，再也不会担心哥哥弟弟今天跟谁一起；现在，她的脸上，心里，只有一个字：笑！常常的，翁丽欣不自觉的笑的腮帮子都疼了，还是忍不住的继续笑；那是幸福的笑声，是满足的笑声，是找到了自己的唯一，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妩媚的笑声。以至于很多年后，这些笑声成为良药，不停的化解翁丽欣和师庆磊的一次次矛盾。是呀“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开学后，师庆磊用两个人的学费，加上他打工的收入，买了一台电脑，他希望翁丽欣起码学会基本的操作，不论她多么地不喜欢，毕竟是学计算机出身，专业技能还是必须具备的。感情笃定，师庆磊除了照顾，满足和哄翁丽欣之外，心无旁骛，对专业的专注学习，又能全神贯注的开始了。这个时候，有高年级的学长和任课老师，常有编程序或者制作网页的活，师庆磊也想办法接了干，就为了能挣点钱，让自己的女朋友幸福一点点。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适婚年四姐妹皆有婚配，期颐寿老寿星总结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