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亡兄（二十二）

听着大娘和老婶哒哒这些陈年往事，心里想：怪不得大哥没了到现在，也没看到四叔来大伯家，原来如此。

“大嫂你不知道，打的呢！小子他们家的大姑娘往我们家打电话，说老爷老奶你们快来我家拉仗吧！我们家要出人命了。这树波撒腿就往他们家跑，我也紧忙锁上门过去了，到那一看我四哥在地下躺着呢，小子在地下坐着呢！谁也没咋地。后来树波给海燕（四叔的小女儿）打电话，让她回来给她爸接去住几天，拉倒了。”

“你老婶那你说，你四哥不这么搅和燕子的地是不是我和你大哥好好说说小子，小子就能让她种？这怨我们俩吗？燕子你种不上地那不怨你爸吗？”

“小子来就把钱给你大哥了，大爷呀！这地我高低不让燕子种，你大哥说，小子，你别的了，你姐地少。没等说完呢小子就说了，大爷呀，我爸不胡搅搅我真不种了，这我爸这一顿作，我不可能让她种了，你看吧！就这么滴燕子这地没种上。你说燕子你这地没种上那不是赖你爸吗？咋能赖我和你大爷呢？这以后看到我和你大哥就不和我们俩说话。”

“大嫂啊！就是小子让她种，范也不可能让她种，那范是我和她老叔压服着，把范气坏了，我们家那叫损失四万多块钱呀！一年指啥呀！四五万四五万的扔啊！”

“你说这燕子也是，谁多挣点钱还不好呢？这都谁跟谁呀？唉！”

“嫉妒呗！都有钱就她没有。”

“他们家地少，燕子女婿不也出去打工吗？她们家咋能困难呢？”

“你不知道我四嫂那几个孩子都认吃呀！好吃好喝的，俩孩子，大姑娘得癫痫也没少花钱。”

“这燕子也是，这姑娘这脾气是不容劲儿呀！一撇子把孩子打抽疯了。”

“那燕子那脾气才不好呢！在家那时候没结婚呢就跟小子往一起打。打完仗就跑县城她三娘（我妈）他们家住着去，一冬得去住俩月。这秋在这呢，燕子没结婚哪年冬天不得去你们家住俩月？”老婶说。

我就笑，心里想：燕子那时候一去我家就织毛衣，我四叔的，我四婶的。那时候我妈给商店做服装，我家是真忙。

我们白天都上班了，她和我妈在家，晚上我回家都不闲着给我妈打下手，她反正是下地就把毛衣塞我手上，让我给她织，我上班这一天她基本也织不多少。那个时候真是困难，拼命赚钱呀！

“燕子从小到大就是自私，从来不考虑别人咋样，自己合适就好。她结婚那几年我有点好吃的，杀鸡杀鸭子都等她回来再吃，那过年过节都看不见她点东西呀！”老婶说。

“哎呀！你老婶呀，我寻思我这个大娘差一程，你这个亲婶子也看不到东西呀！你看我们这个你看到了吧！别说是我，你们也没少穿秋买的衣服吧？”

“大嫂，要你说秋给你俩买啥，我咋说得是那样的呢！小秋我也没少穿她买的衣服。”

“这燕子像我四嫂和我四哥一样一样的，有时候不懂人语，你没发现吗？大嫂。”老婶说。

“以前不了解你四哥他们家孩子大人的脾气，就从燕子不包地以后，我了解了，这家人家不懂好歹，就是认钱儿。没有人情味儿呀！那不扯呢吗？”大娘说。

这俩老太太理完头发在那里唠嗑，原来不说不知道，这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呀！

眼瞅着快十二点了，大伯聋也听不着这俩老太太说啥。把面盆往外拽拽，拿开小被子，塑料和盖连子，这面发的一掫丝丝络络的，特别好。

我和大伯要蒸馒头了，老婶也洗手帮我们弄，人多手快，很快就装满一锅，第一锅是过年上供用的十个大馒头和堂口用的一摞小馒头五个，加上几个糖豆包。

大娘烧火，我们几个做下一锅。五个给大哥三天圆坟用的一摞馒头。剩下的包糖豆包。

我们也包完了，锅也开了二十分钟了，第一锅起锅，馒头都长大的很好，而且不笑（就是不裂缝的意思）。

大伯把上供馒头最上面的两个用八角沾点红色在四周点几个红点，馒头顶部插一个小灰枣。

大娘说这袋子灰枣是大哥在省城打工回家的时候给她买的，老婶看我我看老婶，我俩谁也没说话。

大娘把帘布用冷水洗了一下，锅里又添了一舀子凉水，添柴禾让火着起来，开始装第二锅。

第二锅装完，大娘烧火，我和老婶包最后这点，都是糖豆包了，快。我刚上炕，大姐发来视频，我接听：“你干啥呢？老妹儿！刚才发微信你也没搭理我？”

“刚才去厨房装锅了，我们今天蒸馒头、包糖豆包了。”

“啊！我说滴呢？老婶来啦？”我拿电话屋里晃一圈大姐看到了老婶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