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车考照计（六）

她一直持续着那个动作，舍不得松手。直到教练叫她下车，时间已到，该换别人练车了。

小会看了看表，从教练开始讲解到她结束转动方向盘共35分钟。与教练嘴里说的一节课一个小时，有点相去甚远。

“也许第一节课吧，需要介绍的东西就那么多。就不要介意这点时间啦，看看下节课的情况吧。”她心里嘀咕了一会后，奏到教练跟前：“教练，下次什么时间练车呀？”

“你下周五打电话给我，再确定吧。”

教练头也不抬一下，糊弄了小会一句，顾着指点别的学员去了。小会磨蹭了一会儿，想再说点啥，又觉着扫兴，于是厌厌地一步一回头离开了练车场地。

那阵子，江小会公司里有几个同事在不同的驾校学开车，当时的小会关心与练车有关的一切话题。

一天午餐时，一女同事问她：“会姐，教练爆粗口骂过你没？”

“我才上一节实操课，教练拽是挺拽的，粗口倒还没有。”

“那你的运气还不错，教练还有个人样。哎，我次次被那些家伙骂到头晕，什么脏话都飚得出口，骂爹骂娘骂祖宗！”

“有没想过换一家驾校？”小会试探着问了句。

“钱缴完了呢，中途退学，是要扣掉一大笔费用的呀！”

“哎，谁叫咱们没有那些男生灵活呢，学那活儿笨手笨脚的……”江小会忧忧地嘟哝，一半回答同事一半劝慰自己，声音渐次低落，“骂就骂几句吧”她把这几个字活活忍住，堵在了喉咙。

那个星期五快下班时，小会用手机给赖教练去了电话，电话那头喧闹嘈杂，她倾着耳朵，竖起眉毛才听清楚那几个关键字，“明天中午12:00-13:00”。

“您是说周六，十二点到一点是我练车的时间？”

“嘟……”除了长长的盲音，一切归于茫然。

第二天中午，江小会依然是装备规整，提前15分钟到了上次练车那地儿，远远地她就看到赖教练朝她来的方向打望着。

“难道是急着等练完回家吃饭？车里车旁都没别的学员，完全可以约我早点来的呀！”江小会好生纳闷。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小跑过去：“不好意教练，久等了，我应该早点来的。”说着就去开车门。

“先不急着练车。你吃饭了没？”

“没， 不急着赶过来吗。早餐比较晚，这会儿还不饿。”

“可吃饭时间到了呢，教练我忙了一上午，早就饿歇菜了。”

“那我先回去，下午再来？”

“你不也没午饭吗？那就一块去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烤鸭做的非常不错，去试试咯。”

江小会本想还要说点啥的，但她似乎明白过来。也就遂了教练的意，去那位于闹市区的店家享用了整只烤鸭。教练吃得满嘴流油，她无法下咽，如鲠在喉，买单时花了她好大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