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之春
文/渊云
已是三月,一路上,芦苇是灰的,去年留到今日的枝条依旧是枯的,天也不亮,到没下雨,风儿也喧嚣,吹得云不休的焦急变换。
除了路边偶尔成群的油菜花之外,无半点春的迹象?我不禁怀疑我是否倒了色差。春?也是讽刺的,这个能引发无数人无限遐想的,情感共性的词,现在貌似成为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特殊存在,大自然的种种馈赠都是苍白。
现在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事件充满想象的空间,众所周知,希望是想象出来的,当事情只留下原本的内容的时候,希望自然无从谈起。
推开窗,一道光洒落在面庞上,自然是温暖的,那是春的态度吗?无人能回答。街道上行人还是有的,只是稀疏了许多,跨马出郊,人尽然多了起来,也都还笑着,只是我们看不见那耀眼的笑容罢了,可除了那看起来甚是可爱的油菜花,与无心扬起的炊烟之外,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派萧条景象。
无关人事,亦无关兴致,只是春不是那个春了。自作多情也无妨,貌似那大千繁华都是依托在花上的,脆弱不堪,花一落,水一流,天上都没了,更不要说什么人间,迦叶也就笑笑。江水江花是终极不了的,只能重建,然后崩塌,循环往复,剩下的是油菜花那熏人的香。
鸟是不怕熏的,就在不远不近处,有几只鸟儿在叽叽喳喳着,也不高飞,只在半树枝头打闹,或休在那儿,或依偎缱绻。
瓦倒是安静,灰瓦青砖放在一块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冷冷的看着尘世,看着羲和东指,看着海生石山。他们也许是想揽住六龙,掉头去挂住扶桑的,他们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便无人知晓了。每一片瓦和每一块砖都是心意相通的,自相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接下来数十年乃至数百年都要相濡以沫。无情最是时光,瓦上的痕迹渐渐的蔓延到了砖的面庞上,越来越清晰,那痕迹是风吗?还是说是雨,是霜,是雪,是雷 ,是电?或者是跨越千百年的汗和泪?
屋前不宽不窄的小溪里有半截树木,不知是早就泡在里了,还是昨晚风大,新吹倒的。只看见灰色的水草挂在枝条上随着水流飘荡,下面的是看不清什么形状的石头,石头上的是被风吹得不休变换形状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