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之间的二三事

题记：

今天是母亲节，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亲，为我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

不知从何时起，

母亲的头发变得大部分花白了，

背也有些驼了，

甚至个子也变矮了一些，

仿佛整个人都缩小了些一般。

母亲的脸上刻着皱纹，

手上的皮肤也黝黑粗糙，

这是常年操持家务的结果。

母亲早起早睡，

每天一早起来就开始忙里忙外，

进进出出，

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收拾屋子。

全部的活儿都忙完了，

母亲才坐下来休息休息，

喝杯水，

晒晒太阳。

我总是看见母亲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的背影。

有一点落寞，有一点孤寂，仿佛在沉思。

在我的记忆中，

母亲年轻时也是健壮干练和充满活力的，

是一个劳动的好把式，

卷起袖子来就开始干活儿，

还时常发出爽朗的笑声。

母亲姊妹四个，

母亲排行最小。

母亲在大山里长到十八岁，

才从山里走出来，

去到镇上的供销社工作——当售货员。

母亲与父亲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结婚后没多久我和姐姐就出生了，

父亲又回到了城里工作，

一两周回来看望我们一次，

母亲就一个人在镇上带我和姐姐。

外婆去世得早，

所幸那时还有奶奶帮忙照顾，

否则光母亲一个人，

又要上班，

又要带两个孩子，

怎么顾得过来。

那时的供销社，

是一排平房，

前面对着街面的是店铺柜台，

后面是家属楼，

十几户人家，

一家一个大通间。

母亲下了班就直接穿过后门回家，

让奶奶歇息，

自己就开始忙活起来。

淘米、择菜、点煤炉子、炒菜，

母亲一回来就让我们感觉家里有了烟火气，

热气腾腾的。

那时供销社的后面有一个大园子，

那是我童年的百草园，

我经常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看蚂蚁搬家、逮知了、捉迷藏、养斑鸠、挖蒲公英、玩过家家、在池塘里捉青蛙。

每次都要母亲大声扯着嗓门喊我和姐姐吃饭，

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母亲从不会责备我们把衣服弄脏了，

她大概也很懂得尊重儿童的天性，

觉得让孩子自由快乐成长是最好的。

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童年时光，

因为百草园，

也因为母亲的宽容与慈爱。

再后来我和姐姐长大了，

离开了家，

去省城读书。

每当临走前，

母亲总是放心不下，

殷殷地叮嘱，关切地交代，事无巨细。

直到我和姐姐上火车了，

火车启动的那一刻，

我看见母亲终于摒不住，

背过身去，

偷偷地抹眼泪。

我的鼻子也一酸，

忍不住流下泪来。

十七八岁离开父母，

孩子最大的痛苦是孤独，

父母最大的痛苦就是想念。想念孩子。

再后来我和姐姐成家了，

有了自己的孩子，

母亲也退休了，

就告别生活了几十年的小城，

来到我工作生活的大城市，

帮我带小孩。

母亲任劳任怨，

照顾我，照顾外孙女，毫无保留，尽心尽力。

有了母亲的悉心照料，

女儿长成了大姑娘，

比我、比母亲都高出许多。

母亲总是喜笑颜开地比划着，

说：“刚出生时只有这么点，现在长这么高了！”

母亲负责接送女儿上下学，

风雨无阻。

每当看见母亲一早背上书包带着女儿出门去，

望着她们的背影，

我总是有些心酸。

母亲的一生，

为我和姐姐、为我的孩子，

为两代人操劳，

没有停过。

如今母亲年纪大了，

我只想每天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彼此陪伴在一起，

说说话，聊聊天，谈谈心，拉拉家常，

在宁静的日子中，

享受最平淡却最温情的母女情谊。

有母亲在，你永远都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