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湾往事.国姑姑(四)

    在hs湾流传的民谣里，有几句，牧童们曾朗朗上口:“hs湾，金銮殿；蛤蟆石，烂板凳；hu家湾里，尽是賊……”。

    潇飞雨还小的时候，每逢寒暑假，和湾里那些同龄的小孩，天天爬到hp岭上放牛，那些顽童们，当牛儿还在山坡吃草，不去糟蹋庄稼的时候，就会欢呼着唱:“hs湾，金銮殿；蛤蟆石，烂板凳……”的民谣，潇飞雨跟在后面瞎起哄，自是不知道这民谣的内涵的，孩童的眼里，只有好玩。

    离开hs湾多年后，潇飞雨才明白:这是乡民们的俚语智慧，是隐晦的骂人话，是hs湾版的地理人文鄙视链。

    hs湾，座拥地利，有三口井，终年不枯竭；三口井水，冬暖夏凉。在山村，水可是命脉，没有了水源的地儿，太干晒，对于在黄土里刨食的乡民们来说，没有了水源，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所以，只要听说哪个地方太干晒，hs湾K氏家族的姑姑，姑奶奶们，断是不会去那里落地生根的，不止hs湾的姑姑，姑奶奶们，哪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去那些干晒的地方。

      农耕时代，山村缺水，是会影响谷物产量的，粮食减产，也就是那地儿不养人，那地儿，不养人，又有谁会愿意去呢？既然没人愿意去，那些地方的小伙子，就算长得标标致致的，硬是娶不到老婆。潇飞雨就亲眼见证了:hs湾一位伯母，娘家的弟弟，是位退伍军人，长得一表人才，就是因为他们那地儿太干晒，给耽误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极限的生存环境里，有极限的生存方法。一种极限的婚嫁模式就形成了，开扁担亲!扁担亲:就是换女儿。A家的儿子，因为某种原因，娶不到老婆，就拿自己的女儿，嫁给B家的儿子；然后，要求B家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这样一来，两全其美，不会因为那地儿干晒，娶不到老婆而断了香火。

      上下五千年，大爱无言，小爱已无声。通婚的又岂止是出使西域的文成公主?公主的婚姻，是挑着国；扁担亲里，两头挑着家。个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回头来，继续释义hs湾那段民谣，hs湾，不仅有三口终年不枯竭的水井，保证了湾里人，不会因为水源不足而陷入困境。同时，hs湾背靠hp岭，hp岭山脉的走向，虽然不肯在这里落脚，但却有厚实的山梁。

      在hp岭西侧的山坡，坡度很平缓，山土可以用来耕种农作物；而东侧，一反平缓之势，是陡峭的整片山林，再往上到hp岭的山顶上，倒开阔起来，一马平川了。山顶上，有县办的茶场，这一片土地，随便往上面撒点什么，只要手脚勤快，人均耕地是可以养活这一湾人的。所以，才有hs湾人傲娇的编起了民谣:“hs湾，金銮殿……”。

    而“蛤蟆石”，是紧邻hs湾东侧的一个村子，村子后面，是一些瘦谷嶙峋的石头，又矮又长，其整体架构，像极了乡民们家居用的板凳，以hs湾人特有的优越感，在板凳前加了一个“烂”字，就成了“蛤蟆石，烂板凳……”了。

      而“hu家湾里，尽是賊……”，是勤劳的hs湾人，在打趣，嘲笑没有他们那么勤快的，马路对面的hu家湾人。hs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要是谁家的地里，瓜果少了，不见了，或者稻田里的鱼被人放走了，湾里人就会明里，暗里的怀疑:是那些不辛勤劳作，偷懒的人所为。

      “hs湾，金銮殿；蛤蟆石，烂板凳；hu家湾里，尽是賊……”，一曲童谣里，折射出的是:农耕时代，hs湾人对土地，水源，和劳动的崇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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