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生活】面对人，我们都还幼稚

昨天，看到《朗读者》贾樟柯导演录制的视频片段，贾导说他怕鬼，他的父亲就给他买了一本《聊斋志异》，看完以后，他就不怕鬼了。但他最后读道：“我没见过鬼，坏人这些年倒是日新月异了，这当然超出了一个孩子的见识，面对人，我们都还幼稚。”其实，鬼不可怕，人才可怕。鬼可怕，是因为人心中有鬼。

古往今来，人类从未停止对于人性的探索，试看一部哲学史，无非是人性的思索史。而人类的一部历史，一言以蔽之，就是人性表现的历史。无论是在遥远的过去，还是在我们身处的时代，我们都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历史从无正义，强权即真理。人与人战争，人与人的杀戮，就是历史的真实，也是现实的真实。

但是，可贵的是，即便如此，我们从未放弃过对于善良与正义的渴望与追求。诚如罗兰罗曼之言，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尽管，我们对人性表达过绝望，但是我们却依然确信人性中善良的一面。有些东西，是因为相信，所以才存在，就像正义，就像善良，就像一切的美好······

记得在读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开篇的第一句话就震撼到我：回首前尘，尽是可耻的过往。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如此否定自我的生命，最终，太宰治在留下“生而为人，很抱歉”之后，自杀身亡。生命为何会出现如此决绝的幻灭？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人在时间里的一段延续被定义为“可耻”，被认为需要“抱歉”，那么人为何？

每一个人都是自以为是的，正如莎翁所言，即使是一个恶棍也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因而有人说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只有好事与坏事之别。好人与坏人都是每一个人站在自己立场上预设的形象。也许这些都没有错，但是，每一个人都是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审视生活，就是审视生活里的人和事。而且，只有这些人与事与你发生交集，才会真正走进你的生活领域，成为你审视的对象。

这几年，人与事给我的感慨最多，伤害也最大，每每想起，也会有莫名的难受直冲胸口。对于那些人与事，也是前尘往事，我也可以贯之于“可耻”。但生活总是向前的，我知道自己还会遇见更糟糕的事，遭遇更无耻的人。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改变与成长，大概一个人心性的成熟，是离不开这些遭遇与磨难。一路坦途，未必是好事。

正如贾樟柯导演之言：面对人，我们都还幼稚。处在社会中的我们，不可能离群索居，正如亚氏之论断，人是政治动物。又如马氏所言，人具有社会性。因而，与人相处，与人共事，是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们只能学着成长，但作为人的法则是：不害人是底线，不被人害需要能力。正如黑格尔所言：成为一个人，并尊重他人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