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次和永恒轮回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这是张爱玲19岁时写下的《天才梦》中的一句话,风华正茂的年纪她以一位艺术家的敏锐品味生活的乐趣,咀嚼人生的无奈。19岁的年纪她承受下过于灿烂的喧嚣和极度的孤寂。她用这样的比喻来形容生命。“然而比喻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人不能和比喻闹着玩”。一种简单的比喻便会泛滥出无数的猜想。
或许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想这个问题:生命之为何物?会去思考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每天醒来重复相同的事情,上课上班下课下班,睡着醒来出去回来。我们所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生命的意义又在哪里?我们漫无目的,很难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而这些都无可厚非,“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我们所要做的一切都得马上经历,只此一次,没有一点防备,每一件即将到来和还未到来的事都是生命的初次排练。我们没有任何彩排就登上生命的舞台,如果这就是生命本身的话,那它存在的价值又在哪里?
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生最终的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他于年轮的夹缝下追寻到了他的生命,将“形而上学”发挥到了极致。然而泰戈尔的生命意义是奉献生命。尼采奉献出他的生命,一生都在精神恍惚下度过。“想想吧,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的方式再现,而且这种反复还将无限重复下去”。这种谵妄又有悖于我们生命本身。这样一来“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得无限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一样被钉死在永恒上”。如此我们就像生存在“无间地狱”一般。“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自此“时无间、空无间、受者无间”。这种永恒轮回的说法无疑是这世上最沉重的负担,沉重到我们的生命更贴近于地面,这样的生命或许才最真切。可是泰戈尔似乎否认了这一说法“没有人永远活着,没有东西可以经久”。
“但是重便真的残酷,而轻便真的美丽?”
那我们我们到底该抉择什么?是重或轻?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正因为这样,生命才更加神秘,它是一张空白的图纸,可以成为任何东西的草图,也可以不是任何东西的草图。日复一日,每个人的图纸都能勾画无极限。张爱玲的天才梦是她一生的支点,我们的生命意义和我们的支点也会在日后的每一天里被追寻得到。
在所有未经准备就要到来的一切中,“无为,而无不为”。在追求生命意义的重要性中,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好好待自己“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希望大家可以不再执着和迷惘。
einmal ist keinm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