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聊往事

晚上八点，父亲母亲出门做事去了，家里只剩我和奶奶。

八点只有我一个人吃晚饭，他们都吃过了。

我吃着我刚热好的饭菜，忽然奶奶说道祭祀的事，老家那边的庙姥爷什么时候过生日，还有家里观音什么时候过生日，让我去祭祀……

让我替她去祭祀……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的心颤，她边说我边记。

这是她第一次与我说来，这些事……

我问还有什么祭祀该注意的事项，她声音微颤的解答。说完祭祀之事后，她聊起了爷爷……

那个我这一生只见过一次，还是刚出生没一点记忆只相视了一次的爷爷……

我该怎么说爷爷呢？

抠搜，小气的老头，一次都没来梦里找我。

我只能看着他唯一模糊了的照片，问是你吗爷爷……

我多想让他见见，让他放心，他的孙子很健康，十几年走来很平安，过得也很好……我也想问问他，爷爷你在那边还好吗？

见奶奶第一次谈起爷爷，我也是洗耳恭听。她说在她那个年代，在涨水时才能偶然侥幸在岸边捡到鱼吃，有的人很早就去那等，等鱼被打上岸。

但是有一次，有个人好早的在涨水时等鱼，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一条，而爷爷从那边路过一下就捡到一条，回到家就说“看！捡到条鱼！”

奶奶说的有声有色的，我就在想爷爷是不是个“可爱的小老头”？

说着，奶奶又在手上演示怎么取鲤鱼的筋，一遍又一遍，好是有味道，如此便能不知疲倦。

然后看到母亲今天去打棉被，说曾经给我和我亲哥，两个堂哥一人打了一床棉被。

还讲到谁和谁说，打棉被要打八斤，然后另一个人不同意说得打十斤……

那流年中的琐屑酿成个个醇厚飘香的故事，岁月就此分两边，一边黑发，一边白头……

我该如何拦下这条湍急的河流？

奶奶……

我知道回忆是中老年人的专利，但是为什么要安排好我今后那些事项？

我不想替她……

我不想……

窗外黑鸦鸦的，眼睛烧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