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号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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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鸣凤乔

周一早上，我和老张早早地起床，匆匆赶到西单附近的52路公交站点，我们要去王府井附近的XH东院。

都已经是清晨五点半了，北京的天儿还乌蒙蒙的，但路灯是亮的，整个街道都笼罩在柔和的灯光下。宾馆旁边的早餐店已经开张了，烧饼的香味飘了出来。可是我不能吃，早上要到医院采血，半夜十二点之后就不允许进食进水了。

很快我俩走到了长安街上，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公交站点。这个时间点人不多，就像专车一样，很快就到了王府井。

我以前去过一次XH东院，大概是七年前。那一次我的主治医生调到东院的国际医疗部，我和妈妈是从门诊正门进去的，只记得医院在扩建，楼里搂外都是人。

每次来北京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变化，但我还是喜欢一成不变。一有变化就得调整方案，以前的计划就全都打破了。

其实，也都是小变化了，但是对我来说却感觉很麻烦。因为我不能用力思考问题，一想事情就会头疼。但生活中总是会有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下车后，最先到的是XH医院老楼处，是医院围墙的西边，如果到东门门诊大楼，要围着围墙转半圈。

这样肯定要多走路，要知道我很容易累，要在外面待一天的时间呢！没时间躺着，坐着就算休息了。定的是晚上回东北的火车票，如果不悠着点，到晚上我会累趴下的。

我和老张就放慢了速度，四处张望，想找一个人问一下怎么进医院最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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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从医院围墙的南侧走过来一中年男子，我把问题甩给他。他一边走一边说，“你们跟我走吧，我告诉你们去医院最近的入口。”

这时候就感觉到，出门在外有一个伴儿的重要性了。如果是我自己，我是不敢瞎问，不敢无防备地跟人走的。

要知道，这时候天还是乌蒙蒙的。

我和老张选择跟他走，沿着西围墙一直前行。为了表达感激，我找话和大哥搭讪，“你是做什么的啊！大哥”。

“我是号贩子。”

我愣了几秒钟，笑着回道，“你也太实在了吧，大哥，哪有直接告诉别人自己是号贩子的啊！”

“那有什么，我虽然是号贩子，但我从来没骗过人，都是明码标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付出了服务，理所应当拿钱，你们得到了帮助节省了看病时间，也心甘情愿地付款。”

细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来北京看病太难了，在网上挂号，永远挂不上理想中医生的号，打开APP就显示号满，比春运火车票还难求。

但是号贩子却能挂上号，多牛掰的专家也可以。我没找过号贩子，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这神通，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他们一定和医生非常非常熟。细思则恐，医生善良高大的形象瞬间轰塌。

而我第一次来这个医院看病的时候，父亲排斥号贩子，排队一天一宿才挂了一个号。从那以后，我就是老患者了，再来看病就属于复查，找自己的主治医生加一个号就可以了。不然如果每次都排队挂号，实在是太恐怖了。

越过医院的西大门（西大门好像不开），我们在一栋楼处停下来，那个男人很详细地告诉我们怎样走。这应该是门诊楼的后门，没有标识，不熟悉的人是不会找到的。

那男人这时从兜里拿出一个名片给我，我说我不用挂号的。他说，你现在不用，保不齐以后会用，即使不看病，你有看病方面的疑问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如实地告诉你，这样你也算赚到了。

这时我想到年初在省医院住院的时候，认识一个内蒙古老大哥。他说，他总领人去北京看病，关于医院看病的流程门清。

我问他有什么捷径，他说挂号就找号贩子，进医院不明白的就找导诊，塞给他200块钱，一切都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我接过了名片，又连声说了几句谢谢，心想，但愿我永远也用不上这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