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飞翔
今天行程的第一站是塔敏查干沙漠。
塔敏查干沙漠自奈曼旗东部伸入到库伦旗,东西走向,曲折蛇行入科尔沁左翼后旗境内,号称“八百里瀚海”。
塔敏查干在蒙语里是“魔鬼”或者“地狱”的意思。我们今天的第一站就是要乘坐沙漠越野车,深入沙漠的腹地。
一大早天公就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大巴上的游客多数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次去沙漠,我们无不遗憾地叹息着,这一次应该是看不到沙漠奇观海市蜃楼了。
海市蜃楼的产生据说是由于沙漠表面温度升高,空气密度降低引起的奇观,今天是雨天,气温只有23℃,导游看到我们兴致不是太高,连忙安慰我们,气温较低,雨天的沙漠没有强烈的紫外线,可以在沙漠中多玩一会。
从彰武县到塔敏查干沙漠的公路崎岖不平,有些地段简直就像战后留下的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弹坑。大巴在颠簸中艰难地行进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塔敏查干沙漠的边缘。
导游贴心地联系好了沙漠所需的车辆和司机。下大巴车之前,她再三要求我们注意安全,一定不要和当地的蒙民交流,理由是语言不通,交流有障碍。(蒙民难道不会说汉语吗?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我在心里腹诽道。
由于我和儿子座位比较靠后,下车以后我们没能抢到唯一的一辆敞篷的越野车。在蒙蒙细雨中,我们坐上了一辆穿着迷彩服的司机的越野车,向着沙漠进军。
缓缓驶出这一片小小的停车场几分钟,沙漠便毫无征兆地铺展在我们眼前。
和杂志图片中的沙漠不同,塔敏查干沙漠的植被略微丰富了一些。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一望无垠的黄沙,而是一簇簇的绿色的匍匐在沙漠表面的低矮的灌木。
清晨淋沥的小雨中,沙漠的颜色是淡褐色的,被风吹过的沙丘此起彼伏,越野车行驶在里面,让我想起了电影《我是谁》里面的成龙饰演的Jack Chen,他带着参加达喀尔汽车拉力赛的兄妹穿越非洲沙漠的那段情景,非洲土著的鼓点,加上粗犷的背景音乐,伴随着起起伏伏的路程,让人忽然觉得心旷神怡起来。
当然这里说的心旷神怡是眼睛和心情,在沙丘里的身体感觉到是却是极限的蹂躏,越野车的性能的确非同凡响,司机的驾驶技术也是不容小觑,几乎呈90°的下坡,侧成接近30°的斜面,司机师傅都是从从容容地碾过,我和儿子则是如同乘坐过山车一般,身体不断地被抛上去,又忽的坠落下了,脸颊也在不停地亲吻着车窗的玻璃……
在沙漠中开车考验的是司机的技术,在沙漠中乘车考验的则是乘客的勇气。
我们行至了一伙当地村民牵着马匹和骆驼的地方下了车,导游说接下来半个小时我们可以自由活动。
雨依旧若有若无地飘着,地下的黄沙被汽车压碾的不成样子,不时有村民骑着沙滩摩托车要和我们搭讪,我看了看毫无保护措施的四轮摩托车,抚摸着自己刚刚被折腾得翻江倒海的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
牵着骏马和骆驼的蒙民说骑乘照相只要5块钱 ,我再三询问儿子的意见,儿子亦是兴致不高,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和团里其他几个小朋友熟悉了起来,他们在爬一座高一些的沙丘。
沙漠的地面十分柔软,这使行走在上面有些不踏实的感觉,攀登沙丘的时候,沙子纷纷从脚踝四周掉落,所有的力气都被流逝的沙子带走了,一步一步都是虚软无力的颓废感。
放眼四望沙漠没有穷尽,天色阴沉沉地,灰白的云朵压得很低,细雨中我照不出一幅满意的画面。
远远看见一颗枯死的大树,焦黑色地屹立在沙漠中,我怀疑是一颗胡杨,有人赞誉胡杨“长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腐。”我目测了一下到达树的距离,估计不等走到树前我就会累趴下了,所以走了没有几步我就放弃了最初的想法。
沙漠最后一个项目也是最吸引孩子们的是滑沙。
这大概是一个接近40°的陡坡,垂直高度大约10米左右,游客坐在一个塑料的像盆一样的滑板上,没有其他措施,在陡坡的顶上被滑沙场的老板轻轻地一推就飞驰而下,像冲浪一样,又像过山车的俯冲,一路冲到坡的最底部。
这是一个属于勇敢者的游戏。
看着同行的孩子们都兴高采烈地冲到了坡底,我也决定挑战一下自己。
滑板被推下的一刹那,我的身体猛的失重了,我紧紧抓住了滑板的边缘,闭上眼睛,任由风在耳畔呼呼作响,心却像被风鼓起的帆,满满的鼓起,飘浮起来。
是的,心似飞翔。
那一刻我的心被放飞起来。
(乌拉盖之行第二篇)
2017.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