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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哥伦比亚与《百年孤独》(二)

2019-02-24  本文已影响25人  鱼爱吃猫

文 | 鱼爱吃猫

今天的一条国际新闻是这样的:北京时间今天(24日)凌晨,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在一场政府支持者集会活动上宣布,委内瑞拉与邻国哥伦比亚断绝外交和政治关系,“哥伦比亚驻委内瑞拉使馆人员必须在24小时内全部离境”。

这大概是哥伦比亚这个国家在中国的最新一次“高光时刻”了。时间再往前推一点,上次哥伦比亚国内的新闻传到中国,大概是2017年七八月的时候。那一次是:弃武从政,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选定新党名称

这个位于南美洲西北部的国家,距离我们实在是很遥远,远到绝大多数人一听到“哥伦比亚”四个字,首先想到的不是国名,而是做户外服装的品牌,或者美国纽约的那所大学。喜欢听流行音乐的,可能知道“夏奇拉”这个歌手来自哥伦比亚;喜欢喝咖啡的,可能知道哥伦比亚盛产咖啡,而且品质优良;喜欢看警匪片的,可能知道哥伦比亚曾经出过几位大毒枭。再详细一点,还知道些什么呢?或许就没了。

哥伦比亚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国家

都说距离产生美,可如果距离太远,连美也难得产生了,那就只剩下陌生。哥伦比亚曾经对于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然而正是这个国家诞生了加西亚·马尔克斯,诞生了《百年孤独》。这本书是如此出名,就连从来不读书的人也肯定听说过它。《百年孤独》频繁地出现在各种书单和排行榜上,吸引全世界一波又一波读者。

我有一个特别爱看书的小学同学,就在他十岁那年成为了《百年孤独》的读者。我那个时候连小人书版的《西游记》都没读完,所以特别佩服他。过了半个学期,我去问他读这本书的感受。他对我说:“只看了不到十页就放弃了,里面的人不停地重复使用同一个名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对于这位热爱读书的同学,我向来是很敬佩的。因此听到这本书连他都无法坚持阅读,我顿时也起了敬畏之心。自那时起,我便人为地和《百年孤独》这本书划了一段距离,先去找更容易理解的书去读了。

这当然是一种幼稚的心态。好书无所谓年龄,什么时候去读总有收获,哪怕你不懂。时光荏苒,我早已不复青涩和幼稚,但《百年孤独》却始终未能摆上我的书桌,直到我亲自去了哥伦比亚。

网上有许多人鼓吹“跳出舒适圈”,其实远行便是跳出舒适圈的最好方式。独自一人花上将近40个小时飞跃半个地球,来到一片人种、语言、风俗、信仰、食物全都迥异的大陆,还要努力工作,熬夜开会,真是对身心的挑战。借着这样的机会,我终于得以近距离观察之前不曾留意过的文明,和构成这文明的人。我也终于得以知悉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无知而狂妄,居然忽略了这片拥有无数缤纷色彩的土地。

现在,翻开《百年孤独》,字里行间,带着南美洲咸湿海风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仿佛把我又传送回了那片奇幻大陆。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这位奇异的男子首先成为我注意力的中心。他拥有与身边一切格格不入的特质:喜爱科学、充满好奇、刨根问底。因为一次杀人的经历,他带着妻子和一些忠心的追随者从里奥阿查出发,穿越了荒无人烟的大山,来到一处乱石累累的河流岸边。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在这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这个地方耸立起一座喧嚣的城市,家家户户以镜子为墙,还听到一个他从来没听过的名字:马孔多。第二天醒来,他就说服众人在此地建立村庄,并以马孔多命名。

如果说魔幻现实主义在现实中有什么落脚点,那肯定是南美这片土地的历史了。平常人的生活太琐碎,不足以施加“魔幻”的升华。只有上升到国家、文明的尺度,才能在裹挟无数人的潮起潮落中觅得魔幻的生存土壤。

在欧洲殖民者到来以前,这里生活着印加、玛雅、阿兹台克三大印第安文明。15世纪,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者用武力和随身携带的病毒征服了这片土地上的原生文明,导致大量土著死亡,三大印第安文明衰落并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它们残存至今的血缘个体已经无力承载那辉煌的文化,只能继承一些边边角角的传说、信仰和巫术仪式。经过500年的混血杂居,今天南美大陆上的居民已经诞生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糅合了印第安文化和欧洲南部文化的新文化。那些残留的印第安传说、信仰和巫术仪式,也被融合进这种文化,为后来的魔幻现实主义提供了土壤。

殖民者来到南美洲

读完《百年孤独》的第一章,你会觉得作者挺啰嗦,把许多人物和事件巨细无遗地叙述出来,同时对时间的把握像一个喝醉的人一样混乱。插叙和倒叙是家常便饭,直接跳到几十年后讲讲未来也是常有的事。加上拉丁文化那种“只嫌短不嫌长”的起名习俗,光是认清楚书中的主要人物和他们生活的年代就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好在我并不是《百年孤独》的第一批读者,书本身足够大的名气让我明白这一切略显怪异的风格都是必须适应的。

当你读到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杀人经历时,你就能初次体会这本书“魔幻”的所在。被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杀死的那个人名叫普鲁邓希奥·阿基拉尔,本来是同村人,因为一次当众嘲讽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那方面”不行而被后者下了决斗的挑战书。等到两人下次见面,普鲁邓希奥·阿基拉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掷出的长矛洞穿了喉咙。故事到这里,普鲁邓希奥·阿基拉尔理应退场,但他却回来了,并且不是以鬼魂的方式,而是以“死人”的方式。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和他老婆乌尔苏拉都能看见这个死人,他在夜里来到他们家,到处找东西想填上喉咙上的窟窿。被折磨得心神俱疲的二人最终决定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定居,才有了第一章的建村之旅。

活着的人能看见死人,这或许是因为良心上的折磨,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而魔幻就是魔幻,它不需要理由,死人也有自己的欲望和痛苦,死后的世界并不是一片虚无。普鲁邓希奥·阿基拉尔这个角色并不是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内心的臆造,他是书中真实存在的一个人物,并且多次出现,最后还和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成为了挚交好友。这便是现实中的魔幻,也是魔幻中的现实。源自古印第安文化的神鬼传说被缝合进了当地的现实,让作家有了创造这一世界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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