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14丨生死未卜
情深几许14丨生死未卜
“是，他怎么了？”杜小雅心里一紧。
“秦先生出车祸了，现在医院抢救，请您马上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杜小雅哪有心思再去研究图纸，火急火燎向外跑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袁旭看她着急的样子，也跟着担心。
“秦叔叔出车祸了，现在医院抢救，我必须马上赶过去。”由于担心，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送你过去，这里不好打车。”
“好。”
黑色的奔驰飞速在高速路上，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上海中心医院。
“秦叔叔，秦叔叔……”杜小雅边哭边向医院里跑去，像只无头苍蝇乱找。
袁旭相对冷静些，他先找到值班护士，问清秦暮阳的具本位置，而后带着杜小雅过去。
急救室，红灯闪烁。
杜小雅心急如焚，望着急救室的门一动也不动，袁旭把她搂住，轻声安慰：“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你说秦叔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事，老天是不是不长眼，怎么会让他发生这样的事。”杜小雅低声抽泣。
袁旭拍着她的肩膀，给她鼓励，“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有脚步声，急促。
人没到，声先至：“先生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张妈。”杜小雅挣脱袁旭的怀抱，一头扑在张妈怀里。
“小雅，先生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张妈泣不成声。
急救室的红灯闪得没完没了，似乎没有熄灭的意思。
时间，不知过去多少。气氛，愈来愈凝重。
杜小雅临近崩溃的时候。
红灯，倏然，熄灭。
急救室的门打开，秦暮阳推出来。
“秦叔叔。”杜小雅扑过去。
人未醒。
“秦叔叔，你醒醒，我是小雅，我是小雅，秦叔叔，我求求你，我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我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我只要你醒……”哭得像个泪人儿。
蓝医生过来，轻拍她的肩膀：“小雅，秦先生没事，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刚刚手术的时候给秦先生用过麻醉剂，放心，药效过后就会醒。”
杜小雅凝视他，想从他的眸中捕捉一丝讯息。
眸，坚定。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现在转入观察病房，你们谁是他的家属，跟我去办一下手续。”
“我是他的家属，我去。”大悲大喜，身心疲惫，情绪不稳，杜小雅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小雅。”
袁旭抱住她，护士抬来担架，送至病房。
屋漏偏逢连夜雨。
“张妈，这样吧，我先去办手续，等会过来找你们。”
张妈年纪大了，此时唯一能跑跑路的也只剩下袁旭。
“好，辛苦了。”
袁旭办完手续，找杜小雅，小雅不在病房，身体不舒服，还到处乱跑， 真不让人省心。去秦暮阳的病房，她果然在。房里很安静，让人不忍打扰。
秦暮阳依旧没醒，右胳膊缠着绷带，杜小雅坐在床边，身体半倚在他的身边，玉手轻抚他的脸庞，从眉头到鼻子再到嘴唇。袁旭识趣地退至门外，坐在长廊的椅子上陷入沉思。
长廊，脚步声，急促，寻声望去。
五十几岁的男人急匆匆向这边跑来，看到长椅上的男人，问道：“请问秦先生是在这个病房吗？”
袁旭指向秦暮阳的病房：“在这里。”
谢权道声谢，推门而入，袁旭跟进去。
杜小雅起身，背过身去擦拭来不及擦干的泪痕。
谢权来到床边，看着未醒的秦暮阳，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才一会工夫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办才好。”
“谢叔，你去哪儿，怎么能让秦叔一个人开车，这样多危险。”杜小雅埋怨道。
谢权自责，“都是我不好，我怎么也不应该让先生一个人开车去。”
“他要去哪，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让他一个人去。”
“先生说再有十天就是小姐二十岁生日，小姐以前最喜欢吃街对面那家的‘芙蓉蛋糕’，如今那家蛋糕房搬去松江，先生提前去预订，去晚了怕订不到，他说别家蛋糕房做不出那种味道。”
原来是为她，原来竟是为了她，他才会躺在这里。
幸好没事，如若有事，她岂能心安。
秦暮阳，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不要吃‘芙蓉蛋糕’，我只请求你为了我好好珍重。
缠着绷带的右手看起来如此可怜，杜小雅小心把他的右手放在自己掌心，修长的大手长得像蟹钳一样有力，只是此刻上面布满几条伤痕，让人不忍直视。
手，微微颤动，杜小雅心里一紧，盯着他的双眸不敢眨眼，轻轻地，双眸睁开。
醒了，秦暮阳醒了。
杜小雅与谢权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地抹泪。
还是秦暮阳先开口：“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涕。”
“是，是，是，不哭，这不是高兴的嘛。”谢权一边抹泪一边说。
杜小雅依旧没有停止抽泣，秦暮阳爱怜地说道：“来，过来。”
杜小雅把脸凑过去，秦暮阳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中的泪。
“秦叔没事，不哭，把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杜小雅哭得更凶。
门轻轻推开，有人进入，张妈抱着保温盒。
“先生醒了，来，刚熬好的粥，趁热喝点。”张妈揭开盖子。
杜小雅接过保温盒：“我来喂。”
“我自己来。”一个大男人让人喂，怎么好意思。
杜小雅不给：“医生说了，你的胳膊受伤不能乱动，”她舀上一小勺，“来，把嘴张开。”
拧不过，只能依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