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迁就你,为什么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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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无休止的原谅和没有缘由的包容,不知道何时起,网上总是掀起一股油腻鸡汤风。什么“你都对他那么好,他不爱你,就是罪该万死”,什么“现在已经是新世纪了,喜欢就是死缠烂打、穷追不舍”,要我说,姑娘,你好到别人都不敢爱你,迁就他的喜好、迁就他的怪癖、迁就他的小脾气,甚至迁就他不爱你。醒一醒吧,在不爱你的人眼里,你可爱是错、有趣是错、撒娇是错、就连你无条件的迁就都是错上加错。
(一)
默默是我大学认识的姑娘,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算不上惊艳的好看,但属于气质型,让人感觉很舒服。默默是一个学霸,最爱泡在图书馆里,当我们还偷偷摸摸躲在被子里,举着小手电看言情时,她就已经读完了《资治通鉴》,偶尔还能和文学教授探讨一二。我们一直以为,像默默这样文艺范的姑娘,怎么着也要找一个和她有着共同语言的小文青,这样两人就可以花前月下,从诗词歌赋畅聊到人生哲理。可怎么也想不到,默默竟然会喜欢上隔壁院系那个背着把破旧吉他,痞里痞气的方远。
大概是从小到大,一直按照父母的事先安排波澜不惊的生活,什么时候回家、该和什么样的人玩、不该和什么样的人玩……每一条“清规戒律”无时无刻不压抑着默默。大学了,离家远,父母便是有心也无力管着了,默默那颗“默默”的心,终于在见到方远后,开始“扑通扑通”狂跳,每次校园不经意的偶遇,都会让默默脸红到发烫,呼吸都急促起来。都说再看似沉默寡言的女孩子遇到爱情,在体内荷尔蒙的加速分泌过程中,疯狂起来真的是抵挡不住。在接连送了5个月零8天的早中晚饭、外加老妈子般帮着洗衣服、默默可谓是照料“智障儿童”一般无微不至的随传随到,最终方远松口,可以先交个朋友,是的,只是朋友。
(二)
默默以前不爱热闹,超过三个人以上的聚会就会觉得太过嘈杂,方远却截然相反,越是热闹越是往那里钻,最爱呼朋唤友的上酒吧,喝酒吹牛,每次一喝高,默默就要留下来给他收拾残局,给喝醉的那些朋友打好出租车回家。那些东倒西歪的醉汉,每次都需要默默用柔弱的身躯给扛到出租车上,经常有人会把污秽物吐到默默身上,默默也不做声,心里想着反正都是方远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看吧!所谓的单恋就是方圆百里,只要是和你有所关联的,我都忍不住的多看两眼,多听两句。那些你所有喜欢的,我都满心欢喜,你所有厌恶的,我也都深恶痛绝。
你一定会觉得默默傻,可是默默甘之如饴。每次送完所有朋友,回到嘈杂的酒吧,都会看见方远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不紧不慢地吐着烟圈,默默每次都会看入迷,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忧郁的让人想抱抱他的方远,才是她的方远啊,属于她一个人的方远!
后来,方远的那些酒友也挺不好意思的,每次见面都会和默默打招呼,也会在酒醒后红着脸,对默默说“嫂子,你辛苦了”,每次,听到“嫂子”这个称谓,默默都心跳漏半拍。方远也不反驳,像是默许这种关系,默默便更加卖力的伺候着方远,事无巨细。
(三)
日子悠悠过去,很快,大学毕业了,默默依靠着不错的写作功底,顺利进入一家传媒公司,负责文案撰写。而方远却找不到合适满意的工作,和默默挤在一个不足10平米的小房子里。白天,默默上班,他在家打游戏、偶尔开个直播和和那些青春懵懂充满美好幻想的小妹妹们调个情、抱着他的吉他唱个小情歌哄别的姑娘眉开眼笑。晚上,默默回到家经常是三更半夜,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回家,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默默从来没有主动要求方远来接过她。就连默默来生理期,一个人在办公室,肚子疼得死去活来,趴在桌子上,连水杯都够不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让方远来接她。
每次,默默都会无比贴心的帮方远想好一切措辞,什么冬天太冷了,大晚上出门不小心吹了冷风容易感冒;大夏天太热,来挤地铁多不方便啊;打电话不接一定是因为太忙;发短信不回一定是因为没看见……没错啊,一定是这样的。默默已经做好迁就方远一辈子的准备,只要方远一声令下,默默的命都可以给他。
(四)
原以为默默和方远,怕是会一辈子这样纠缠,就像两根藤蔓,彼此缠绕。所以在接到默默的电话时,还以为是玩笑,默默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方远的不辞而别。
事情是这样的:临近圣诞了,客户急于要求拿出圣诞文案,默默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几遍就是达不到客户要求,眼看快要零点了,默默才改好发到客户邮箱,如释重负的默默,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拖着疲倦的身子在路口拦车,入冬后的寒风刮到脸上都能给人割出痕来,默默裹紧大衣,一个人无助地拦着车,好不容易拦住一辆车。谁知在一个转弯的时候,一辆货车突然窜出来,眼瞅就要撞上的瞬间,司机凭借多年的驾车经验,迅速打了个方向盘,车子只是碰撞上了边上的护栏,好在,后座的默默,毫无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从医院包扎完伤口的默默,回到家已是凌晨3点多钟,还没走进家门就听见方远开着直播,正在和一个夜猫子的小姑娘,嬉皮笑脸。默默忍不住拿起枕头朝着方远扔去,这么多年的委屈心酸一下子涌上心头,默默嚎啕大哭:“我那么迁就你,为什么你连喜欢我一下都这么难?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差点见不到你了……”,即使看见默默哭到几近晕厥,方远也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点了只烟。第二天,方远就不辞而别了。
后来,默默说:“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迁就他一辈子的准备。他不喜欢吃肥肉,我挑出瘦肉给他;他不喜欢逛街,我可以乖乖在家淘宝;他不喜欢冷清,我愿意陪他去酒吧;他不喜欢我做漂亮的指甲,我就可以一辈子不去做指甲;可是,他不喜欢我,你让我如何迁就?”
(五)
原以为,只有狗血无厘头的八点档肥皂剧里,才会出现如此傻到无可救药的姑娘,心甘情愿委曲求全,无条件、无底线的退让,一步一步把自己拖进深渊,痛苦的不能自拔。
一方无条件迁就,以为这就是爱的全部,这是傻;以为这就能留住爱,这是蠢。爱是包容,是彼此宠爱,是双方都觉得甜蜜而又温情的舒服。
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傻姑娘还有很多,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把迁就当成爱,如果你甚至可以迁就他不爱你,我无话可说。可是,我还是希望,在你历经千辛万苦、海枯石烂的漫长迁就之路上,你们的被迁就之人,有一天,能看懂你所有的坚持与逞强,看穿你所有的不安脆弱,他能抱抱你们,懂这一路走来,你们的不容易。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