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句“你……还好吗”终究没有问出口，也来不及问

他和她是三年的高中同学。

毕业那年，他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她落榜了。

她的爸妈要求她复读，但她的条件是，要到另一所没有熟人的学校才去。他爸妈最终同意了。

报名那天，她竟然和他遇上了，在前往宿舍的路上。

他主动上前和她打招呼，说了声：“嗨！”

她在错愕回头的时候心想，怎么会遇上熟人呢？看清是他后，她又接着错愕，怎么会是他呢？

“你不是考上了吗？还是一本哒！你这是要复读？”她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还想考更好的学校。”他假装眼神游离，其实趁她不注意，一直盯着她。

“真羡慕你的成绩！”她真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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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他们分到了不同的班级，紧张着各自的学习。

再次毕业，她考上了一所二本大学。

他还是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只是，和她在同一座城市。

大学期间，他经常会制造机会，和她假装相遇。

她的室友觉得，他一定是喜欢她。

但她好像少了一根筋似的，怎么也不觉得。

室友调侃她和他的时候，她总说，她很庆幸，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还能遇上高中同学。

私底下，她对他说，咱们俩是真有缘呢，高中当了三年的同学，复读在另外一所高中又成了校友，现在考上大学了都还能遇上。

他笑着看着她，说，嗯，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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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表露心迹的时候，还是她满二十岁请同学吃饭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也去了，那一大桌全是她的大学同学。

她跟桌上的人介绍说，这是我高中同学。

其他人都笑着起哄，是你男朋友吧。

她很笃定地解释，不是，不是。

他很失落，多喝了两瓶啤酒。

聚餐结束后，他有些东偏西倒。

那晚，他说了什么话，怎么回学校的，他基本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他摇着她的肩膀，要她承认什么，然后强吻了她。

第二天醒来，他为自己的言行懊恼不已。

他想打电话向她道歉，但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最终，他没有勇气打那个电话，也没有等到她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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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

直到他又一次与她假装相遇，但他明显地感觉到，她在躲他。

他请她一起走走，她推脱再三，还是勉强同意了。

路上，他说：“那晚……对不起。”

她没有即刻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说：“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呃，我当你是我的同学。”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你觉得，同学会为了你复读吗？同学会为了你在同一所高中吗？同学又会为了你在同一座城市吗？……”他还是忍不住噼里啪啦说了很多很多。

“我要去上课了。”她堵住耳朵，拼命地跑开了。

他很颓然。他想，终究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从那以后，他一直在找机会和他偶遇，但好像，都遇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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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来自她的城市，他的心紧了一下。

“喂？陈一辰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嗯。”他故作镇静。

“那个，我大学同学肖月，你还记得吧？她现在跑业务，在你那边，说想联系你聚一聚。她没有你的号码，叫我给她。我怕你电话换了，所以先打来试试，怕给她的是空号。”

“没有换，一直是这个……”他还有很多话想说。

“哦哦，好的，那就这样吧，她一会儿就会联系你。拜拜。”

他很想问“你……还好吗”，但终究没有问出口，或者，也来不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