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幽深的胡同,是萦绕在心间的芳华
哥尔多尼曾说:“没有离开过故乡的人充满了偏见。”
毕竟,身在家乡,往往看不到家乡的美,但是当你离开家乡后,对家乡的情感往往就浓缩成了一条街、一个房、一句话......
而对于老北京人来说,对家乡的思念,往往就倾注在了胡同。
胡同,就是他们萦绕在心间的芳华!那里有他们童年的天真、青春的激情,也有落叶后的追忆!
北京联合出版社出版以一本《胡同的故事》,汇集了中国文坛大家对胡同的情感,冰心、季羡林、史铁生、汪曾祺.....在他们笔下,胡同是北京的,也是自己的,胡同是建筑,也是爱。
胡同里的嘈杂,便是人间四月天
胡同联通着一个又一个四合院,也就联通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老百姓在胡同里演绎着爱恨情仇,习惯着粗茶淡饭。
往往一个又一个的声音,通透胡同,萦绕在老北京上空,变成了一幅活的人间喜乐图。
正如萧乾在文中所说:
胡同里从早到晚是一阕动人的交响乐。大清早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叫卖声。挑子两头“芹菜辣青椒、韭菜黄瓜”,碧绿的叶子上还滴着水珠。过一会儿,卖“江米小枣年糕”的车子推过来了。然后是叮叮当当的“剧盆剧碗的”。最动人心弦的是街头理发师手里那把铁玩意儿,刺啦一声就把空气荡出漾漾花纹。
“胡同里的叫卖声是富有季节性的。”就像四时不同景一样。夏天的冰棍儿,冬天的糖葫芦,就是小孩子眼里的渴盼,落在了胡同里。
而这份叫卖声,又绵长、清透:下午太阳半落山时“魂断开锅欸——”的叫卖声,冬夜北风怒号时“半空儿——多给”“硬面饽饽——”的爱叫声.....
胡同里还穿梭着邻家的嬉笑声、打骂声、抱怨声、小情话......
一幅幅活的人间声色图就通过胡同里的声音秒回出来了。
“这些胡同的音波,穿透时代、穿透历史、穿越重洋,在多少白头人的耳畔回响。”
人,能够走出胡同,却走不出胡同的念想。
离不开的胡同,放不下的爱
明朝陆容曾作诗:“小巷闭门心自远。”
年轻的时候,总想着“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可是离开后,才知道“世界那么大,我就爱胡同。”
在文人笔下,胡同是他们惦念的地方,那里有他们割舍不掉的爱。
萧乾说:“四十年代我在海外漂泊时,每当思乡,我想的就是北京的那个角落。”
一旦触及胡同的影像,回忆就会漫天飞舞,爱也肆意飘洒着。
胡同漫延着母亲给予的安全感,是文洁若笔下的“我们家在桃条胡同3号,是个四合院,前后共四进,母亲在每个院子里都载满了花,招来蜜蜂、蝴蝶和蜻蜓。”
胡同漫延着爱人的支持和理解,是史铁生笔下的“幸运又走进那片胡同——另一个可爱的姑娘来了,这一回她是爱人也是妻子,我把珍贵的以往说给她听,她说因此她也爱着那片胡同。”
胡同漫延着异域他乡的温情,是唐达成笔下的“四十年代末,我从花花绿绿的十里洋场上海来到北京,当时给我印象很深的,是北京民风的淳朴憨厚和待人的实诚。街坊邻居住熟了,早晨起来,在胡同相遇,总要互相问候:‘您早!’‘您上班那!’这一生问候,又是能让你一整天都觉得热乎。””
胡同传递出来的爱,温暖着我们的青春芳华,经过岁月的流逝,我们看得见胡同,回味得了当日的温情。
与其说,胡同是老北京文化的象征,不如说,胡同,是每一个平凡老百姓的情感载体。
胡同,再见
有些人,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好好再见,就真的不见了。
就像消失的一个又一个胡同,眼里空了,心里也空了,无处安放着青春回忆。
王蒙在《在小绒线胡同》中所写“包子胡同已经改称西四四条了,小绒线胡同大致如旧。日新月异的当今,谁知道这条小胡同还能保持多久的老样子呢?”
透漏出一丝丝感伤,一丝丝的落寞,一丝丝的遗憾。
是的,胡同历经岁月的洗礼,在现代化的今天,胡同似乎预示着古老、落后、守旧,是与现代化格格不入的破败。
但是,胡同却是北京文化的根,是我们难以割舍下的情感。
胡同,不能再见,而是要天天见。
北京的胡同里收藏着许多古老的东西,其中也包括砖头。砖头的演变历史与社会的演变史和人们心灵的演变史或多或少有联系,多到北京的胡同里走走吧,连砖头也会给你一点启示。
所以,我们不要和胡同说再见,而是要一起探访“胡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