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失眠的女同学

文 | 围城不是城

我又失眠了，现在是凌晨三点。

我点了一支烟，有时候闭着眼睛也总觉得自己在吸烟，失眠的痛苦在于既没有困倦的时候也没有清醒的时候，耳朵时常传来一阵声音，不知道是又耳鸣了还是外面真实的声音。我呼出一口烟，借着昏暗的光宣告今晚的睡眠再次失败。

我上一次沉沉的睡去是在五年前，也是我第一次和小美同床共枕。

小美是我大学同学，我一直暗恋她，虽然，全班谁都知道。见到她第一眼，就有距离感，分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美从来不缺追求者，我见过很多次周五晚上她上了一辆豪车，周一上午在送回学校。

我想起还在大学的时候，潮湿的夏天晚上，我被舍友耗子打醒，据他所说，我一直在喊小美的名字，还说小美你能不能娶了我。

就这样，窘事很快让全班知道。也有人当面像小美打趣，问小美，会不会真的娶我。

“要是能等，我就娶。”

这是小美的标准回答，不管男生是不是我，她都会这样回答。

倘若没有毕业前的那个晚上，大概我的睡眠不会产生问题，也不会有一个让我牵魂挂肚的姑娘。

毕业前的那个晚上，我决定找小美告别，毕竟每个人的青春里都要有一段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也该告别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在她寝室楼下等了很久，这次她没有从豪车上下来，而是自己走回来的，我好像看到了还没有完全擦干净的泪痕。

“小美，我来找你告个…”

那个别字还没有说出口，她一把抱住我，我设想了一百种她的反应，偏偏她是第一百零一种。

只记得她牵着我的手去了学校最近的一家宾馆，她熟练地把身份证放在柜台让登记，拿了门卡。

小美把我推到在床上，两只手胡乱的解开我的裤子。

我把她的手按住，看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

小美很久都没有回答，只记得，她停止了动作，然后躺下，盖上被子，问了我一句。

“你可以抱抱我吗？”

我点头，等我醒来的时候，床头柜上摆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房钱已付，保重。

这是我睡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小美。从那晚开始，我失眠，最开始以为是不困，但很快发现，我困的眼都睁不开还是睡不着。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闭上眼睛都会浮现小美的影子，我没有如愿告别，她在我心里扎根，时间的流逝不仅让她的身影模糊，反而愈加清晰。

我尝试过用新的恋情驱赶她，但是只要进行到其中的最后一步，小美的影子就出现在我脑海中，我就突然没了兴致。

天亮了，我收拾好东西，出门。路上很堵，公交车一点一点往前挪，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是小美！

我下了车，跑到她面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小美还是老样子，不一样的是牵着一个小男孩。

在咖啡厅里，小美终于回答了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她毕业前夕发现怀孕了，是那个富二代的，没想到富二代强迫她打胎。伤心欲绝下，碰到了我，最开始只是想给孩子找个父亲，后来发现我并没有。

晚上从咖啡厅走出来，快步回家，我又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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