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职业误会#我们不冷漠
高三时怀着对大学的憧憬考入医学院,本以为轻松的大学在遇到一摞一摞的医学书时破灭了。还好我喜欢医学院的风,带着书的香气,温柔,一缕一缕的,很讨喜。
书夹着温柔的风和阳光(一)学医三四年能治百病?
读了的医的我,寒暑假回到小镇上,听说我学医的,老远的人就来问我:“姑娘,我腰杆痛咋回事啊,吃什么药啊?”其实我好想说:大娘,你是拥有怎么样的勇气做到相信我们这些就学了三四年的医学生的???好好的医生不问,问我,我心虚啊。感谢你们勇敢相信我用短短三四年就获得了老们的真传。
寒暑假时,我很害怕有人问我专业的问题,关于他们的疾病,通过年龄有时可以猜个一二三,但是以我的资历,能力,经验在没有仪器的情况真的不敢说。我是矛盾体,迫切地想治病救人却没有那个能力。
(二)学医=胆子大能驱魔?
不过这次寒假,我舅舅把我的专业推上了新高度。外婆家在村里,亲戚这一大家子都住在对面,中间隔着一道道的田坎。村里比较迷信的,总是认为会有鬼神的存在管理着世界的秩序。村里的新年是热闹喜庆的,麻将声声声入耳。他们打麻将几桌几桌的,热闹得我睡不着,在一旁吞吞地耍手机。凌晨三点终于开始收班了。我心里下意识开心,终于可以安静的睡觉了。结果我舅舅语出惊人:“xx,你去送一下你姑婆舅公些吧,反正你学医的牛鬼蛇神都不怕,送你姑婆还可以驱鬼。”“我,我是学医的,是见过尸体,但学医好像不是降妖镇魔的吧。”我挺着胸脯回答,望着田坎上黑漆漆的夜,“不过我还真不怕。”“病魔也是魔,你不怕你就去。”我听着耳旁的风送姑婆舅公回家,然后一个人打着一束光从一片漆黑中跑回来,染着一层黑,真刺激。
(二)我们很冷漠?
长大真的挺可怕的,尤其是我这个专业。迈入实习的我真的很无奈,感觉自己学的太少太少,沧海一粟。但是白大褂带来的神圣一刻也不想停止。
病房里来了一位很潮的女孩,皮肤白皙,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像是可以透光。她的破洞牛仔裤,上身刻着“fashion”字样的卫衣无不彰显着她的青春,18岁,的确是张扬的年龄。可是上吐下泻,高烧不退让她处于昏迷。满脸憔悴和那件红色的卫衣格格不入。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爆发性病毒性心肌炎。主治医生马上治疗,情况并不乐观。心电图异常不断。主治医生看到情况异常则马上进行抢救,最后一次长达七小时的抢救依然没能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看着她入院到死亡不过短短六天,六天原来就是活着到死亡的距离。走廊的角落里,主治医生偷偷抽泣,七尺男儿哭成泪人却还要擦干泪继续下一个手术。大家都在默默的待在办公室里,闭口不谈此事。曾记得有人对我说:像你们这样见惯了生死,怕是冷漠麻木了吧。我们不麻木,不是冷漠的手术机器看淡生死。不是我们看见生命的流逝不哭泣,只是不在人跟前。学医救人的尊严在自己哭过之后还要捡起来再继续。
你们懂吗?生命的脆弱。如花的年龄一样经不起折腾。你知道吗?我们有多讨厌那一句“我们尽力了”,丝毫不比家属少。如果学来的不能救人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付出所有依然失败的无措让我们很心碎却还是要微笑着前行去抢救下一位需要我们的人。
生命好脆弱,脆弱到就在眼前完整却转身支离破碎。
生命很匆匆,本就在手掌方寸中却怎么也抓不住。
所有的竭尽全力都在生命离开的时候显得无能为力。
那种拼尽毕生所学后的无可奈何,那种令人无力的挫败都拽着我的心脏生疼。
我们不冷漠,愿所有的你们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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