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生日

“许清，生日快乐！”

时隔许多年，我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陌生到连一句“生日快乐”都觉得尴尬。

1

我怔愣地看着手机上的几个大字，和满屏飘落的蛋糕，一时间无法开口说话，甚至无法组织语言，对话框上删了又删的寥寥几个字，最后变成了“谢谢”，陌生又疏离！

“谢什么！？我们这关系！”

她略带责备的语气，仿佛从手机另一端传过来打在我的肩膀上。

是啊，我们这关系，从前就很少提谢谢或者对不起这类疏远的文字。

她不止一次地说不要说谢谢，不要说对不起，我们这关系不需要的。

后来，我们连帮忙都是一笑而过，彼此的眼神中似乎包含了一切。

2

年少时候的我们多了独属于少年的浪漫，我们可以大哭，可以大笑，可以熬夜刷题，可以悄无声息地拿出准备了很久的惊喜，可以守在一起等着凌晨生日的到来。

我始终记得在物资匮乏的学校里，在昏暗无光的宿舍里，迷迷糊糊的零点总会收到一句“生日快乐！”

我以为“生日快乐”可以持续到我认识更多的人。

过了很多年之后，我才发现年少的纯真祝福成为了无妄的奢侈。

毕竟在利益至上的成人世界，简单的一句话，很难很难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