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和灵魂在交替成长
也不知是幻听了?还是窗台上真的有小鸟在叫,半睡半醒间,我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某一个时段。 在大山里生活的那几年,习惯了天天被鸟叫醒的日子,那段日子在我的童年里也是极奇珍贵的。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这一片惨白,当真是比不了童年里,窗户外面的那一版翠绿。 那年,我大概七八岁的模样,姥姥依旧落后到没自来水,人们所饮用的水都是靠人工去河边挑来的。所以人人家门口都有一口大缸,里面的水也总是满满的,因姥姥年岁已高,舅舅们总一得空,便把这口缸给挑满。而当时还是孩子的我,总是在外面疯跑一天之后,回到家中便是趴在缸边一顿猛喝,那个滋味现在想起来,嘴角都是甜的。有一次家里的缸见底了,姥姥给给我准备了一个小桶,让我去河边打水,当时我还挺傲气的说“你这个水桶这么小,我估计要打到天黑也灌不满这缸”,姥姥告诉我大人的担子,我挑不得。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吼着,我可以挑半桶水啊,那也比这一桶一桶提来的快吧。不想认输的我就这么拿起扁担,掂着桶就向河边走去了。每个桶里灌了半桶水,扁担就这么硬生生的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走的第一步,第二步,走第三步的时候,水桶就开始左右摇晃,我越是想控制住平衡,它们反而晃的越严重,几乎要将我打到地上的感觉。这样滑稽的样子,不免引来路两边邻居的笑声,村子不大,这一路上的邻居到也不是什么外人,我不是在意他们笑我,只是在意这担子怎样才能平衡起来,以往看着离姥姥家不远的路,如今看着,可真远。那时的心情也是极度的后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像姥姥逞能。把担子放下,稍作休息之后,便重新挑起来继续回家。现在回忆起来,那条路啊,路两边的邻居啊,还有那条已经消失了的小河,都是自己童年里最真最甜的样子。 我坐在沙发上,妻儿依旧还在梦中,这一大堆的童年记忆就这样接踵而至。我想到的所有的事情,都证明了自己打小就是一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这样执拗的性格原来不是后来的我越挫越勇,而是自己打小就有的。 那天和一个正式单位的朋友聊天,我告诉他,我现在开始羡慕他们的生活了,至少日子过的像日子。看我现在狼狈的样子,他劝我说“你有我们想要的自由啊”。我反驳到“哪里来的自由?”成年了,生活里步步透着不容易。根本没有“自由”可言。我现在的生活,是任何一个创业者必经的一个过程,在完善与不完善之间,慢慢变强。人人都说我是厚积薄发,可这厚积的过程,当真是一段艰难的,苦不堪言的过程。 昨天,在学校的操场上,和跟队友们讲到,我做摄影的第一年,买的第一台相机,是用我母亲的小卖部抵押的钱买的,当时一个月要还4000块,那年,我哪来的4000块收入呀,还到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我崩溃了,还不上了。我还记得一个朋友说我不适合做摄影,根本没有天份。的确,从一个陌生的行业,忽然转型到这个行业,确实有点“生猛”,好便好在,我坚持了下来。 如今,事业到了另一个层面,我面对了越来越多的质疑。“小孟,当老板不是这么当的,你不用这么忙”,“小孟,你根本就不会管理”,“小孟,你不适合作老板”,“小孟,工作让下面人去做,你要记住你是老板”,“小孟,你应该……….”有时候想反驳,现在忙到懒的反驳,我可不想做老板,我不想坐在办公室里,我更不想丢掉自己拍照的能力,对我来讲事业再成功,远不及孩子们在我身边的笑容,远不及儿子在我身上腻歪,远不及无论走到哪里,孩子们依偎在你身上,来的幸福感。 灵魂不能停止学习,更不能高高在上,尤其像我现在的样子。我的下一步永远不是变的套路,而是坚定的站在“家长”“老师”“老友”的层面,去发现儿童教育真正的意义所在,去揣摩孩子们的成长规律,去研究每一个孩子,去探讨每一种性格的形成,这才是更有意义的,关于独立成长的意义。 摄影只是一种媒介,它架起了我与孩子们了解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