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的试卷

“呀，大儿子学习这么好呀，那小儿子呢？”姑母问到。父亲的得意渐渐僵住，看着我，苦笑道：“一般般吧。”

是的，我与我大哥的差距很大：学习成绩上的差距。作为教师的父亲对待我们学习成绩的态度相差也很大——大哥拿着高分卷经常挨批，我却能因为一张数学及格卷而受到表扬。我当然知道父亲对我们的期待相差巨大。

大哥从小要强，父亲也对其严格要求。瘦小身影，冷淡脸庞，沉默快速地穿行于学校与家中，食堂与宿舍，自习室与补习班，这便是我印象中的大哥。大哥有典型的三白眼，凌厉认真的眼神让人很难主动与他接触。打开他的书柜，一叠叠试卷整齐地按科目排好——是他以前的试卷，翻开一看，不出所料，不负众望，都是做满了密密麻麻笔记的高分卷。

大哥以前是乐于拿出每一次的考试战果的——高分卷，可父亲的检阅并不宽松，父亲皱着的眉头终于令大哥少见的热情消散了。“这种题你怎么老错，太急躁了。”“还有你看这个···”大哥保持沉默。“还有，最近别去看那些历史书了，下个月你就要考雅思了，待会把那些书放我房间里吧。”类似的情景从小到大都有，不知大哥是习惯了呢？还是无奈了呢？

大哥有时也会给予我关怀——帮我补习。“那这题呢？”我问。“和上一张的差不多。”大哥显然有些不耐烦。也许，我真的不够聪明或是没有天赋吧，对数学这样的科目，往往是看一遍就蒙圈了，其他许多科目也只是在及格线上徘徊。人都会不甘心，然而，我还是很难在数学上及格，更别说赶上我的大哥。试卷比较简单，我的数学难得地及格了。父亲向来也要询问成绩，查阅我的数学试卷，一张及格的数学试卷定然是值得表扬的。“补课费没白交呀。”——这是父亲对我的赞赏方式，我真的不会开心。我把那张试卷贴在了床头。

父亲生气了。大哥数学考得不理想，一百二。怒目圆瞪，叫喊着：“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完便揉作一团扔在大哥身上。“失误。”大哥直接捡起纸团走回房间，关门的声音很大。自知待在“火山”附近不安全，我也回房间了。

于大哥，出国深造，于我，顺其自然。久而久之，我们俩兄弟似乎都变得有点怪，苛责与轻视慢慢将我们变成了很多人眼中的书呆子，怪孩子。我想我的大哥恨他，我也恨我的父亲。

前不久，我的数学试卷发了下来，一百二，哈哈，我也能和我大哥一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