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尘寻梦（医②）

        谢过婶子，蹲坐在井边一起洗着小菜，唠着家常。天边的晚霞变脸极快，夜雾一下就笼罩着大山脚了，远处有人提灯走来，一闪一闪。屋内刘婶与刘叔热情的招待，寻常的粗茶淡饭在烛光下散发诱人。

      “本家娘子，本家娘子，您在吗？刘婶，赶紧开门一下，我找本家娘子急事。”院子外传来了急促的叫喊声。刘叔急忙放下碗筷，去开的门，门外是一少年，急促的呼吸，潮红的小脸，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希望。紧紧抓着刘叔手说“本家娘子呢？夫子生病了，我今天看到娘子来采药了，在刘叔你家的吧？”刘婶准备好竹篓拿出，顺手放了点粗粮进去。"娘子拿着吧，等会儿路上也不好走，你注意点，别踩着啥了。”少年急忙背起竹篓拿着一根竹棍，把灯交予小娘子，刘婶忙叫刘叔送着去学堂。

      一路上，少年叽叽喳喳。原是教书的夫子下午时踩楼梯挂画踩空摔到了，一群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有人说看到今早小娘子出门采药了，虎娃就说他来找，这附近他熟。

      在话语间，路边的野草变成了大树，脚下的泥土路变成了石板路。大院就在面前了，古朴的牌匾，明亮的灯火，还有两旁的梧桐，陌生而又熟悉。

      挽留刘叔过夜，刘叔放心不下刘婶，心有惦记急忙往回赶了。

      还是熟悉的大院，还留着一排被挖了洞的妃竹，墙角的狗洞还在。趁着虎娃关门的时候，小娘子走进了夫子的卧室，一群小萝卜头在围着走道坐着，小头点点在钓鱼。

      叫醒大一点的孩子，叮嘱让其他孩子都回去睡觉了，小娘子才走进室内。夫子躺着榻上，烛火摇曳。轻身走进，细微摸脉，还是惊醒了夫子。

      “那群孩子叫你来的，不是说了别回来吗？”夫子悠悠的撑起身子，连忙扶好。“就想回来看看，您不是也还在吗，回来陪着您，伺候着您，好歹一起做个伴，您教书育人，我教医救病。不欢喜就算了，还嫌弃，哎呀呀，早知道就不带茶叶回来了。”小娘子摸着夫子的身子骨，一边说话编排夫子。

      “本家，不该回来的。”夫子忍着痛说出这句。小娘子安静的不吭声了，上好药膏后，倒了杯茶给夫子。“夫子，我错了！”安静的面容里，藏着一个让人深究的故事，平淡的眼神中，一只白色的左眼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