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又何须重提
尤家花园
文/徐明
九年前，为了写文去过一次尤家花园，那个时候尤家花园还是旧时的样子，周围也都是破旧的民居。着实让我失落一番。
时隔九年，再次去尤家花园，已经今非昔比，花园已经扩建，多半也都完成，周围的民居也不见踪影。道路更是宽敞许多，两旁都是营业的商铺。来游玩的人也更是络绎不绝。完全不是当年破败的样子。
去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半，在花园走上一圈，天色便暗了下来。花园外墙的红灯笼格外的引人注目，若找个角度拍下来，意境定会很美。可惜手机落在车里。没能拍下图片留个纪念。
我匆匆离开，觉得意犹未尽，只好盼望着下次能够再来。
回去的路上遇到小小，她挥挥手向我打招呼，我稍有迟疑，挥手回她。我与她又近三年未见。她没怎么变，一直好看。
每次见到她，都会让我想起计哥。
计哥是我读理科后认识的。有一天他主动凑到我面前，问我，哎，你是和大大一个班的吗？
我撇了他一眼。他叼着烟，续着淡淡的胡茬，笑起来能看到他牙齿掉了一个。
我以为他是个混混，不爱搭理他。
他凑过来，和我说，小小经常去找大大吧。
我想，他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事实也是如此。
我说，是的，怎么啦？
他说，我喜欢小小。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直白这么理直气壮。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和他聊起来。其实他也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吊儿郎当，那么坏坏的。
有次他喊我去他住处住几天。晚上的时候我们挤在一张床上，他会和我说关于小小的一些事情。他问我觉得大大怎么样？
我说，大大特别的好，知书达礼，温文尔雅，人又好看，整个学校都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了。
他说，不对。是整个学校都没有小小好看。
我顺着他说，是。
情人眼里都是西施，春风万里又怎能及你。
计哥说，大大也不错。你俩在一起，以后我们就成了亲戚。
我笑笑。我哪里能配得上大大。
从那以后计哥总是说，我的大大，他的小小。看上去是个玩笑，其实他比谁都认真。
好像，如果时间一直这样，我们一直都在，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会经常和我说起他和小小间的一些事情。他送了小小什么礼物，带小小吃了什么东西。晚自习后用单车送小小回家的一些情景。有关他和小小的任何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和我说起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糖做的。
他问我，和大大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好说来听听。
我说，没有。我和大大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个好友，偶尔聊上几句。
他骂我是个笨蛋。
其实我偷偷鼓起勇气选了两本书送给大大。只是从来没有和他说起。
我和计哥俩个聊的最多的话题，就是大大小小，她们两个。
我们相互说着的，他的小小，我的大大。我大大，他的小小。经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胡乱调侃。
青春年少，多少会萌生爱慕。最后由于各种原因，慢慢淡去。虽然心痛，也只好痛着。
后来，毕业。我和他成绩都不理想。大大和小小都考的不错，去上了不错的大学。
我和计哥都去了南方，但相离甚远。大学几年，他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有找过他。
失意的人要么醉生梦死，要么分外努力。而我和计哥确是一边拼命的努力，一边去他娘的努力。本该青春活力，却活的颓废极了。
我们久不相见也未联系。临近大学毕业，我发消息给他，问他近况。他说一切都好。
他问我，毕业会去哪里。
我说，回省内吧，离家近些。
他说，他要去上海。
我问他，大学几年有没有和小小保持联系。
他说，不怎么联系。又问我和大大怎么样。
我说，给大大打过几次电话，都是闲聊，后来也渐渐沉默起来，没有再打了。
我笑。我说，计哥我们亲戚看来是很难做成了。
他也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
大学毕业后一年。我和计哥联系，问他近况，是否还在上海。
他说，在。
我说，我想去看看他。
他让我有时间就去。
后来，上海我是去了。计哥，我一直没有去看他。
前年回老家来，约了几个老同学，叫了大大。我去接大大，在她家楼下等她。她家楼下我是来过的。那时候，我们才十几岁，计哥带我去过几次。
应该是计哥来送过小小或者也来接过小小。如果这次他也在，又该开心的笑起来，把他的豁牙也笑的露出来。
我在楼下，小小和大大一起下来。她们都开始画起淡妆，我喜欢淡妆，更显优雅。小小也比以前成熟许多。毕竟过了很多年，我们毕业，工作，慢慢都成长起来。
我发消息给计哥，问他在吗？
他回，在。
而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再没有回他。
今年回老家前。我找计哥。我们闲聊几句。我没有提起大大，他也没有提起小小。好像我们曾经热衷的话题，就此不用提起。
忽然之间岁月还在，我们都不再是孩童。曾经懵懂，以为很多事情都会越来越好。以为身边深爱着的人，也永远不会散去。
我们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力量去相信未来，期待未来。
过了太久，我们已经没有勇气去相信。相信自己，相信努力，相信命运，相信未来。
最后，她走了，他走了，我是不是也要走了，留到最后的人，多少是孤独的。
我也会突然就孤独起来。
能怎么样呢。
不知道这世间的美景，在你眼里，比起以前来是美了还是丑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